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大少的名字很粗暴。
叫陳野心。
因爲陳家一直野心勃勃。
雲松對此頗感慶幸,還好陳野心的父親給他起名的時候是野心勃勃而不是春心氾濫……
陳野心這個名字粗暴,但人卻長的英俊文雅,他一身白襯衣、黑西褲,髮型新潮,戴着金絲眼鏡手上是西洋大金錶,跟地球上的偶像似的。
他的行爲業很新潮,看到雲松立馬張開雙臂進行熱烈擁抱。
雲松只好跟他擁抱。
蘇先生上去跟陳野心低語了幾句。
陳野心面色有些變了:“當真?松子你真失憶了?”
雲松沉默的點頭。
陳野心說道:“你不會是爲了逃欠我那一萬大洋的債所以裝失憶吧?人會無緣無故就失憶?”
雲松懷疑的看着他問道:“是你在趁着我失憶給我扣屎盆子吧?我哪裏欠了你這麼多錢?”
一聽這話陳野心指着他哈哈大笑:“我就說你是裝失憶,怎麼樣,被我一句話給詐出來了吧?是,你沒欠我這麼多錢,但你確實欠我錢,上次咱們在惡霸劉那裏賭牌,你可是借我八千大洋的!”
雲松搖頭道:“我不記得了。”
蘇先生苦笑道:“陳少爺,我家九少爺的脾氣你瞭解,他爲人驕傲,怎麼可能爲了你這點錢而裝失憶呢?”
陳野心琢磨了一下說道:“也對,但他真的失憶了?”
蘇先生沉重的點頭。
陳野心上來摟住雲松的肩膀,道:“沒事,我帶你熟悉熟悉我家環境,或許你能回憶起點什麼來。”
他又對蘇先生說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老蘇你也留下,等會有好戲看還有美食喫,一起來享受。”
蘇先生問道:“哦,敢問陳少爺待會有什麼好戲可看?”
陳野心得意的說道:“豬頭爭霸賽!”
蘇先生面色微動:“魯大回來了?”
陳野心說道:“不錯,魯師傅從東北趕了回來,這一年他可是自己精心養了一頭豬,今晚就用這頭豬的豬臉來做鴻運當頭——你等着瞧吧,今晚有好戲看了。”
蘇先生問道:“魯大有信心?”
陳野心點頭:“他這頭豬養的確實非凡,你也知道,鴻運當頭這道菜對豬臉本身要求極高,只要豬臉肉質能勝一籌在他們這些名師手中就是勝算更多九籌。”
蘇先生微笑着說道:“但我還是看好甄師傅,甄師傅三年前能守住擂,今年一定也可以。”
說到這裏蘇先生急忙對雲松告了個罪:“九少爺,對不住,我忘記您失憶了,您應該不記得豬頭爭霸賽這檔事了吧?”
雲松搖搖頭。
陳野心摟着他肩膀說道:“哎呀,事情很簡單的啦,就是兩個豬靈官爭靈官門的掌門之位。”
“他們兩個是師兄弟,大師兄叫魯大,二師兄叫甄閒雲,一直以來這甄閒雲是掌門,魯大對此很不服氣,每隔三年就來競爭一次。”
“而他們競爭方式很有趣,是做一道菜,這道菜叫鴻運當頭,乃是北方名菜,你知道鴻運當頭的做法嗎?”
雲松又搖搖頭。
陳野心笑道:“很簡單,就是一道燒豬臉,這豬臉是整個燒煮出來的,不過它不簡單,名堂就在‘鴻運當頭’這個名字裏。”
“這道菜裏面藏有氣運,喫掉後是可以獲得好運氣!”
雲松喫驚:“這麼霸道?它裏面藏了個龍脈啊?”
一聽這話陳野心猛的就大笑起來。
他指着雲松說道:“你不光是失憶了,脾氣都變了,以至於我都忍不住懷疑你不是松子失憶,是松子讓人給替換了。”
“但你這話一出口我就知道你沒問題了,三句話離不開龍脈,這就是你啊!”
現在時間還早,距離晚飯還有段時間。
陳野心帶雲松在陳家豪宅裏轉了轉,然後款待他吃了一頓豐盛午餐。
雲松給沙老大帶去一些。
沙老大一直待在車裏。
陳家豪宅內多有剋制邪佞妖鬼的法寶法器,瞽仙終究是鬼,它們也會被一些法器所傷,所以讓他老老實實待在車裏是最好的安排。
沙老大很聽話,雲松不讓他下車就他在車裏睡覺。
期間他一直在研究鑽進車座下的空間,只是這空間實在小,他鑽不進去。
下午開始,開始有賓客到來。
雲松理解了陳野心對蘇先生說的那句‘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的意思,原來豬頭爭霸賽竟然是一場盛宴,陳家請了不少人。
盛宴在湖中宴廳舉行。
雲松提前進去,發現這宴廳很有西式風格。
它不是普通的湖畔露臺,而是一間兩層打通的大廳,整體層高極爲可觀,待在裏面神清氣爽。
宴廳二層是有一圈觀光帶的,由一道環形樓梯螺旋狀延伸上去,從屋頂往下用透明的纜繩懸掛着一支吊燈。
因爲湖上風大,吊燈從上往下分岔出的諸多枝臘燭改成了蠟狀燈泡,這散發出的光芒更加恆定。
整個宴廳的主角就是這個奢華的吊燈,它從燈泡到燭臺都是用極好的玻璃所鑄造而成,透光性極佳,雲松擡頭看,依稀回到了地球上的五星級酒店。
宴廳的餐桌還是圓桌,但風格是古羅馬式,圍繞圓桌是一張張櫻桃木椅子,再就是貼着牆邊則是一圈的沙發。
陳野心進來後便顯擺他們家的吊燈和沙發,裝逼之情,溢於言表。
雲松一看這能行嗎?
今天半個白天陳野心都在顯擺,雲松出於禮貌配合了下來,沒想到陳野心似乎是裝逼上癮了,沒個停下的時候。
陳野心又用這宴廳來裝逼,故作低調的說道:“松子你對我家這宴會廳還有印象嗎?我記得你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很喫驚呀,竟然指着大吊燈問我這些蠟燭怎麼通體都在發光。”
雲松淡定的說道:“那時候我竟然如此土鱉嗎?其實吊燈沒什麼意思,我曾經在一本雜誌上看過介紹,阿妹你啃國的國會大廈用整個吊燈來做吊頂。”
陳野心驚愕的說道:“你一定被騙了,這吊燈怎麼能做吊頂?你看這吊燈多細呀,或者你是說吊燈鑲嵌在吊頂上?那我家也是這樣呀。”
雲松擺擺手說道:“不不不,你思維侷限了。”
“誰告訴你吊燈必須得是這個樣子?你看到燈泡的外罩了吧?用那種玻璃整個鑄造成屋頂,然後在玻璃後走燈絲,這樣一通電豈不是滿室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