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刺耳的抓撓聲中,牆上的壁畫不停有東西掉落。
掉落的不是牆皮,也不是彩漆,而是一片片絲綢碎片,隨着小白的動作不停在空中範飛,宛若妖異起舞的彩蝶一般。
我警惕的向後躲出一步,舉起手電照看牆上的壁畫,心中無比的震驚。
在手電光的照射下,我清晰的看到,牆上壁畫中的那個仙女身上所穿的飄飛的仙衣,正在直列破碎,露出裏面臃腫的綠色,一時間看不出來那是個什麼東西。
但隨着仙衣越碎越掉,越來越少,我一下子便認出,隱藏在仙衣之下的,是一件臃腫的綠色軍大衣,和陳春嬌身上穿着的那件幾乎是一模一樣。
待仙衣碎落得差不多之後,小白猛的高高躍起,直跳起有一米七左右的高度。在最高點,它稍稍停滯,猛的甩起一隻爪子向着壁畫上那個仙女的臉上抓了過去。
緊接着,一條條看似人皮的碎片脫離牆面,掉了下來,仙女那精緻的面孔瞬間被一張大餅臉所取代。
那張大餅臉上的五官以及表情,居然和我所見過的陳春嬌一模一樣。
這一幕出現得實在是太突然了,把我們三人都驚得急忙向後退,在碰到身後那面牆壁之後,猛的想起那裏也有一副對應的仙女圖,於是又驚慌的往前走出幾步,離開牆壁。
我微微側過身,左右看着兩側的壁畫,心臟狂跳不止,腦中思路非常的混亂,想不通爲什麼會忽然出現這樣一幕。
這些壁畫應該是完成於百年甚至千年以前纔對,怎麼會在壁畫的後面,還藏有一個現代人的全身畫像,並且,這個人居然還是我前不久剛剛見過的。並且,壁畫被抓破,掉落的不應該是薄薄的牆皮纔對嗎怎麼可能會是那樣一些東西
然而,更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還在後面。
壁畫中的陳春嬌忽然衝我們露出一絲獰笑,然後直接在牆上動了起來。
她擡起雙臂,抓住軍大衣的領口,猛的向下一扯,居然直接扯下了身上穿着的衣服,而隱藏在衣服之下的,是一副沒有丁點皮肉殘留的骨架。
我驚愕的看着眼前這一幕,一度以爲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牆上的陳春嬌這時雙脣動了動,居然在一副畫中,以那樣恐怖的模樣開口對我們說話。
她說:“你們來了真是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走了。”
這話說完之後,牆上的陳春嬌忽然開始變淡,越來越模糊,只十幾秒之後,就變成了白花花的一大片,直接成了壁畫之後的一層白灰牆面。
此時,我再看地上,發現那幾條人皮,以及那些被撕碎的仙衣,都已經變成了碎成小塊的彩色牆皮,似乎在提醒我,剛剛我所看到的那一幕,只是我的幻覺而已。
難道真是幻覺我已經開始產生了懷疑。
“你們看到沒,聽到沒”我的聲音因爲緊張而微微發顫。
沈大力扭頭看向我,一臉驚恐的點了點頭,似乎想要問我些什麼,但嘴脣動了幾下,也沒能把話問出來。
冷月快速上前一步,伸手在那片佈滿劃痕的灰白色牆面上摸了摸。
“溫的。”
冷月忽然說道。
我聞言回過神,快步走過去,也伸手去摸牆面,果然感覺到上面還有一些餘溫的殘留,就好像之前剛剛被什麼東西給焐熱過一樣。
想到牆上的陳春嬌剛纔說過的話,我忽然感覺,我們這一趟來這裏,好像是被故意安排的一樣。但陳春嬌所說的那番話,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其中究竟隱藏着怎樣的一些信息。
我們來了,她就可以走了她難道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裏那賣給我們消息的那個陳春嬌,又是怎麼回事她可以走了,她要去哪
無數的疑問涌進我的大鬧,讓我的思維越來越亂,我越想將這一切想明白,卻越想不明白,大腦越來越昏沉,太陽穴也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冷月從牆面上收回手,以食指關節在牆上敲了敲,敲出一連串“砰砰”的沉悶聲響,顯示牆後面是實心的,並不存在藏有隱蔽房間的可能。
不過,冷月明顯並不甘心,他甩起鐵筷子,用筷子粗的那一端,猛力鑿擊牆面。
在“嘩啦啦”的碎響聲中,一塊塊碎石破碎彈出,落得到處都是。
冷月在將牆面砸出一個大坑之後,終於停了下來,並轉身瞪着綠眸望向我,好像在用眼神向我詢問着什麼。
我苦笑着皺眉搖頭說:“什麼都不要問我,我知道的,已經都說了。”
冷月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話,轉身繼續向前走。
小白剛剛爲了躲避被冷月砸飛出來的碎石,遠遠的躲到了我們身後,此時看到冷月繼續往前走,頓時蹦了出來,焦急的“吱吱”亂叫。
冷月聞聲止步,扭頭瞪向小白。
小白“嗚嗚”的好像在說着什麼,隨後它急忙掉頭往回跑,不一會便又拖着那些之前被它丟到的藤蔓跑了回來。
這個小傢伙,真的只有小孩子的智商和想法嗎怎麼除了貪玩,就是好喫
不管怎麼說,走到目前的這個地方,小白幫助了我們很多。於情於理,我們確實都該心存感激纔對。
冷月待小白歸來之後,非常難得的嘆了一口氣,轉身繼續向前走,並且走得速度非常的快,就好像他要立刻將這段路走完一樣。
我們繼續向前,在繞過又一個拐角之後,沒有迎來通道的盡頭,而是遇到了一跳分叉路。
兩條路以匯集點爲中心,相互對稱,斜斜盤繞這一個弧形的牆面,分別向兩個方向延伸。
居然,又遇到了分叉路。
冷月一言不發的伸手在身上翻找硬幣,摸索了好一會,也沒摸出一枚硬幣,他一直隨身帶着的那一枚硬幣,已經在山腳下的時候,被我給浪費掉了。
“走哪邊”冷月面無表情的向我詢問。
我搖頭說:“我也不確定,看不出來。要不這樣,咱們三人商量一下,到最後哪怕是選錯了,額不完全是一個人的責任。”
冷月搖了搖頭,似乎對我的建議不太滿意。
他左顧右看片刻之後,忽然將地上的小白抓了起來,並且一擡手就將小白拋了起來。
“仰面左,背面右。”他說着,居然直接將小白旋轉着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