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一時間嚇得渾身發麻，緩了一口氣，她鎮定地問道：“你好好說，什麼叫沒了？是丟了還是....”後面兩個字她沒敢說出來。
“丟了！”小偉大喊。
花昭一口氣鬆了一半，丟了總比“沒了”強！
“在哪丟的？什麼時候丟的？你都知道什麼？快說說。”花昭一邊問一邊朝他快步走了過去。
小偉是一口氣從學校跑回來的，好幾里路，現在見到姐姐，渾身的勁兒都泄了，癱坐在地上。
“就最後一節課，大勤小勤他們班上的是體育，在外面玩，上一半的時候大勤突然跑過來找我和哥哥，說小勤不見了。大家都在操場上玩，她也不知道怎麼不見的，就一轉眼，就不見了。”
七八歲的孩子跟4歲的孩子玩不到一起去，一般都是大勤跟同學一起玩，小勤在旁邊看着，自己玩。
“大偉大勤呢？”花昭問道。
“還在學校找呢，老師也跟着一起找。”
遠處聽了一嗓子但是聽不清的張桂蘭已經跑了過來，拎起小偉就問：“你說誰不見了？”
花昭看見她嚇得手都哆嗦了。
“我去找隊長，讓他召集大家一起幫忙找找。”花昭說完沒有安撫她，立刻出去了。
口頭安撫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只有找到孩子才能安撫一個母親。
花昭一邊走一邊喊，路過誰家就喊誰出來，自己先找村裏人幫忙。
現在不用通過趙良材，她就可以召集村民了。
大家一聽說孩子丟了，也跟着着急，都往小學那裏去。
等花昭在村裏走過一遍，能出來的人都出來了。
路過花山家門口的時候，花昭停了一會兒，匆匆跟他們家的大樹溝通了一下。
今天他們一家人都沒出門，小勤也不在這裏。
她鬆了口氣。
此時的農村，丟孩子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小的，特別是他們這個極其偏僻的農村。
最大的可能是小勤自己跑丟了，迷路了，到底是4歲，學校還在別的村，她不熟悉。
“你快回家吧，我自己去找就行！”張桂蘭從後面深一腳淺一腳地追過來，不讓花昭出村：“你現在肚子都這麼大了，天馬山就黑了，不安全。”
說着說着就哭了：“你可別再有事，不然我就沒法活了！”
她死死地拉着花昭，把她往家裏拽。
花昭不想再刺激她，聽話地回家了。
反正她想找人，又不是用眼睛找。
看到花昭進屋了，又跟花強說好了看好她不讓她出門，張桂蘭才抹着眼淚匆匆走了。
小勤平時可乖可聰明瞭，都跟她說好了一定不能出學校，一定不能離開姐姐，她一直記着，半年了都沒事，怎麼今天就有事了？
她有種不妙的預感。
花強一邊安慰花昭一邊做飯去了，今天就不讓她下廚了，孩子小，沒經歷過事，現在擔心地都眼神呆滯了。
花昭坐在院子裏的葡萄樹下，靠着它，發呆。
精神力已經通過成片的植物，覆蓋到了隔壁生產隊的小學。
學校裏的孩子們都放學了，一些高年級的卻沒有走，跟老師一起在周圍尋找着。
靠山屯腿腳快的人也已經到了學校，加入了尋找的隊伍。
大家高聲喊着，也沒有聽見迴應。
他們這裏有條河，也路過隔壁生產隊，正好離學校還不遠。
現在河邊也聚集了很多人。
花昭的心提了起來，她就怕這個。
好在河邊沒有發現什麼腳印、衣服和鞋。
小勤也絕不會一個人到這來。
前幾天下了第一場雪，河面要凍沒凍，河水冰冷刺骨，4歲的孩子已經知道危險了，不會來這玩。
但是其他地方已經掃過，真沒有。
花昭的精神力穿過河邊濃密的蘆葦蕩，突然一頓。
她看見了!
小勤頭破血流地倒在蘆葦叢裏，下半身泡在水裏，一動不動。
花昭一瞬間睚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