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建業元年
崇禎十七年，臘月三十。
大明境內。
山東、四川、湖南、湖北……
各省百姓在新年前一天，終於都有了屬於自己的土地！
從戶部撥出的銀兩也無人敢做手腳。
各地百姓都得到了朝廷的賞賜。
家家戶戶都儲備了豐富的物資準備喜迎正旦。
在崇禎十七年的最後一天。
千萬家百姓齊呼陛下萬歲！
另一邊。
陝西，西安。
皇宮內。
李自成卻很焦慮。
“陛下，天降大雪，各地糧食減產，世家不願給百姓提供糧食。”
“爲了躲避饑荒，各地已出現流民無數！”
“陛下，西安城外也已經出現大量流民，我等該如何處置？”
“陛下，有不少流民朝着大明境內逃亡，是否抓回！”
“陛下，要是再不想想辦法，百姓們恐怕會對我大順失去信心啊！”
大順境內，各地均已出現不同程度的饑荒。
聽着大臣的彙報，李自成有些上火。
他被逼造反起家就是因爲喫不飽飯。
造反起家靠的也是承諾百姓能夠喫飽飯，有田種。
在“迎闖王，不納糧”的口號下，他才能進入北京稱帝。
可現在，爲了鞏固自己的統治。
他只能與世家妥協，麾下百姓還是會餓肚子。
李自成很清楚，喫不飽飯，百姓就會反抗。
到時，他這個順王還怎麼做得下去！
心情複雜的李自成道：“立刻從國庫分拔銀兩，向那些世家、豪商購糧，賑濟災民！”
百官散去後，李自成嘆氣道：“唉，我什麼時候才能像明朝小皇帝那般瀟灑啊！”
時刻注意明朝動向的李自成，自然知道大明清掃世家，丈量土地，推行新政的消息。
可他不敢，或者說沒有朱慈烺那樣的魄力。
隨即，李自成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喃喃道：“或許該與那些晉商合作了！”
“八旗能在他們的幫助下入關，我若是得到他們的支持，就算讓出一些權力，也能變得更強大！”
李自成下令：“來人，傳晉商首領，我有事與他要談！”
另一邊。
盛京。
作爲八旗的都城，這裏沒有絲毫繁華的景象。
反而蒼涼無比。
街頭到處都是失去勞作能力的老人。
幾乎每一刻都有人在失去呼吸，
八旗的地盤本就寒冷。
多爾袞還徵集了那麼多的大軍。
年老者只能離開部族，隨便尋一地方等死。
對這些人，八旗統治者沒有絲毫浪費糧食的打算。
北京，紫禁城。
多爾袞的親弟弟面帶憂愁地對自己的哥哥發着牢騷：
“攝政王，後方傳來消息，今年八旗餓死太多人了！”
“這個冬天，我們八旗的日子很難過，就是因爲你召集了這麼多大軍！”
多爾袞背手，一副擔憂蒼生的語氣道：“多鐸，不止是今年，我們八旗每年都要有人餓死、凍死，你知道爲什麼嗎？”
“因爲我們生活的那片土地太窮了！”
“往年每到冬天，我們只能來大明劫掠才能活下去。”
“現在，我們終於踏上了大明的土地，爲什麼不將這塊土地霸佔呢？”
說到這裏，多爾袞近乎是咆哮出來的：“那些懦弱的明人沒有資格享受這塊富足的土地，這裏應該是屬於我們八旗勇士的！”
“爲了征服這裏，奴役明人，死一些人，是值得的！”
“況且死一些人能讓勇士們會更加勇敢，就像狼在餓極的時候纔是最兇猛！”
“來年開春，就是八旗露出獠牙的時候！”
聽完多爾袞的一番話。
多鐸心血澎湃，激動無比道：
“臣弟願爲攝政王效死！”
一旁洪承疇道：“攝政王，屬下收到消息，殘明小皇帝正在推行新政，看來他也在積蓄力量！”
“南明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強啊！”
多爾袞冷哼一聲道：“積蓄的再多，也只能被勝利者享用！”
“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會是我八旗！”
除了大明沒有人餓死外。
順逆、八旗都有無數人在餓死、凍死。
宛如地獄！
建業元年，元月初一，正旦！
南京。
五更起街上就有鞭炮聲響起。
到處都是歡呼聲，一派盛世景象。
百官們入宮覲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愛卿平身！”
一番流程進行完畢後。
朱慈烺命宗人府派出宗室前往各地祭拜皇陵。
自己則是帶着百官前往太廟、世廟進行盛大莊嚴的合祭。
在大明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朱慈烺道：“朕繼位一來，兢兢業業，秉承先祖遺志，收拾河山，驅趕外敵，推行新政，掃除世家。不負先帝遺志，今啓新年，以功業告慰先祖！”
與尋常百姓祭祖一樣。
朱慈烺要敘述過去一年自己做了何事，並祈求列祖列宗保佑。
按照禮部的要求。
朱慈烺完成了繁雜的祭祖程序。
不過與往年不一樣的是，今年祭祀完畢後。
天子與百官沒有分開。
朱慈烺看向徐文安。
不禁分了神。
二人如今的關係很奇妙，雖是君臣可明日大婚過後又要做翁婿。
列宗列宗都沒幹過這種事情，所以二人關係如何相處，沒有經驗可循。
收回胡思亂想，朱慈烺問道：“首輔，朕讓你禮部準備的東西可都準備好了？”
徐文安一臉敬重道：“陛下，在內閣督促下，禮部、戶部、工部同時關注，你要的東西，三日前就已經準備好了。”
“不錯。”
點點頭，朱慈烺看向百官道：“衆卿，國家危難，今能穩定，靠的是無數將士的悍不畏死、靠的是鐵血軍士卒獻出的一條條性命！”
“今日起，每年正旦節都要慰軍。”
百官立刻應和道：“陛下英明，鐵血軍個個英雄，我等應該前去！”
“陛下，臣願往！”
“吾等謹遵陛下令！”
朱慈烺帶着百官，浩浩蕩蕩前往鐵血軍大營。
看到往日陛下帶着往日高高在上的文官來了。
士卒們驚訝無比，竊竊私語了起來。
“今天正旦節，陛下竟然還能抽空再來看咱們。”
“陛下真是好心腸啊！”
“不過那些文官怎麼也來了？”
“就是，他們不是向來看不起咱們這些丘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