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思緒一片惆悵,眼睛下面的黑眼圈顯得憔悴。
他伸手把她嘴裏的煙給拿走了,“在我這裏,有些話你還是要聽我的。”
很霸道。
這一瞬間,俞晚晚的內心情緒是崩潰的,她不知道怎麼發泄,想吼出來,“不讓我抽,你不許抽。”
說着她也伸手把蘇言深的煙給搶走扔到地上,用腳尖拈滅了。
她聲音很大,在走廊上回蕩。
把蘇言深給吼愣住了,她自己也愣住了。
她這是在幹什麼?
她怎麼還會關心他?
俞晚晚愣了愣,再看蘇言深的神情,還愣着,她聲音冷冷的道:“你在一個抽菸的人面前抽菸,不讓抽菸的人抽,你不覺得自私嗎?”
她在解釋,意思是:你抽菸勾起我的煙癮了。
表情不經意見露出了不滿。
蘇言深笑了起來,“你在繞口令麼?”
問完還挑挑眉。
“你真煩。”
俞晚晚甩給蘇言深一個白眼,擡腳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回房間,關上房門。
蘇言深聽到了反鎖的聲音,他不禁回想起俞晚晚剛纔的怒吼。
炸了毛的樣子,和晚晚真的太像了。
想着俞晚晚以前發怒的樣子,他一臉寵溺的笑。
好笑的搖了搖頭,他也進了房間。
腳步徑直走向陽臺,拉開藤椅,坐下,桌上有一包煙,他取出一根放到嘴裏叼着,準備點的時候,又想起女人的咆哮。
「不讓我抽,你也不許抽!」
他鬼使神差的放下了煙。
目光看向隔壁房間的陽臺,燈亮着。
她還沒睡。
……
“身份證和你人臉對不上。”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安全人員問她這個問題,她就知道這次偷的身份證,肯定又失敗了。
秦悅趕緊拿着身份證走了。
“操!”
她爆了句粗口,下車庫給金時景打電話,讓人來接她,然後她拉下口罩,點了根菸,靠在石柱上。
黑色的賓利從戴着帽子的女人身邊路過,後排座男人猛地轉頭往後看。
對司機喊停,“停車。”
車子停下,男人推開車門下車,怒衝衝的腳步走向靠在石柱上抽菸的女人,“我說過,不許再抽菸。”
直接伸手奪走了女人正要往嘴裏送的香菸。
女人第一反應是拉上掛在下巴下的口罩,然後擡起頭,露出被帽檐遮着的眼睛。
看到蘇言深,她眼神微微詫異。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皺眉問:“你誰啊,你腦子有病吧?”
然後還伸手推了下蘇言深。
身體又猛地往前,跟他貼上,湊近他的耳朵,“傻逼。”
她眼裏閃過一抹狡黠的笑。
正好一輛白色蘭博基尼高調的過來,女人往後退,“我乾爹派人來接我了,拜拜。”
她看都沒再看蘇言深被她罵的黑如鍋底的臉。
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上了車。
‘轟隆’一聲,白色的蘭博基尼又高調的消失在停車場。
她乾爹?
蘇言深看着蘭博基尼消失的方向,眉頭擰成了川字。
咬牙。
上車,手伸進口袋準備拿手機打電話給年承,調查剛纔那輛蘭博基尼車的信息。
發現手機不在口袋裏了。
而且另一邊口袋裏的小卡包也不見了。
他在車上也到處找了,沒有找到。
他猛然想到剛纔女人貼着他,「傻逼……」
“真是死性不改!”
蘇言深咬牙,對司機命令道:“去錦城花園。”
很突兀,司機不確定,“還有四十分鐘就登機了,不走了嗎?”
蘇言深:“先取消。”
身份證都丟了,還登什麼機。
俞晚晚帶着香香在院子裏修剪花草,小丫頭玩的滿手泥,還很開心。
今天太陽正好也好,她捲起了褲腳,露出藕節一般的小胖腿。
在泥土地裏撒歡。
“爹地!”
忽然,香香看着前面喊。
俞晚晚回頭,男人高大的身影怒沉沉的往她這邊走來。
像是來興師問罪的人……
發生什麼事了?
俞晚晚忐忑着。
蘇言深回來的路上給俞晚晚打電話,讓她立馬回家的,沒想到俞晚晚說她已經在家了。
他剛纔一眼看到她和香香在花叢裏歡聲笑語,緊繃到要爆炸的情緒忽然沒有了,心莫名的軟了。
走近,他還是擺出了冷臉,直接手伸向俞晚晚,“拿出來。”
俞晚晚疑惑,“什麼?”
蘇言深挑眉,“我手機和卡包不是你拿的?”
俞晚晚皺眉,“你是不是有病?我沒手機?拿你手機幹什麼?”
她是小偷,可偷他的卡包和手機有什麼用?
偷看他隱私嗎?
蘇言深冷笑,“還不承認?要我去調機場監控?”
俞晚晚無所畏懼的聳肩,“你想調就去調唄。”
態度在蘇言深看來很惡劣。
蘇言深看一眼旁邊的香香,那小小的模樣,竟讓她不忍心在她面前對她媽’施暴’。
他哄着的語氣,“香香去找萍奶奶要好喫的。”
一聽喫的,小丫頭立馬跑了。
蘇言深直接抓着俞晚晚的胳膊,把她往屋裏拖。
她反抗,他把她扛起來,送進房間。
蘇言深沒進房間,他指着俞晚晚命令,“改掉偷東西的習慣,和抽菸的習慣,不然有你好受的。”
「我乾爹派人來接我了……」
想到那個乾爹,蘇言深又咬牙補充,“還有……斷掉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
說完關門,’啪’的一聲。
然後他把門從外面上了鎖。
俞晚晚在裏面擰不開鎖,氣的踹門,“蘇言深你這個傻逼,是你求着我來的,別把我當成俞晚晚,我不會聽你的。”
蘇言深也隔門對她喊話,“把手機和卡包交出來,不再罵人,不再抽菸。”
話音落,’砰’的一聲巨響。
是俞晚晚使勁踹門了。
緊接着又聽到她的罵聲,“神經病,我去你大爺的!”
又罵人,蘇言深氣牙癢癢,手握着門把鎖,想擰開進去抽她一頓。
想了想還是算了。
散養慣了,二三十年,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掉的。
俞晚晚喊了一會,聽到屋外男人離開的腳步聲,她便消停了。
開始思考蘇言深從回來到現在說過的話。
「還不承認?要我去調機場監控?」
她今天沒有去過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