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5章立場
“鏡虛前輩，這就是你曾經說過的，藍溟與我霸族的淵源？”
顧辰看向鏡虛道祖，想起當初第一次知道藍溟的名諱。
當時準備對伏天閣的老嫗施展夢遊之術，鏡虛道祖因此提醒藍溟同樣掌握着大夢演術，最有可能識破他們的手段。
矮人皇當時曾追問藍溟與霸族的淵源是好是壞，而鏡虛道祖的回答是不好講！
按理來說藍溟既然是神聖世家的人，與霸族必然關係不佳，鏡虛道祖卻無法肯定，說明有其他的事影響他的判斷。
鏡虛道祖點點頭，顧辰隨即追問心中不解。
“神聖世家與藍溟主宰的關係，道界有不少大人物知曉。可成爲鴻蒙組之一的並非他們，而是重溟樓。”
“重溟樓由藍溟主宰一手建立，藍溟主宰自崛起到問鼎主宰之位，並沒有藉助過神聖世家的力量，反倒是神聖世家在藍溟主宰崛起之後，狐假虎威壯大了自己，才因此成爲第六山海的霸主。”
“有種說法是，藍溟主宰自幼在神聖世家過得並不好，所以早早就脫離了神聖世家，這也是爲何兩者的關係不爲大多數世人所知。”
顧辰看着手裏斷掉的匕首，倘若藍溟年幼時被神聖世家當作取血的工具受盡折磨，他離開神聖世家也就不奇怪了。
“藍溟能容忍神聖世家狐假虎威？”
顧辰問道。
“關於神聖世家與藍溟主宰的關係，他從未公開承認，但也從未否認。他不曾出手幫過神聖世家，但憑着主宰的影響力，只要他不否認，神聖世家便相當於有了一塊免死金牌。”
“血緣這種東西是很難割捨的，或許藍溟主宰念舊情，也或許他根本不在意被利用，畢竟他與重溟樓一直都十分低調，連自己旗下的勢力都很少干涉。”
顧辰聞言沉思，藍溟對神聖世家的態度很微妙。
“藍溟主宰既然與神聖世家沒有那麼親近，對霸族的敵意自然也就沒有那麼深。”
“再加上他曾經的一些行爲，讓我覺得他與霸族的淵源，未必就是壞的。”
“前輩指的是，武聖與起義軍的事？”
“不錯，武聖顧興昊勾結起義軍這一罪行，可是由神聖世家親手策劃，本來是準備將霸族斬草除根的。”
“武聖身死道消，霸族被驅逐進混沌海，表面上看十分慘烈，但其實已經是很好的結果，畢竟當時的霸族衰落得太厲害了。”
“而之所以有這樣的結果，是因爲藍溟主宰親自幹預，藍溟主宰干涉這種事的情況，可是極爲罕見！”
鏡虛道祖所說，正是顧辰這段時間想過的，他不由得道：“鏡虛前輩可是覺得，藍溟或許是友非敵？”
鏡虛道祖遲疑了下，謹慎的道：“藍溟身具剋制霸族的血脈，可九代霸族至尊都讓他活了下來！”
墨嘯雲在旁邊聽得眉頭緊皺，反駁道：“藍溟之前可也對顧辰出手了，武聖更是被他所害，心臟都被他取走了。不能因爲他給了霸族一條生路，就認定他是友非敵，或許只是主宰的自大或憐憫作祟，也可能是有別的陰謀！”
顧辰沒怎麼聽墨嘯雲的話，鏡虛道祖一句九代霸族至尊都讓藍溟活了下來如洪鐘敲響，振聾發聵。
初代霸帝見到了九枚種子的出世，也必然看到了藍溟的誕生，知道他對霸族的威脅。
以初代霸帝冥古獨一檔的實力，若他當時想殺掉藍溟永絕後患，絕對不是神聖始祖能夠阻擋的！
然而藍溟活了下來，雖然不知那一天的具體情況，但活着，已經說明了初代霸帝的態度。
鏡虛道祖心智如妖，顧辰有些相信他的判斷，因爲如果不是這樣，有些事情根本解釋不了。
當年他與夥伴們橫渡界海，藍溟就發現了他們。
以當時他與他巨大的修爲差距，他應該早就發現他耀古霸體的身份。
可他卻沒有任何的舉動，僅僅是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他既沒有阻止他進入道界，在他們進入道界後也沒有強大到讓人絕望的軍隊來追捕他們，若藍溟有敵意，他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藍溟可能對他在道界的軌跡早就瞭若指掌，當顧辰首次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是不寒而慄的。
若藍溟是友非敵，這一切就解釋得通了，可是……
顧辰回想與主宰們的較量過程，藍溟對自己出手還能理解爲他不想曝露身份，可是他爲何要救方源？
這個男人身上有着太多的謎團，立場不明，自己、方源還有其他主宰，乃至這道界和混沌海，或許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顧辰不敢輕易判斷藍溟的立場，更不敢掉以輕心，他或許是如當初的方源一樣的野心家……
“伏天閣的老嫗那邊，情況怎樣了？”
顧辰閉目沉思許久，才睜開眼問道。
那伏天閣的老嫗早前被鏡虛道祖施以夢遊之術，如今隨着形勢轉變，自然而然成爲了他們在伏天閣的臥底。
顧辰想救出左春秋，他一直惦記他的安危。
之前在生命道場外發現左春秋成了伏天閣的人，真的讓他難以接受。
事實上在他與主宰們打成平手之後，他不是沒考慮過威脅主宰們交出左春秋。
只是主宰們未必會如他願，若讓他們知曉自己對左春秋的在意，反倒可能讓左春秋陷入危險之中。
加上左春秋是知道自己祕密的，可他加入伏天閣後卻沒有泄露這一點，這其中定然有什麼隱情，顧辰判斷他暫時是安全的，因此纔沒有要人。
透過老嫗與左春秋取得聯繫，以確定下一步如何行動，這是顧辰交給鏡虛道祖的任務。
“伏天閣並不好滲透，想聯繫上左春秋，並確定他的真實情況，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鏡虛道祖回答道。
伏天閣的修士都受伏天印控制，一般任務在哪他們就在哪，想與其他人接觸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
即便是見到面了，如何判斷左春秋有沒有受控制，對鏡虛道祖也是個難題。
“不急，此事務必謹慎。”
顧辰也知道伏天閣作爲原五位主宰直屬，想滲透比登天還難，有老嫗這個破綻，已經是極爲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