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陛下，臣盡力了！
“德州城破，山東門戶大開，八旗大軍十萬大軍分兵兩路長驅直入！”
“泰安求援，黃得功部率先支援。”
帥帳中，朱慈烺與幾位師長共同看完戰報之後，也都對如今山東的戰況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第一師師長何朝軍，目露擔憂：“信使出發到現在已經足有一天的時間了，不知道泰安縣城是否失守。”
第二師師長李爾文道：“我們已經是全力急行軍地在支援了，希望來得及。”
第三師師長李梓銘接話道：“泰安如果丟了的話，那麻煩就大了。”
帥帳中，氣氛相當沉重。
由於消息滯後，他們並不知道黃得功的第九師，吸引了大半八旗大軍，泰安依舊在堅守。
只是憑藉着戰報提供的消息下意識認爲，兵力懸殊的情況下，哪怕有第九師的支援，泰安也很難守住。
這時。
沉默了半天的朱慈烺，出聲打破了帥帳中沉重的氛圍：
“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的，像個什麼樣子！”
“你們要對泰安守軍有信心，對黃師長有信心，對我們的鐵血軍同胞有信心！”
“泰安一定沒丟，就算丟了，朕也帶你們親自拿回來！”
朱慈烺的話中透露出濃烈的自信。
一衆師長重新打起精神道：“陛下說的對，咱們鐵血軍可還沒打過敗仗呢！”
“陛下都御駕親征了，等咱們大軍一到山東，就讓八旗大軍滾蛋！”
朱慈烺打斷道：“行了，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儘快趕赴戰場！”
“朕知道你們都很累了，不過如今十萬火急，讓將士們加把勁，咱們必須在明天早上趕往泰安！”
“吾等遵命！”
“放心吧陛下，咱們鐵血軍絕沒有一個軟蛋！”
這一路的急行軍，儘管有大牲畜可以助力行軍。
鐵血軍的將士們還是疲憊不堪。
許多人腳上甚至磨掉一層皮，卻無一人喊痛。
半刻鐘之後。
大軍準時開拔，無一人掉隊。
夜色中，鐵血軍蜿蜒的隊伍宛如長龍。
第二日。
寅時。
陰陽交替之時。
休息一夜的八旗大軍精神充足。
蓄勢待發！
因昨晚第九師突破包圍，成功會師，被氣的一夜沒睡的阿濟格，調整了戰略。
這次，在分兵的前提下，他決定用兩萬大軍進攻泰安，剩下一萬人牽制山坡上的明軍。
等拿下泰安，直接將攻城用的紅衣大炮調過去，轟殺明軍。
之所以這樣做。
一個是因爲泰安纔是八旗的戰略目標。
另一個則是因爲昨晚的戰鬥，讓阿濟格認識到，丘陵上的明軍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城牆上的閻應元，眼睜睜看着城外人數增多的八旗大軍，心中有股不妙的預感。
“清軍這是下定決心要拿下泰安了啊！”
阿濟格獰笑着下令：
“進攻，拿下泰安後全殲明軍！”
“轟、轟、轟！”
紅衣大炮巨大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寧靜。
炮彈被不計消耗的打出。
被連夜加固的城牆也開始搖搖欲墜。
“大人，清軍的大炮太多了啊，他們恐怕是打算用大炮轟塌城牆之後再進攻，我們要守不住了啊！”
躲避炮彈的同時，閻應元道：“慌什麼，城牆沒了，不還有咱們連夜修建的土牆呢！”
連夜修建土牆的目的，就是爲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
可嘴上雖然是如此說着，可閻應元心裏也沒多大底氣。
畢竟一夜的功夫，土牆並沒有修築的多堅固。
能不能抵擋清軍步伐還是未知數。
閻應元只能將希望，寄託於援軍身上了。
而另一邊。
幾裏外的丘陵。
黃得功聽到泰安城方向傳來的炮聲，臉色突變。
急忙問副師長道：“山下的八旗大軍，還是沒有動靜嗎？”
“沒有。”
“壞了！”
二者聯繫到一起，黃得功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乃乃的，這幫八旗怎麼不來打老子了！”
眼下的情況，意味着黃得功試圖用第九師，吸引八旗主力的想法，徹底破滅。
“要是泰安城丟了，我黃得功就算死，也對不起陛下對我的信任啊！”
向來堅毅、哪怕失去一條胳膊，也沒有喊疼的黃得功，此刻聲音竟然有些哽咽。
雖說戰場上，沒有算無遺策的將軍。
可黃得功心中，別提有多後悔，沒有選擇在昨晚突圍了。
一狠心，黃得功下令道：“第九師全體突圍，前往泰安戰場！”
有山下的八旗騎兵在。
黃得功這一舉動無異於自殺。
副師長嚇壞了，連忙道：“師長，強行突圍，咱們第九師會被騎兵追着砍的啊，不如等陛下率大軍到來，再收復泰安！”
黃得功堅定道：“你能等，泰安百姓能等嗎？咱們可是鐵血軍，一定要死在百姓前面！”
看到副師長還在猶豫，黃得功道：“下令吧，一切後果由我來承擔！”
很快，命令傳至全軍。
黃得功一馬當先喊道：“將士們，爲大明獻身的時候到了！”
“爲陛下效死，爲大明獻忠！”
在黃得功的帶領下，第九師八千出頭的士兵，加上昨日歸降的馬匪共計一萬步卒。
滿臉狂熱地朝着精銳的八旗騎兵，發動了自殺式進攻。
鐵血軍“願爲陛下效死”的口號，從來不是嘴上說說。
在第九師衝鋒的同時。
泰安城。
在紅衣大炮毫不停歇的轟炸下，一段搖搖欲墜的城牆轟然倒塌。
阿濟格眼中，發出嗜血的光芒：“進攻！”
八旗大軍衝着倒塌的城牆，一擁而上。
閻應元依舊沒有放棄。
帶人放棄城牆，退守不足一人高的土牆。
面對土牆，八旗大兵在發現爬過去的傷亡很大後。
他們仗着身披全甲，直接撞向土牆。
脆弱的土牆根本擋不住。
很快，兩方就廝殺在了一起。
幾天前，還手無寸鐵的百姓，熟練地揮舞着武器，勇敢面對八旗大兵，守衛自己的家園。
儘管，沒有一個人退縮。
但，依舊有越來越多的八旗大兵，突破了防線。
泰安，危在旦夕！
閻應元悲愴道：“陛下，臣盡力了！”
他準備拔刀自刎，以免落於敵手。
就在這時。
戰場中央。
結成方陣的鐵血軍第九師，結着方陣艱難地趕到了泰安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