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萌只覺得自己做了很多夢,有些是關於湛莫寒的事情,也有很多是關於自己的。
還有那些來自網絡上的攻擊。
不過讓她更難過的,無非是因爲自己的關係,給湛莫寒帶去了那麼多麻煩。
“沒錯,都是你的問題,纔會造成今天的場面。”
“你這樣的人還不如去死。”
魏雨萌驚叫着坐起身,嚇了牧林靜一跳。
“雨萌,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做噩夢了嗎?”
牧林靜一臉的焦急,她現在只希望魏雨萌能夠好好的。
可魏雨萌一副呆呆的樣子,甚至看上去有些生無可戀,對牧林靜的話並沒有反應。
“雨萌,你別嚇我。”牧林靜語氣哽咽,她是真的快要哭出來了。
好久之後,魏雨萌纔開口說到。
“靜靜,我是不是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如果我沒有出事,你現在應該和奕辰在外地遊玩對嗎?如果我沒有出事,也不會耽誤別人的時間,還有……”
“不是這樣。”牧林靜打算了魏雨萌的話:“雨萌,你冷靜一點,事情不是這樣的,你沒有給我帶來麻煩,爲你做這些都是我自願的,因爲你是我一輩子的好朋友,你可千萬不要再那麼說了。”
魏雨萌只是看了一眼牧林靜:”你不用騙我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雨萌,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事情還遠遠沒有那麼糟糕,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
牧林靜說着,一把抱住魏雨萌。
魏雨萌感受到牧林靜的難過,卻更加確定心中的想法。
一直給這麼多人帶來麻煩的她,真的有權利再留在這個世界上嗎?
就在這個時候,牧林靜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湛奕辰打來的。
“奕辰,情況怎麼樣了?”牧林靜想要知道湛莫寒那邊情況。
“我正是要給你說這件事,你別擔心,哥已經找到事情的解決辦法,你只需要好好照顧好嫂子,讓她這幾天乖乖治療就好。”
聽到這話,牧林靜才鬆一口氣,既然湛莫寒已經找到辦法,那應該確實沒有什麼問題了。
接下來湛奕辰又囑咐了牧林靜一些事情,這才掛斷了電話。
然而……當牧林靜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魏雨萌不見了蹤影。
她頓時嚇了一跳,她只是接了個電話,魏雨萌能跑到哪裏去?
“雨萌?雨萌!”
牧林靜大聲喊着魏雨萌,想要得到一點回應。
但是卻什麼迴應也沒有。
魏雨萌這麼大一個人,真的在這房間裏憑空消失了嗎?
“雨萌,你別嚇我,出來好不好,有什麼事情我們都可以商量。”
就在這個時候,牧林靜聽到了來自別墅樓頂的動靜。
難道……
一想到之前魏雨萌說的那些話,牧林靜頓時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不行,她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
牧林靜一邊想樓頂跑去,一邊給湛奕辰打了電話說明情況。
果然,牧林靜很快看到了坐在樓頂邊緣的魏雨萌。
魏雨萌所在的位置很危險,她只要稍微挪動一下,就可能會掉下去。
“雨萌,你別亂動!”牧林靜的聲音都因爲害怕,變得有些奇怪。
魏雨萌聽到牧林靜的聲音,並沒有回頭,始終看着天上飛來飛去的飛鳥。
現在的她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壓抑以及苦悶,還有無盡的壓力。
這些壓力,有些是來自於那些傷人的輿論,也有一些來自於她自己。
她多麼想要解脫,然後和這些自由自在的鳥兒一樣飛翔。
“靜靜你知道嗎?我這幾天覺得好痛苦,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讓人痛苦的事情,就算是我努力去想美好,也很快被難過淹沒,這樣的日子讓我看不到希望。”
魏雨萌趁自己腦袋還清醒,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牧林靜:“我知道我這麼做或許會讓你們傷心和難過,但這也是我唯一能夠得到解脫的辦法。”
“不是這樣,一定還有別的辦法,一定還有。”
牧林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說,明明知道魏雨萌所說的一切都不對,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因爲牧林靜完全不能理解魏雨萌的病情帶給她的痛苦,無法感同身受。
“雨萌,我回來了,你冷靜一點聽我說。”
牧林靜如同看到救兵一般,看向湛莫寒。
湛莫寒幾乎是到家之後,奔跑到樓頂,此時還有些氣喘吁吁。
“雨萌,你還記得之前曾經說過的話嗎?只要我們還在一起,不管什麼樣的困難都能度過,你真的要在這裏放棄嗎?”
魏雨萌聽到這話有些委屈,不是她想要放棄,而是她不得不放棄。
“我當然記得,只是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自己堅持下去。”
“既然無法爲自己,那不如就爲了我和孩子們堅持下去,好嗎?”湛莫寒說到:“你難道忍心看到孩子們這麼早就沒有了母親,還有我……如果你今天從這裏跳下去,我恐怕會鬱鬱而終,很快隨你而去。”
“不行,你不能這樣。”魏雨萌急忙反駁:“你還有你該做的事情。”
“你說的不對,我之所以工作也是爲了你,爲了孩子們,爲了這個家庭,可你如果不在了,我又該爲誰而活?”
湛莫寒一邊說着,一邊小心翼翼的靠近魏雨萌所在的位置:“難道這個家,就沒有你任何留戀的地方嗎?”
“可是我……我只會給你添麻煩。”
“其實那件事我已經想到辦法解決了,根據調查,目前網絡上的輿論走向都來自周飛,他是我的宿敵,他做這件事和你無關,都是衝着我來的,至於網上那些傷害你的評論,也都是他故意所做。
如果你因爲這樣的原因別擊倒,那麼真正被擊倒的則是整個湛家,你想看到那樣的場景嗎?這不是你在添麻煩,而是有人在找麻煩,既然如此我們更沒有認輸的理由。”
魏雨萌看着湛莫寒,總覺得腦子清醒了一些。
是啊,如果她現在在這裏了結自己,不就是認輸了嗎?
她怎麼可能放過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