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狼狽逃竄
“大膽牛金星，你……”
李自成剛想呵斥牛金星以下犯上，卻見牛金星本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我的陛下啊，吳三桂都打到家門口了，你怎麼還這樣花天酒地。趕緊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牛金星聲淚俱下，令李自成神色錯愕。
“哎，想不到我大順就這樣要完了。老牛啊，咱們一起走吧！”
李自成感動莫名，自己的精銳在山海關一戰全軍覆沒。現在守在西安的這羣人不過是大順的二流部隊，真的精銳只有三萬人。
是根本守不住西安城的，現在只能逃亡河南，再圖東山再起。
“老牛，保重！”
李自成看了一眼牛金星，暗暗抹了一把眼淚，在一衆將士的簇擁下從早就修好的暗道中逃走。
暗道寬敞明亮，足足一次能夠並排通過10人。
據說是當年唐玄宗逃跑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通道。
牛金星看着遠去的李自成，整個人渾身氣質一變，再次恢復了那個冷酷的他。
“傳令下去，封死所有的城門、通道，全軍誓與城池共存亡！”
“喏！”
很快，負責西安城防的軍隊開始了行動。
大量的火炮和雷石滾木、石塊被趁夜搬上了城牆，準備天亮之後和吳三桂的關寧軍展開血戰。
此時的李自成逃出西安之後，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氣勢恢宏的西安城。
他不由得想起半年前，自己自從山海關打敗之後，率領着三十萬殘軍敗將返回西安。
不過，他經過四處抓壯丁，重新組建起了百萬大軍。
但是，只有他一個人心裏清楚。
其中的能戰之軍不過二十萬，自己此番出來帶了五萬老營的精銳，騎兵一萬，步軍四萬。
牛金星的手裏也不過十萬烏合之衆，剩下的都被調往了河南當地。
李自成從來不相信天命，他依舊認爲即便自己失去了西安這個賴以生存的大本營。
到達河南之後，自己依舊能夠翻盤。
更何況，這樣的事情自己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當年崇禎年間，八路合圍。
自己最慘的時候只剩下了十三個人，逃往河南的大山之後沒用多久，就組織起了十萬大軍。
從此，開始問鼎中原。
但是，他忽略了一個致命的問題：得民心者得天下。
大順軍的暴行已經傷透了百姓的心，百姓們不是傻子，知道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壞。
尤其是大順軍有了地盤之後，魚肉轄區內的百姓。
翌日，西安城牆。
“將軍不好了，敵軍開始攻城了！”
一名士兵神色慌張的拱手道，椅子上的牛金星卻是十分的淡然。
“慌什麼慌，傳令下去只要敵軍開炮立刻隱藏起來，避其鋒芒！”
很快，大順軍的全體士兵全都撤到了城樓之下。
城外，吳三桂意氣風發的看着西安城牆，他的身後是五十多門千斤重的紅衣大炮，還有各式的小炮。
“開炮吧！”
咚咚咚！
關寧軍陣地一陣沉悶的炮聲響起，火紅的炮彈飛快的落向城樓，瞬間爆炸城樓之上瞬間成爲一片火海。
一衆關寧軍的將領見狀，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在這種慘烈的炮轟之下，是不可能存在任何的活物的。
炮擊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終於停了下來。
聽到外面的炮聲停了，大順軍的士兵們飛快的奔上城樓。
雖然關寧軍的炮擊對城樓造成了一定的破壞，但是好在他們並沒有對城上的防禦器材毀壞多少。
大順軍及時撲滅烈火之後，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這個時候，關寧軍的步軍也開始了攻城。
“殺啊！”
此起彼伏的喊殺聲響徹，整個西安城外。
密密麻麻的關寧軍扛着雲梯，在弓箭火銃的掩護下，發起了攻擊。
＂放箭！＂
隨着守城將官的一聲令下，無數的箭矢如同冰雹一般砸向關寧軍的頭上。
噗嗤！
噗嗤！
噗嗤！
箭矢穿透戰甲刺進皮肉的聲音，層出不窮。
一排排的士兵不斷的倒下，但是他們依舊前赴後繼的衝鋒。
城樓之上的大順軍官兵，哪裏見過這樣一羣悍不畏死的瘋狂之徒。
這哪裏是打仗，簡直就是白白送命。
“給我殺，衝上城樓者賞銀百兩，封千戶！”
一名關寧軍的將領沉聲大吼，瞬間這些關寧軍如同換了人一般，冒着槍林箭雨可勁兒的往前衝。
城樓上的大順軍的箭矢根本不能阻攔他們的腳步。
一個人倒下，後面的人踩着他的屍體繼續衝鋒。
“殺！”
密集的喊殺聲和腳步聲接踵而至，後面的吳三桂看了幾眼，沉聲道：“命令火器營開炮！”
咚咚咚！
關寧軍的火器營實施無差別的火力覆蓋，數十發開花彈落在城樓之上，躲閃不及的大順軍士兵瞬間化成零件。
城上的箭矢的攻勢頓時減少很多，偶爾幾發炮彈落入人羣之中，幾名倒黴的關寧軍士兵血肉橫飛。
壓力大減的關寧軍加速了攻城的節奏，數百架雲梯很快就架在了城牆之上。
城上的大順軍士兵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殺！”
伴着一名關寧軍的士兵率先登上城樓，一聲怒吼一下子就鎮住了想要上前抵抗的大順軍士兵。
趁着他發愣的一瞬間，這名關寧軍的士兵一刀結果了這個膽小鬼，繼續朝着城樓深處殺去。
在他的後面有大批的關寧軍的士兵躍上城牆，和城牆上的守軍廝殺成一團。
轟隆！
數十枚炮彈擊中城門，頓時如同潮水般的關寧軍步軍一涌而上。
“關寧鐵騎，衝鋒！”
吳三桂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拔刀指揮着手下的關寧鐵騎發起了衝鋒。
大隊的關寧鐵騎蹄聲，伴着震天的喊殺聲，直奔李自成的皇宮大殿。
一路上想要阻攔的大順軍全都被戰力強悍的關寧軍殲滅，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頂住頂住，都給我頂住！”
一名大順軍的將領揮動手中的戰刀，不斷的驅使着手下的士兵向前抵抗，而他自己則是趁着衆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逃跑了。
“將軍，將軍，不好了。關寧軍打進來了！”
一名小兵神色沮喪的喊道，當他的擡頭的時候卻是愣住了。
他看到原本李自成的龍椅上之上坐着一個人，定睛一看竟是牛金星。
“有什麼可慌張的，老子親自帶你們殺敵！”
說罷，身穿龍袍的牛金星拔出戰刀，帶着剩下的士兵衝了出去。
很快便和關寧軍殺成一團，混亂不堪。
“大帥，是李自成！”
饒是吳三桂舉着望遠鏡，依舊分辨不出是不是李自成本人。
但是本着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的原則。
吳三桂大吼一聲：“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