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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的臉上全是血,整個人都處於震驚發懵的狀態。
即便她自詡膽大,這會兒眼睜睜地看着容珣拿起槍把他自己的頭打爆也被嚇傻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容珣拿起槍是往他自己腦袋上打,那一瞬,她覺得自己死定了!
就是這會兒,容珣在自己面前倒下的時候,她都沒從那種驚恐中緩過神來。
“言言!”
直到時慕白衝到她身邊,快速將她攬進懷中的那一刻,感受着時慕白熟悉的體溫,她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沒事了,沒事了。”
時慕白將溫言的臉埋在自己的懷中,一隻手護着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着,嘴上說着“沒事了”,聲音卻抖得格外厲害。
天知道他聽到槍響又得知狙擊手還沒來得及開槍的時候,他的心臟彷彿被槍擊中後瞬間炸得四分五裂。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這裏的,親眼看着容珣倒下,看着溫言一動不動地站着沒了任何反應,他渾身的力氣都在那一瞬被抽走,幾乎是連滾帶爬跑過來的。
這一刻,他把溫言抱在懷中,感受着她身體的溫度,他才確認她還好好得活着,安然無恙。
“沒事了,沒事了……”
他不停地重複着這句話,在安撫溫言,也在安撫他自己。
溫言被時慕白護在懷裏,雙手緊緊地抓着時慕白的衣襬,直到這會兒,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心臟狂跳不止。
終於,她沒壓制住心頭的後怕,抱着時慕白大聲哭了出來。
哭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足足過去了有十幾分鍾,溫言的情緒才平靜下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容珣的屍首已經被國安局那邊的人給帶走處置了。
溫言在時慕白的陪同下從法庭走出來的那一刻,看到容楚正背對着站在法庭外,背影落寞。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雨,天空灰濛濛的,如同雨中人的心情一樣,沉悶壓抑。
容楚的父母沒有在,應該是跟着去處理容珣的後事去了。
“阿楚!”
溫言出聲喚他。
聽到溫言的叫聲,容楚回過頭來看她,像以往一樣帶着嬉皮笑臉的模樣喚她,“言姐。”
可這一份嬉皮笑臉卻不似以往那般沒心沒肺,明顯有些強顏歡笑的意味。
他的目光,落在溫言臉上尚未擦去的血跡上,微微一蹙眉。
立體的薄脣在此刻輕輕抿成了一條線,啞着聲音開口:“對不起,言姐。”
溫言面上一怔,隨後便明白他爲了什麼在跟她道歉,立即道:
“跟你沒關係。”
她知道這會兒容楚心裏很不好受,不管怎麼說,容珣都是他親哥哥,還是分別了十六年,在外面受了十六年苦的親哥哥。
從公理和道義上來講,容珣確實是死有餘辜,可從私人感情上來說,容珣從小就在外面嚐盡了常人無法承受的折磨,他會變成這樣子也是可以理解的,容楚作爲他弟弟,心裏不可能會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