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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秦書祁面色微變，“你的意思是，小白哥可能以後都不能站起來了？”
秦書琴點了點頭，“大概率會是這樣。”
秦書祁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嘴裏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小白哥怎麼能坐輪椅呢？”
那樣一個驕傲的人，讓他一輩子坐輪椅，小白哥接受得了嗎？
秦書祁一臉憂心地看向時慕白的病房，眉頭微微蹙起，“這對苦命鴛鴦，以後還不知道怎麼辦呢？不知道嫂子會不會嫌棄小白哥……”
溫言迫不及待地推開病房的門，便看到時慕白一臉沉默地坐在病牀上，一言不發。
“慕白，你終於醒了。”
溫言走到他身邊坐下，伸手去抓他的手，卻被時慕白給躲開了。
她的表情，有過一瞬的錯愕，再擡眼去看時慕白的眼神，發現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冷，冷得彷彿鋒利的刀刃，在她心頭刮過。
“慕白？”
壓下心頭的刺痛，她的眼神，染上了幾許疑惑。
病房裏，是一陣令人壓抑的靜默，時慕白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沒去看她。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就在溫言以爲時慕白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卻聽他道：
“溫言，我殘廢了。”
這句話，他用十分平直的語氣說出來，卻聽得溫言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時慕白，“殘……殘廢？什……什麼意思？”
她陡然想到剛纔秦書琴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心，猛地一沉。
“意思就是，我時慕白這輩子就只能靠着輪椅生活。”
時慕白重新將目光投向她，冰冷的眼神，不帶一絲情義，反而還多了幾分淡淡的嘲諷。
溫言愣了許久，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醫生……醫生怎麼說？”
時慕白嗤笑了一聲，沒回答她的問題，溫言不想刺激他，也沒有再問，甚至連安慰的話都沒有說，她知道，像時慕白這樣高傲的人，越是安慰，就像是在提醒他這令人不能接受的不堪事實。
她勉強從嘴角擠出一抹輕鬆的笑容來，道：
“你剛醒呢，別的事先不要想，把身體養好再說。”
她試圖轉移話題，卻聽一聲冷笑，再度從時慕白的嘴邊傳來，“你覺得我不該想嗎？”
溫言面上一愣。
“溫言，早知道我會殘廢，兩個月前，我就不會跑去非洲找你！”
溫言臉上的表情，陡然變得僵硬。
“你是爲了別的男人去的非洲，我爲什麼要冒着生命危險去找你，現在弄得不人不鬼，我圖什麼？圖你感激嗎？”
他言語間一點不掩飾的怨懟，每一個字，都颳着溫言的心。
可她能反過來怪他說話傷人嗎？
不，他說的是事實，如果他不去非洲找她，如果他那天沒有將她護在身下，沒有替她擋下砸下來的石頭，那麼，他就不會承受這些本不該他承受的。
他是那樣驕傲，那樣矜貴的一個人，如果以後要坐在輪椅上過一輩子，接受別人異樣的目光，他怎麼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