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嬌又軟,氣息又香又甜,蘇薄平時便難以抗拒,更何況眼下她這般熱情。
蘇薄的理智頃刻被她磨了個乾乾淨淨,於是沉沉壓下身軀,一手狠狠擒她入懷,愈加失控發狂地回吻她。
一時牀榻間,輕緩漾開的是彼此纏綿交錯、起伏不定的呼吸聲。
兩人耳鬢廝磨,都沉浸其中,感到欣慰極了。
江意眼裏堆砌着流光紅霞,他一觸便坍碎開來,極爲灩瀲撩人。
撩得他恨不得將她按在懷裏生吞了。
他也確實激烈得很,江意有些招架不住,殘存着的少許的理智促使自己再度伸手探他衣角里。
她想碰到他,總歸也得相應地由他碰,這種事情本就是彼此相互的。
他吻她耳朵時,她微微偏開頭,露出修長玉頸。
後來肩頭一涼,她顫慄得更甚。
這次與上次中了蚌肉和蘭香的藥效不同,她是清醒着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到底還是貪戀他啊。
貪戀被他緊緊抱在懷裏感覺,貪戀被他親吻的感覺,貪戀他的體溫、他的力道,他的一切……
江意閉了閉眼,趁他一時狂亂,她終於也僞裝成了迴應似的,成功地探入到他後腰,手指撫上他的腰背。
素衣說,一百二十道鐵鞭,打得他皮開肉綻,那鞭痕錯落分佈……
當江意指腹摩挲到他後腰上的錯亂斑駁而又凹凸不平的傷痕時……她四肢百骸都發涼。
一路順着他脊骨往上攀撫着去,所至之處,她沒有摸到一塊完好的皮,全是那糙亂的痕跡感。
她開始發抖,手又往他脊骨兩邊寬實的背上撫去,那些傷痕很新,皮肉是新長出來的,甚至還有一些沒完全掉痂,撫到後來,硌得她手指發麻。
她嘴角溢出幾聲哽咽,後來在蘇薄的吻裏,哭了。
蘇薄吻她有多熾烈,她便哭得多厲害。
江意半睜着朦朧淚眼,望着近在咫尺的臉,眼角淚流不止,眼淚不斷地橫落進她的鬢髮間。
他震了震,可始終也捨不得停下來。他吻過她的眼角,喫掉了她的淚,動作驀地變得溫柔,一直噙着她的脣反反覆覆地深吻。
脣齒交纏,又鹹又澀。
蘇薄一直藏着掖着,若平時定不讓她碰到自己的後背,知道她也沒有那個膽子和勇氣主動去摸。可眼下他反應過來了,她定是知道了什麼,纔對他這樣主動熱情,便是想趁他不備時,親自摸上手確認一番。
而關鍵是,他居然妥妥地受了她的引誘,一時淪陷,真被她得逞了去。
現在她確認完了,那她刻意僞裝出來的親密怕也要收場了。
他摩挲着她的脣瓣,低低地喘息着,眸裏神色深暗與緋色交織,十分綺麗,卻道:“是因爲在乎我,所以才哭麼?”
江意神情寂然地回答他:“不是,是因爲覺得很可悲。”
很可悲。
這樣的答案似乎在他的意料中,他既不詫異也不失落。因爲他早就料到可能會是這樣的,所以他從不對她輕易開口,好像只要一開口解釋的任何東西,都像是給自己找的藉口。
蘇薄不想讓她繼續覺得可悲下去,終於緩緩離開她的脣。
然,還不待他起身放過她,她卻擡起雙臂,驀然勾住了他的頭。
蘇薄一時又僵滯住。
江意仰着下巴,再次湊上去親他的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