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燕這次求和的誠意,還是楚樓的消息
陳全想了想,看着眼前這位九五之尊心事不全在臉上嗎
“奴才明白。”
宇文睿擡腳走到龍案前坐下:“俞詹回來了,讓他來見朕”
陳全連忙應聲。
“順妃娘娘,西臨這次打勝仗了”有丫鬟興匆匆的跑了進來,臉上帶着笑意。
南華宮裏,何月妍將梳子擱下,對着鏡子照了照,並沒有多大的高興。
“順妃娘娘,昨日皇上傍晚回城,聽說西都老百姓都出來迎接了,”丫鬟走上去說道,忍不住臉上的喜色。
“本宮知道,”何月妍將耳墜在耳朵上比了比,神色冷淡:“我爹昨晚上就派人送信進來了。”
丫鬟臉色一怔,看着眼前這位主子好像並不開心的樣子,她試探說道:“娘娘這次可是大功臣,聽說多虧了老爺運送糧草和藥材及時。”
何月妍眼裏閃過傲氣,她站起身,看着這偌大的宮殿:“大功臣有什麼好他都沒說來看我一眼,這都大半天了,也不知道什麼事情那麼忙,之前沒打仗時,他需要何家葉家幫忙,那陳全一大早就過來透信了,花言巧語了一番,我還以爲是他心裏有我,現在看來,就是個狼心狗肺的”
她走到花臺前,伸手摘下一朵花,在手中碾碎,扔在地上。
“娘娘,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丫鬟上去說道:“這可是在宮裏,小心隔牆有耳。”
“我怕什麼我現在可是大功臣,他總不能砍了我這個大功臣的腦袋”何月妍心裏有氣,擡起頭看向窗外,此時天色已經大亮,陽光正盛,馬上就要用午膳了。
這個時間他肯定下朝了,就算有奏本,朝事繁忙,難道那麼點時間都撥不出來嗎
她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和那些普通的閨閣小姐不一樣,她跟他在一起,是可以幫他的。
“娘娘,這皇上心裏肯定是有娘娘的,昨日剛回城,娘娘再等一等,很快宣德殿那邊就會派人來請娘娘了。”丫鬟聲音駐定,心裏是歡喜的。
“很快,有多快”何月妍轉頭看着她。
丫鬟有些爲難的回道:“娘娘只需耐心等等就好,奴婢這就去宣德殿那邊打聽一下。”
何月妍冷哼一聲:“我纔不稀罕他來,這男人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我對他有多好,他不領情,倒是寵幸那和妃,也不看看,那姜家哪裏比得上何家和葉家,我爹孃就我一個女兒,他若是討好我一下,這皇位豈不是坐的更穩”
“娘娘,”丫鬟立刻伸手去捂住她的嘴,聲音帶着驚嚇,左右看了看:“這話是大逆不道的,被人聽到了會遭禍的”
何月妍推開她的手:“別大驚小怪,這宮裏都是我的人,沒人敢說出去。”
“況且本宮也只是隨便抱怨一下,”何月妍臉上恢復了高傲,再次看了一眼窗外:“他現在是打贏了,可大燕可不是一下就完了,這往後的日子還有很長,我就不信他可以一直這般冷着我”
何月妍擡腳往外走。
“娘娘,你這
是去哪裏”丫鬟立刻跟了上去。
“皇上那裏肯定朝務繁忙,今日不宜過去。”
何月妍的腳步一頓,轉過頭沒好氣的道:“誰說本宮要過去找他了”
丫鬟害怕的低下頭。
“本宮現在是要出宮,要回去看我爹孃”
一連幾日,楚雲端都是睡了醒,醒了一睜開眼,入眼的都是這令人壓抑的一切。
她每日都希望一睜開眼,能回到重生的那一日,那樣爹還活着,她肯定不會再去招惹上宇文睿。
可重生只有一次,事情走到如今,她只能寄託在那幾乎不可能的希望上。
也許爹還沒有死,只是受傷很嚴重。
楚雲端每日見到宇文睿,第一句話就是問關於燕門關的事情。
宇文睿也耐心的和她說了。
可從一開始那微弱的希冀,到後來自我的厭棄和懷疑,她整個人再也平靜不下來。
宣德殿每日都會響起噼裏啪啦的尖銳聲音和女人的歇斯底里。
外面的侍衛丫鬟每日都小心翼翼,尤其是那位帝皇從裏面走出來的那刻,那臉上陰沉的仿如要滴出墨汁來。
這一日,那身着九爪金龍皇袍的男人走出來,臉上陰沉着,衆人在小心窺上那一眼,發現這位帝王臉上多了一道血痕。
他們心裏震驚,可誰也不敢問,只能目送着這位帝皇去上早朝。
這位帝皇自從登基,文武百官都見證了這位的陰晴不定,還有冷酷強勢,可陡然看到那臉上的痕跡,大家家中都有女眷,那痕跡是哪來的,各自都心知肚明,自然這難得的旖旎豔事被傳的沸沸揚揚。
南華宮,何月妍聽到丫鬟的稟報後,臉色一直繃緊着,她本身氣質高雅,和郭音尋那種仗勢欺人不一樣,可她垂在身前的手緊緊捏着衣襬,嘴角緊抿,心裏是覺得受到了屈辱。
竟然真有那麼一個丫鬟
“娘娘,我們要不要去宣德殿看看”丫鬟小心翼翼的詢問。
何月妍擡頭看了她一眼:“讓本宮去和一個丫鬟爭風喫醋”
丫鬟心裏一窒,立刻低頭說道:“奴婢說錯話了,那丫鬟哪能跟娘娘比就是要見人,也應該是那丫頭過來給娘娘請安纔是”
何月妍嘴角輕輕一扯,沒有多說話,她的手輕輕摩挲着杯沿,眼裏一片冷然。
“娘娘,那奴婢再去打探打探”丫鬟試探問道。
“不必”何月妍將茶蠱扔在桌上,站起身,隨意的伸手將鬢間的碎髮捋到耳根後面:“他不就是忌諱何家和葉家,不敢碰我嗎我倒要看看,他能寵幸那個丫頭到幾時,這攻下大燕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有本事,以後就別來尋求何葉兩家的幫忙”
她擡腳往裏面走去,臉色很是不好。
丫鬟看着這位主子的身影,很想和這位主子說,這樣端着身份,遲早便宜了那些狐媚子。
可偏偏這位娘娘卻是駐定了皇上以後肯定會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