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缺話音落罷。
全場所有人皆滿臉懵圈,一頭霧水。
連同董家小姐在內,也完全迷糊了,根本不知道徐缺在說什麼。
“王公子,小女子想要問的,是關於這首曲子中的樂器!”董家小姐回過神來,正色問道。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頓時一怔,隨即紛紛反應過來。
若非董家小姐提到樂器,他們幾乎都沒發覺到這首曲子中的聲音,並非他們熟悉的琴與箏。
“奇怪了,不說還沒發現,似乎從未聽過這種樂器發出的聲音啊!”有人一臉迷糊道。
甚至蒐羅了腦海裏所有的樂器,也沒能找到能符合這種聲音的。
“究竟是什麼樂器?竟能發出如此清脆且充滿穿透力的聲音!”
“難道又與之前的吉什麼一樣,哦對,吉他,也是他自己創作出來的新樂器嗎?”
“如此樂器,倘若能被我們掌握,定然又會有更多新的音律作品問世!”
許多人開口議論出聲。
徐缺淡然笑着,貝多芬那首《獻給愛麗絲》的曲子裏,完全是用鋼琴演奏而出的。
這羣人一輩子與箏琴簫笛等古老樂器打交道,又哪裏見過鋼琴?這會兒肯定萬分的好奇。
“呵呵,既然你們都聽出來了,那我也不妨讓你們見識一下!”
徐缺微微笑道,大手一揮,憑空掏出了一整架嶄新的鋼琴。
砰!
伴隨一聲悶響,鋼琴直接落地。
全場所有人皆瞪大了眼眸,無比好奇與驚駭,都仔細打量着那架擁有黑白鍵的鋼琴。
這時,徐缺直接揮起雙手,修長的十指猛然從鋼琴鍵上劃過,一聲清脆且充滿穿透力的琴聲,頓時響徹整個樓閣。
衆人當即如灌醍醐,猛然清醒。
緊跟着,在他們目瞪口呆中,徐缺的十個指頭,已然飛快的在鋼琴上躍動起來。
“噔噔噔噔噔……”
“噔噔噔噔噔……”
瞬間,又是一曲出自貝多芬大師的一首名曲——《命運交響曲》,響徹方圓。
那如同洪流般的曲聲,威嚴而充滿了霸氣,以排山倒海之勢,毫無防備的響起,發出猛烈的衝擊。
激昂的曲調,令全場所有人瞬間頭皮一炸,渾身發麻,心神巨震。
“好……好強大的曲子!”
“怎麼可能?”
“我竟然感覺渾身血氣澎湃,熱血沸騰!”
許多人滿臉駭然與震撼,難以置信。
甚至是陸洲河,也爲之動容,心中震怖,他怎麼也沒想到,徐缺居然能作出這般大氣磅礴的曲子,直接將他先前所有的曲子,無情的碾壓下去了。
“噔噔噔噔!”
徐缺十指重重按在鋼琴鍵上,神情無比的嚴肅,但內心卻已經在大笑。
他早已將衆人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裏,笑而不語,一口氣撈到了數萬點裝逼值。
說到底,貝多芬這首《命運交響曲》,畢竟也是名震全世界的存在,大師級別的傳說。
當然了,也並非說這首曲子就能在這一界舉世無敵,也不是鋼琴就比其餘樂器強大。
而是這些人從來就沒接觸過鋼琴這等重型樂器,如此渾厚的琴聲,他們皆是第一次接觸,加上由徐缺的樂師技能演奏而出,衆人一下子就被擊穿了內心,徹底被折服。
……
紗幔後方,董家小姐也已然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她微張着朱脣,目光呆滯,完全沉浸在這激昂有力,充滿狂暴的琴聲中。
與其他人一樣,當徐缺加快節奏,這羣人就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直接節奏才那一刻鬆開,他們才長長吐出了氣息。
全程都被徐缺的琴聲所帶動。
直到最後,徐缺一曲結束。
全場死一般的沉寂。
每個人都彷彿歷經了一場大戰,剛在戰場上廝殺下來,大汗淋漓,卻感到十分的清爽。
因爲曲聲結束,他們感覺彷彿戰勝了一場命運,心情十分愉悅與放鬆。
“好,好琴好曲!”
這時,一名年輕男子豁然站起身,打破了沉寂,大力鼓掌道:“王公子,此曲一出,在下心服口服,並尊稱您一聲——王大師!”
“王大師?”徐缺似笑非笑的看向那人。
年輕男子重重點了點頭:“不錯,此前是我們眼拙了,您有如此造詣,絕對稱得上‘大師’二字!”
“對,王大師威武!”
“王大師牛逼!”
其餘人也紛紛跟着附議,臉上已經充滿了敬意。
從一開始,這裏就是個用實力來說話的地方。
儘管徐缺此前引起不少人的反感,可當他這一曲彈出後,大部分人都徹底被折服,心甘情願的喊出了一聲“王大師”!
唯有陸洲河以及少部分人,還心有不甘,無論是自尊心或是嫉妒心作祟,他們都是黑着臉,保持沉默。
而紗幔後方,董家小姐已然平復心情,輕聲開口:“王公子,小女子此前怠慢了,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在音律上有如此造詣,確實稱得上‘大師’二字。”
“誒,各位別這樣,公子也好,大師也好,終究只是過眼雲煙的虛名,如浮雲一般,我早已經不在乎了!”徐缺當即露出謙虛的表情,擺手說道。
但神情深處,卻透出一種高手孤獨寂寞的韻味,深深傳達給了每一個人。
有人當即敬佩萬分,拱手道:“王大師果真高風亮節,此前是我誤會您了,還請大師原諒!”
“呵呵,這位兄臺無需客氣,正如我剛纔所說,一切都只是浮雲,我從未放在心上。”徐缺擺了擺手,一臉大方。
緊跟着,眼眸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再次嘆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諸位,今日很高興認識你們,咱們有緣再相見!”x2
說完,徐缺雙手揹負在身後,邁步便朝門外而去。
衆人頓時一怔。
什麼情況?
這就要走了?
這他媽也太有高人風範了吧?
“等等,王大師留步!”突然,董小姐的聲音響起,開口喊住徐缺。
她甚至站起身,從紗幔後方走出,親自趕出來。
在場衆人見到這一幕,頓時心一涼,微微苦笑,暗道這下自己這羣人是沒戲了。
陸洲河滿臉陰沉,眼眸充滿了殺意。
徐缺對一切都熟視無睹,淡然的轉過身,風度翩翩笑道:“董小姐,還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