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還有人猶豫,可是,蕭沐月冷着臉,手中的劍劃過黃大人的脖子,帶起一條猩紅的血線,這可嚇壞了一旁的許師爺。
“停手都給我停手”
許師爺氣急敗壞得吼道。
可就在這時,黃大人不顧脖子上得火辣刺痛,揚聲說道:“拿下賞銀萬兩”
“誰敢動一下,試試”蕭沐月聲音很冷,那種從靈魂裏射出的堅定,手中握着的劍緊了緊,頓時,黃大人的脖子上,血流如注,淌進衣領裏。
兩方僵持住。
黃大人臉色微沉,道:“小姑娘,你以爲這樣就能威脅得了本官”
蕭沐月呵呵一笑,“大人此言差矣,總不能眼看着自己被抓住,當成威脅別人的籌碼,就像大人明明知道我是焰王妃,卻不惜一切力量想要抓住我難道真不怕焰王知道”
蕭沐月聲音不大,足以所有人聽到。
黃大人臉色微沉,說道:“小姑娘真會異想天開,什麼焰王妃本官看你是想嫁給焰王想瘋了”
蕭沐月撲哧一口笑出,不作辯解,繼續說道:“不管大人知不知道,也不管要編出什麼利用騙你的人,這些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蕭沐月聲音一冷,“我只知道,黃大人的命在我的手上。既然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還怕什麼大人想必沒聽過一句話,叫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黃大人眼底神色暗沉,攏在長袖中的五指緊緊握住,猛地一鬆,悄然觀察蕭沐月道:“小姑娘。本官抓你,不過因爲你與一件案子有關,人命關天。”
蕭沐月哈哈大笑,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道:“人命關天”
不遠處花絕情冷冷得勾脣,“好一個人命關天,黃守仁,這滿地的屍體,是雜草嗎”
蕭沐月諷刺一笑,“是啊黃大人,你來說說,這一地的屍體,哪個不是人命哪個不是爹媽生養的就因爲你黃大人的一句話,白白送命在這裏,而這一切,僅僅是爲了一些自私的利益。黃大人,我說的對麼”
黃大人臉色劇變,雙眼死死盯着蕭沐月。
蕭沐月的話,讓周圍一陣侍衛中一陣騷動,有不少人臉上露出猶豫。
“小姑娘,我勸你,放下手裏的劍,無謂的抵抗是沒用的,你們走不出黃府。”黃大人依舊鎮定自若。
蕭沐月淡淡提脣,“哦我倒是很想知道,黃大人有什麼資本留下我們”
黃大人冷哼一聲,“如今的黃府周圍,已被團團圍住,別說靠近府門,就是府中的圍牆都佈滿毒箭,不會放走一個人。”
蕭沐月冷笑道:“黃大人是不是忘了,你還在我手裏,你先死,我都不一定死”
一句話,頓時氣得黃大人七竅生煙,恨不得立刻捏死她。
蕭沐月遠望一眼遠處黑暗的天際,忽的,目光一閃,道:“再說大人怎麼知道你的毒箭牆,就一定還在呢”
就在蕭沐月說完,遠處,無數如蝙蝠一樣的黑影,鋪天蓋地而來。
黑影越來越近,衆人才看到,原來都是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身輕如燕,只幾個跳躍落在墨千城的面前,“主子,屬下來遲,請主子恕罪。”
雖然黑衣都蒙着臉,卻不影響蕭沐月的判斷,爲首四人,說話的黑衣
人,是寒溪。
墨千城的臉上毫不掩飾的冷沉,道:“怎麼樣了”
“啓稟主子,黃府外一共三百多毒箭手,都已經拿下。”
“很好,先將這些人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是。”
墨千城說完,踩着地上屍體間的縫隙,往蕭沐月行去。
黃府內,衆人一動不動。
原本如狼似虎的侍衛,此時徹底怔住,你看我,我看你,不說蕭沐月剛纔的話,讓很多人猶豫開,隻眼前這一片殺氣森冷的黑衣人站着,就令人不敢再有下一步的動作。
黃大人緊緊盯着白衣的墨千城,直到墨千城站定在眼前,攏在袖中的手又重新握緊。
墨千城視線自始至終得落在蕭沐月的身上,伸手握住她拿着劍的手,“月兒,可以放開了。”
哐噹一聲,蕭沐月將劍丟在地上,心口一陣狂跳,好險,差點就殺人了。
墨千城伸手一帶,便將人帶入懷中,“我們走。”
蕭沐月愣了愣,沒有動作,“啊這就走了”
花絕情幾個腳尖輕點,來到她的面前,“小月月,不走你想在這裏過夜麼”
蕭沐月不放心得看一眼身邊的黃大人。
黃大人此刻臉色有些蒼白,看着白衣的墨千城,臉上漸漸失去生氣,他知道蕭沐月是焰王妃,卻沒有想到,來救蕭沐月的人,竟然是
焰王
就算黃大人再不願意相信,也清楚白衣公子不可能是普通的侍衛,若不是焰王,怎能和焰王妃舉止親暱,更別說,周身充斥的王者霸氣和淡漠,令人想要臣服的上位者氣勢。
黃大人的臉一片死灰,眼底飛快轉動,打定主意抵死不承認
而一旁的許師爺看到突然趕來的黑壓壓的黑衣人,嚇得腿腳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唸叨:“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
蕭沐月不太清楚,那天的事之後,究竟發生什麼。
只知道,那天她被救回之後,墨千城就下令限制她的行動,更是命令芷蘭隨身伺候,一步都不準離開。
三天以來,蕭沐月對墨千城也是言聽計從,不作任何抵抗。
因爲她知道,這一次,墨千城真的很生氣。
她擅自行動,於墨千城來說,無疑是一種不信任的表現,更是讓墨千城擔心到極點,不惜以身犯險,不惜一切代價去找他。
清晨,蕭沐月趁着芷蘭和綠翹不在,一個閃身,就朝院外溜去,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做賊心虛。
而她去的方向,這一次,不是莊府的府門,而是花絕情的院落所在。
經過三天有意無意的試探,蕭沐月知道,自己想要出府,幾乎是不可能。
墨千城雖然派芷蘭保護她,可是芷蘭都是一個勁勸說,讓她不要出去,等過幾天風頭,外面安全了,再出去逛也不遲。
可是,她實在是憋不住。
所以她打算去找花絕情,讓花絕情帶她出府玩耍去。
可是,她剛踏出院門,走了不遠,就看到寒溪站在不遠處,擺明是來擋她的,腳下一轉,急忙調轉方向,佯裝什麼事也沒有,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