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單手插在衣兜裏面，偏過頭看他，沉默半秒鐘，低聲恩了一聲。
江宗錦吐出一口濁氣，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跟她開口說：“你媽媽她一直像一個謎，我很早以前就想跟你說她，只是一直不知道怎麼跟你聊這個話題，我沒想到你一直在調查這個事。”
季情去世以後，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意志消沉，差點跟着走了。
如果不是妻子還給他留了個女兒，江宗錦可能堅持不到現在。
江宗錦伸手幫女生整理了下鴨舌帽，眼底全然不掩飾的憐惜，收回手，溫和的跟女生說：“你媽媽她是一個傳奇。”
“她…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保存着她一些照片和書信，你要看的話，我回去以後拿給你。”
喬念半眯着眼看他，一時之間沒接話。
這都神馬年代了，他們當時談戀愛還寫信？忒純情了吧…有點像兩個小學生談戀愛的既視感。
她又看看男人哪怕上了歲數依舊能看出年輕時清癯的外貌，很有電視劇裏理工校草的風範，又抿抿脣：“嗯。”
江宗錦不知道喬念在想什麼，見她點頭，眉心立馬舒展開來，小跑着跟上她的步伐……
*
季家。
宴會結束各方賓客都散了，季凌風和謝韻等人也都回去了。
季子茵留在最後。
跟她在一起的還有一部分季家人，都是平時就押寶在她身上的一小股勢力。
很快，一個季家的眼線回來了。
季子茵理了理身上鵝黃色的裙襬，眉目間迤邐光曜，睫毛微斂，一舉一動都透露出良好教養：“如何？查到了嗎？”
她一開口，季家將寶壓在她身上那一小部分人的視線都落在回來的眼線身上。
那個眼線是個外表看起來極爲普通的男人，丟在人羣中都不會讓人有多看一眼的慾望。
這種人最適合去打探情報。
那人顯然對季子茵十分恭敬，馬上低下頭，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大小姐，我重新查了一遍Z國一行人的底細，那個喬念並沒有與衆不同的地方，就是清大一個普通學生。”
他話音剛落，季子茵就笑了，杏眸緊迫的盯着他的臉看：“一個清大普通學生解的開黑火藥的方程式？什麼時候清大這麼牛了？”
她自從被季家挑選出來，二十年來一直專心鑽研這方面的知識，所有人都誇讚她天賦驚人。
但她今天在宴會上卻被人扇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季子茵到現在爲止都還不大能接受自己輸掉的事實。
她眸微眯，十分篤定的口氣：“那個喬念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她越是乾淨的跟白紙一樣，我越是覺得她不簡單。”
他們獨立洲都查不出來的人，難道不是變相證明這個人的本事有多大？
季家旁支之一的季肖見季子茵這麼認真，有些不以爲然的開口插話道：“子茵，你會不會想太多了。一個Z國來的女生而已，不過是僥倖做出一道題來，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太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