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氣憤的罵,可她卻罵出了一股悲傷和無奈。
蘇言深扭頭,看到俞晚晚低着頭,雖然濃密翹長的睫毛擋住了她的眼睛,可還是能看出來她情緒低落。
他問:“你弟也會被人甩?”
這叫什麼話?這都能借機嘲諷?俞晚晚黑臉,“三十九度八的溫度沒燒死你真的挺遺憾的。”
她正好將一片退燒貼貼在了蘇言深的脖子位置,話音落,她順手掐了下他的脖子。
很用力。
“你要死啊!”蘇言深喫痛皺眉,敏捷的擡手,抓住了俞晚晚作案的手,他知道俞晚晚肯定是用右手幫她貼的,所以毫無顧忌的鉚足了現存的力氣拽了一下。
俞晚晚猝不及防的倒在了男人的身上,隔着她身上一層薄薄的布料,感受到男人滾燙的肌膚。
她的心跳突然停了,瞠目錯愕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俊臉,他的呼吸急促灼熱,撲面而來。
她反應過來,心跳加速。
趕緊掙扎着起身,“你別把感冒傳染給我了。”
她是真的擔心,一骨碌爬起來跳下牀。
蘇言深也突然想起來,大夫說俞晚晚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好,抵抗力很差,很容易感冒。
也謹慎起來,“你戴好口罩,讓翁萍時不時過來看看,你去客房睡。”
蘇言深命令的口吻交代,俞晚晚毫不猶豫的點頭,“好。”
她立馬彎腰收拾牀上剛纔退燒貼上撕下來的油紙。
動作很麻利。
然後避瘟疫一樣逃開,蘇言深看着俞晚晚離開的背影,不悅的蹙起了眉頭。
她一點不放心都沒有。
他垂眸,看着身上貼滿的退燒貼,她的關心,或許只是因爲爲懷孕考慮的。
女人的身影離開了房間,臥室的門開着,門口顯得空蕩,他的心也突然像是被抽走了什麼,空嘮嘮的。
蘇言深的手擡起,放到胸口,這種感覺,這五年只要他踏進這棟房子就會有。
他看着昏黃的燈,想笑,他從沒想過,他會和男女感情沾邊。
那個女人還和他有着血海深仇。
……
俞晚晚直睡的不怎麼踏實,她一夜起牀到了三次水,到五點多才真正睡熟,一覺醒來八點多了。
她不慌不忙起牀,回房間洗漱,進臥室看一眼,蘇言深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俞小姐你起來了。”
身後傳來翁萍的聲音,俞晚晚轉身迴應,“萍姨早。”
翁萍身上圍着圍裙,她指着房間,“我來換被子被褥的。”
俞晚晚問:“昨晚後來蘇言深退燒了嗎?”
“退了。”翁萍點頭,走近了臥室。
俞晚晚心裏一塊大石頭落下了。
她鬆了一口氣。
門口忽然又響起男人冷冷的聲音,“怎麼?”
經歷了一夜高燒,他的聲音竟然還如此有精神,只是有點沙啞。
俞晚晚目光看過去。
男人身穿白色襯衣,黑色西褲,俊臉神采飛揚,一點不像病了一夜的人。
蘇言深一隻手揣在西褲口袋裏,腳步走向俞晚晚,“擔心我燒壞了不能每週履行夫妻義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