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從鬱清流的別墅出來時接近傍晚時分。
夕陽籠罩下的餘暉格外漂亮，天邊捲起一層有一層的火燒雲。
葉妄川一直在外面等她。
夕陽的餘暉落在他米色的風衣上，襯得他面容沉斂，他低眸正在把玩手中的打火機。
正好喬念從裏面出來，他眼角餘光看到從別墅出來的女生，很自然地將打火機收回去，直起身朝着女生走去：“你們聊得如何？”
“老狐狸一個。”喬念聳了下肩膀，神態輕鬆，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我問了他和K組織的關係，他只承認K組織和隱世家族有一定的聯繫，卻不承認這一次的意外有他的手筆在裏頭。”
葉妄川卻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燥鬱，他挑起眉梢，基本上能猜到他們談話的過程有多不順利了。
喬念沒把這個放在心上，走過去拉開車門，將單肩包先丟上去，再回頭，眼神裏掠過一絲囂張：“不過我本來也不是找他說這個的，他承不承認都沒關係。我已經在他手機和電腦裏面安裝了竊聽系統，以後可以遠程操縱他的這些設備。”
葉妄川走到駕駛位，剛拉開車門，聽到女生用吊兒郎當的語氣說完這些，一時有些沒回過神來：“你……”
“我帶了電腦進去。”喬念彷彿知道他要說什麼，搶先一步：“現在到處都是網絡和藍牙，我不需要自己動手操作，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讓觀硯通過我的電腦遠程操作一下就可以完成了。”
葉妄川大概理解到她說的原理，其實就是觀硯通過遠程操縱她的電腦完成對鬱清流的電腦和手機的黑客入侵。
“你覺得這個鬱清流有問題？”他擡眸問道。
喬念幾乎沒有任何考慮開口子：“他肯定有問題！顧橫波不可能請得動K組織這樣的人，除非有人給他牽線。這個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起碼K組織要賣對方這個面子。除了隱世家族的人，我找不到第二個有這個本事的人。”
“馬丁跟風毓是多年朋友，馬丁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剩下是誰，一目瞭然。”
喬念已進上車，坐在位置上，順手拉過安全帶，眼眸低垂着，壓不下去眼底的血色：“至於他自己…大概也沒想到我能找到他的住處。我去的時候，他表現得很平靜，像是認識我一樣。”
喬念看他一眼，緩緩道：“你覺得一個剛來獨立洲沒多久的人，和我又從來沒有接觸過。他從哪裏認識的我？”
葉妄川也上車，關上車門，聞言挑脣，很有默契的接過去話：“你是說他從顧橫波那裏知道的你？”
“不對。”女生坐姿挺隨意，或者說很大佬，斜斜看他，語調漫不經心：“他是衝我來的！”
“顧橫波只是他的一顆棋子。他原本是想通過顧橫波聯繫K組織對我下手，誰知道顧橫波選擇了我老師，最後還把事情搞砸了……”
喬念也沒說她爲什麼這麼篤定，垂下眼睫毛，遮住眸子裏的情緒，冷嗤一聲道：“他看我的眼神似乎在看一個必死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