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管家偏首看了她一眼,冷嗤一聲:“你這丫頭的心思還能瞞過我”
“我能有什麼心思”俞雅伸手去拉住趙管家的手臂搖了搖:“趙叔,我也是你看着長大的,你忍心我就這麼餓着回去”
趙管家看着她此時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他從她手裏抽出手,沒好氣的開口:“這個王府當家做主的是王爺,不是你趙叔我,即使我有心讓你進去,可王爺不準,我這個做奴才的哪能違背主子的命令你這丫頭還是不要爲難我這個老頭子了,回去吧”
他擺了擺手,轉過身打算進去。
“哎趙叔”俞雅立刻幾步竄到趙管家的前面:“宇文痕也不會到處走,你帶我進去喫頓飯,等我喫飽了,再偷偷出來就好了,不會讓你爲難的。”
趙管家看了她一眼,擡腳打算從她邊上走。
俞雅立刻幾步又擋在了他前面。
“你這孩子”趙管家吹鬍子瞪眼。
“趙叔,就一碗飯,喫完了我就出來,我保證”俞雅可憐兮兮的比出了一根手指頭。
“我真的餓了,今天我去趕工,結果我那個掌櫃的沒來開鋪子,我一個人在門口等到現在,一口水一口飯都沒有用”
趙管家聽到這樣一番話,臉色有些鬆動:“你又去趕工了俞詹那個老傢伙只顧着去打仗,就沒給你留一點銀子用”
這銀子自然是給她留過,可也不夠用,雲衣坊那衣服可貴死,她爹是個清官,也纔回來兩年,自然沒有多少俸祿。
“沒有,”俞雅連忙搖頭:“我從小沒了娘,喫百家飯長大,現在爹是回來了,可根本不管我這個女兒,每天我若是呆在府裏,也只能保證我一日三餐喫飽,就是這新衣服都難得給我置上一件”
俞雅扯了扯衣襬,臉上蒙上了一層失落。
趙管家沒有自己的兒女,從小看着自家王爺和這個丫頭長大,他也是知道俞家的環境,這丫頭也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既然你爹不管你,趙叔我也不能看你餓着,”趙管家還是妥協了,輕輕嘆了口氣:“你跟着我進來吧,可說好了,別去正院,就在我那,我給你弄點飯菜,你喫完後就回去吧,女孩子成天在街上閒逛也不好。”
趙管家轉過身,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以後在家好好學點規矩,這姑娘家就應該學會打扮,等你爹回來後,讓他給你議個親,王爺那你也別想了,他不適合你。”
“怎麼不適合了”俞雅下意識的脫口反駁。
趙管家的腳步一頓,轉頭看過去。
俞雅訕訕笑了笑:“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他未娶,我未嫁,我覺得我們兩人挺合適的”
“王爺他,”趙管家有些頭痛,雖然這件事府上都知道,可他說出來也覺得有些羞恥:“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和他一起長大,當然知道,”俞雅連忙說道:“可這是不對的,趙叔,你就不想看到宇文痕有自己的孩子嗎”
趙管家這一輩子沒有兒女,王爺既是他的主子,他是當兒子關心的。
雖然這話有些大逆不道,可他確實這些年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到了這個孩子身上,自然也希望他能有自己的子嗣。
“如果我和宇文痕在一起了,自然就能給他生兒子了”俞雅挺了挺胸脯,十分堅持。
趙管家瞅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待會喫完了就回去,別想那些不該想的。”
俞雅一窒,有些不甘,她都將心意說出來了,爲什麼每個人都不支持她
也只有掌櫃的心好
她吐了口濁氣,無精打采的跟了上去。
趙管家領着她來到了廚房,吩咐給炒了三道小菜,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桌:“你就在這裏坐着喫,喫完了回去,我這還有事,就不能在這裏看着你了。”
俞雅連忙點頭:“趙叔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
趙管家擡腳往外走,走到門口,他腳步一頓,再次轉過頭來囑咐:“不要去王爺的院子”
俞雅立刻點頭:“一定不去”
纔怪,她進來就是要找他的,本來她還有些猶豫,現在看來,她要是不加快進度,沒準她以後真的進不來了。
就算是恨她,也比從來不想她的好
等到趙管家消失在門口,她擡腳走過去,探頭外面左右看了看。
飯菜好了,廚子擱在了小桌上。
俞雅端起碗,也着實是真的餓了,她足足吃了一碗。
等到她擱下碗,才發現這廚房就三個人,各自忙着自己的活兒。
她立刻站起身,疾步往外走去。
這個王府她可是比自己家還熟悉,很快,她就來到了正院門口。
當她遠遠的看到那守在門口的侍衛之時,有些頭疼了,宇文痕肯定也在這裏吩咐過,不讓她進去。
宇文痕,本姑娘喜歡你這麼多年,爲了你當了這些年的男人,你既然就因爲我喜歡你,做得這麼絕
俞雅想到這裏,心裏生出一把怒火,咬了咬牙,立刻擡腳幾步走出去。
突然肩膀上被人一碰,她身子一僵,立刻轉身揮手。
兩人過了兩招,拉開距離,俞雅看到這面前的人,臉色立刻冷了下去:“路白癡,你怎麼還在這裏”
路白池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身後的那個牌匾上,“你想見阿痕”
俞雅轉過身:“不用你管”
“我可以帶你進去”路白池連忙上前說道。
俞雅腳步一頓,狐疑的看着他:“你會這麼好”
“好歹我是你師兄”路白池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擡腳往前走:“跟我來”
俞雅剛開始被他這麼拉着不舒服,可他走的很快,很快拉着她走進了正院。
當看到這裏熟悉的一切,她就想到那個男人肯定在這裏,這次她要親口問問他,爲什麼對她這麼狠心
突然路白池腳步一頓,她整個人一頭撞在了他的背上。
俞雅立刻往後退了兩步,惱怒的擡起頭:“白癡,你停下來做什麼”
路白池伸出一根手指頭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