實在是太可愛了。
夏習清就像一隻目光兇狠的花斑獵豹,用優雅的姿態贏得獵物青睞,慵懶地舔着自己鋒利的爪子。危險又美麗是他的常態,可一旦放下武器和防備,趴在地上伸個懶腰,再攤開軟軟乎乎的肉墊,比世界上任何一隻小奶貓都要可愛。
“我、我就是來看你笑話的,現在我看完了,走了。”夏習清臉上掛不住,站起來準備往窗臺走,卻被周自珩拖住手腕拽回來,直接撞到了周自珩的懷裏。
“你剛剛是不是不好意思了。”周自珩的手輕輕地揉着夏習清後頸的皮膚。
“你纔不好意思!”夏習清猛地擡頭,伸手就要推開他,周自珩緊緊抱住就是不給他鬆開,一隻手跟給小貓順毛似的摸着他的後背,“好好好,是我不好意思,我不好意思。”
夏習清沒那麼好糊弄,還是用力把他推開,“你不穿衣服是該不好意思。”
“啊!手疼,我的胳膊……”周自珩沒了招,只能動用自己的演技可憐兮兮地鬆開右邊手,夏習清趕緊抓住那隻還纏着繃帶的手臂,“不是吧,我沒動你這隻啊……”
周自珩藏着嘴角的笑,假裝委屈地癟着嘴,“好疼,剛剛洗澡的時候就很疼,怎麼辦。”
夏習清白了他一眼,“誰讓你這麼衝動?”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的救命恩人?”周自珩皺起眉,“我要不是爲了把你帶回來,我至於嗎?”
聽見周自珩這樣說,夏習清也一時語塞,他扯了扯嘴角,手掌輕輕撫了兩下他的手臂,向安撫小狗狗一樣,不說話。
“你身體還好吧,我給你的那些藥你有好好喫吧,有沒有揹着我去喝酒,讓我聞聞你身上有沒有煙味兒?”
夏習清推開了周自珩企圖湊近的臉,表情難看,“我身體好得很,你別這麼誇張。”
“我這不是擔心那個藥還有副作用嗎?”
聽見這句,夏習清忽然擡眼望向他,上挑的眼尾裏流出滿滿的戲謔笑意,“是有一點副作用,那個藥弄得我……”他的手掌摁在周自珩的胸肌上,整個人跨坐上去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着他,單手鬆開自己襯衫上的領帶,聲音都特地壓低幾分。
“現在非常想上你。”
周自珩勾起右側的嘴角,心滿意足地看着夏習清凌亂領口露出的鎖骨,“原來你喜歡在上面啊。”
“你小子開過一次葷之後還真是不得了了。”夏習清使勁兒捏了捏他的下巴,把掛在領子上的領帶抽下來,用手捏着,任由領帶尾從周自珩的臉頰蹭過,低頭吻住周自珩的嘴脣,趁其不備將他的脖子纏住。
“不許動。”夏習清笑着緊緊拽住手中的領帶,壓縮着周自珩喉嚨裏的空氣,“老老實實讓我上,不然我勒死你。”
周自珩卻根本沒有求饒的意思,頸部的輕微壓迫讓他不由得皺起眉,但眼睛卻還是直視着夏習清,“你在上面我沒有意見。”他伸出一雙手扶住夏習清的腰側,“就是得麻煩你自己動一下了。”
“你還嘴硬,”夏習清被他這麼小看,氣得都忘了這是在周自珩的本家了,他把手伸到浴巾邊緣,剛想扯開,就聽見兩下敲門聲。
臥槽,這次又是誰。
牀上的兩個人都嚇得噤聲,門外的聲音傳過來。
“怎麼沒聲兒啊……他倆不會跑了吧……”
“推門試試?”
一推開門,趙柯和阮曉就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得說不出話。衣衫凌亂的夏習清騎在沒穿衣服的周自珩身上,一隻手拽着綁住周自珩脖子的領帶,另一隻手放在不可描述的地方,周自珩的雙手還扶着夏習清的腰。
趙柯下意識捂住阮曉的眼睛,阮曉立刻拍開他的手。
“你別看!”
“我要看!我的CP上牀了我怎麼能不看!”
“也是……但是你不能看別的男人!”
“起開,啊啊啊你們快點,繼續啊,我的CP今天必須洞房!”
……
這兩個人真是……
夏習清鬆開了手上的領帶,從牀上下來,扯了扯自己散開的衣領,扣好釦子。周自珩咳嗽兩聲,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哎,”阮曉一臉失望,“你們怎麼不繼續了?”
夏習清痞笑一下,從周自珩脖子那兒將自己的領帶拉過來,手腕一甩掛在自己脖子上,“我其實挺樂意給你們直播的,但是我們家珩珩臉皮薄。”
趙柯和阮曉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感嘆:“好攻啊。”
“你們這是要走了?”夏習清換好鞋,走到衣櫃把自己的外套拿出來,反手搭在肩上。
“對,我們一會兒先下樓,大家肯定會送我們,再說幾句話給你拖延時間,你翻出去之後在拐角等我們,那裏有個監控盲區。”
“行。”夏習清歪着腦袋衝牀上的周自珩挑了挑眉,“今天這一趟沒喫上,有點可惜。”
誰知周自珩忽然站起來,當着阮曉和趙柯兩個人一把將夏習清拽進懷裏,用他的外套矇住了他和夏習清的頭,偷偷在外套裏吻住了他,舌尖猛地探入,一切來得太快,夏習清沒有防備,被他吻得發軟。
周自珩稍稍扶住他的腰身,從後面將外套扯下去,夏習清的臉這才露出來,他將外套抖開蓋在夏習清的肩膀上,側身在他的耳後輕描淡寫留下一句。
“今天這一趟沒試試你在上面,珩珩也覺得挺可惜。”
夏習清的心臟就像是被誰攥住了一樣,發燙的耳垂被周自珩刻意呼出的熱氣燎了一下。
“下次吧,習清哥哥。”
趙柯和阮曉沉浸在自己沒有逆CP的欣慰和親眼見證血紅的激動之中下了樓,夏習清卻帶着氣推開了陽臺的玻璃門,長腿一伸,一隻腳踩上了陽臺的欄杆。
夜風一吹,把滾燙的慾念都盪開,只剩下留戀。
他回頭,月光底下被風吹起的頭髮絲輕悠悠在那張漂亮面孔上拂動。坐在牀邊的周自珩披了件白色的浴袍,手握着那朵玫瑰花朝他歪了歪頭,月光下笑得太好看。
心跳在夜裏隱祕地流竄。
被關在玻璃門後的小王子,和有些失敗的羅密歐,究竟誰纔是這溫軟夜色裏的行竊者呢。
魏旻被查,周自珩的禁閉也就沒有了意義,平日裏周自珩工作忙,闔家團聚的機會少,難得一家人樂呵呵坐在一起喫飯,電視上正巧播出了有關同性平權的新聞,周自珩筷子頓了頓,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爸,你怎麼看?”
老周夾了一筷子豆芽,“我看什麼看,這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