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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中,凌瑄在回來的路上,給護工和教練帶了份早飯。
教練的臉色比昨天好了些,護工興奮地告訴凌瑄,“淩小姐,他早上醒了一次,人雖然有些迷糊,但是知道自己獲救,正在醫院接受治療。醫生過來給他做過檢查,說他今天白天清醒的次數會越來越多,時間也會比之前的要長一些。”
“是你照顧的周到。”
凌瑄聽到教練醒來過,她的心徹底放了回去,她讓護工先去喫早餐,她擰緊保溫桶的蓋子,不讓保溫桶內的米粥冷掉,等教練醒來後,給他喂上一些,增強體力。
凌瑄已經多年沒有見過教練,她當初跟在他身邊學習賽車時,他對她十分耐心,他總是笑呵呵的,從不會像別的教練那樣,動不動就爆粗口,有時賽車手做的不好,有些脾氣暴躁的教練,還會擡腳踹上去。
跟那些教練比起來,她的教練要溫和很多。
再加上他本就特殊的家庭情況,凌瑄對他十分心疼。
退圈後,她曾給他卡里打過幾次錢。
對他來說,他家裏病人多,其他的幫助,沒有錢來的實在一些。
一個小時後,教練再一次醒來,凌瑄見到他眼皮動了動,她快速靠近他。
教練看到一張陌生的臉,“你……你是?”
“教練,我是凌瑄。”
教練愣了下,他受了傷,剛剛醒來,思考能力比平時要差上些,他過了許久,才把凌瑄的聲音和名字跟他曾經教過的賽車手對上號,“你整容了?你原來就長得很好看,幹嘛在臉上動刀子,那得多疼啊。”
教練說話時,話未出口,卻想要先揚起笑。
他臉上有傷,在做出微笑動作時,牽動到臉上的傷口,疼得他表情痛苦。
“我沒動刀子,原本就長這樣。我當時化了妝,你年紀大,眼神不好,沒看出來。”
凌瑄拿開保溫桶,給他盛了碗米粥,放到牀頭櫃上散熱,“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問我疼不疼,你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這把年紀,皮糙肉厚,一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教練說話時,想要動下右腿,被凌瑄阻止,“你的腿骨折了,剛做完手術,不能亂動。”
“原來是骨折了,我說他怎麼不聽使喚了。”
教練很聽話,他躺在牀上,喘着粗氣,“是那個畜生把你叫到江城的?”
“嗯。”
“是我連累你了。”
“你就是個老好人,明明是他想逼着我復出,才綁架你,逼我露面,怎麼成你連累我了。”
教練這是怕她自責,凌瑄說話時,眼睛一陣酸澀。
“你退圈那麼多年,不清楚我跟他的恩怨。”教練忍着臉上的傷道,“當初他讓那些賽車手用藥,我想盡辦法阻止,他認爲是我害的俱樂部走下坡路,我的那隻腿就是讓他們給廢的。
他這些年過得不順,見我小賣鋪生意還可以,心裏不舒服,藉故找我茬罷了。他這個人也真是的,你都退圈多少年了,就算你有天賦,也不比當年。他真是病急亂投醫了。”
凌瑄想要教練暫時不要說那麼多的話,教練見到她打開了話匣子,“你不會答應他什麼條件了吧!我跟你說,他一肚子壞水,害的人兩個巴掌都數不清了。我這個人從不輕易得罪人,他做的那些事,我都看不下去。你可不受他擺佈,否則萬劫不復。”
“我又不是小孩子,能分清好壞。”
“你本來就有主見,當年的退圈退的那麼決絕,誰都沒有你主意大。”
“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怨我呢!”
“誇!是在誇你。幸虧你退役的早,沒有經過俱樂部衰落期,否則,你沒有辦法全身而退。”
教練之前還在慶幸,凌瑄做事果決,退圈後,隱藏了自己所有的聯繫方式。
如果不是這樣,那些人早就找上她。
教練正在跟凌瑄說話,病房門被打開,負責人捧着一束花,拎着果籃進入病房。
凌瑄素淨的一張臉,罩了層冰,“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我是來看病人的,病人還沒發話,你倒是先激動起來了。”
負責人神采奕奕。
從他春風得意的表情上,凌瑄已經看出,他是相信週一深的人是真正的投資者。
如果負責人知道真相,希望破滅,他會有多絕望……
凌瑄沒有說話。
教練對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來都來了,你還要破費。”
“我也不想破費,不得做做樣子嘛。”
這個教練也是個厲害角色,在他手裏的時候,硬的跟茅坑裏面的石頭樣,被他打成那樣,還能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樣,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
負責人看着教練就火氣往上躥,他本可以把果籃放到地上,見到牀頭櫃上有一碗粥,他將果籃放到上面,輕輕動了下果籃,眼見着那碗粥要潑到牀上。
凌瑄眼疾手快,在碗掉落下去時,快速接住,直接對着負責人的臉上丟去。
負責人的本意是要把粥潑到教練受傷的臉上。
教練的臉受傷,粥冒着熱氣,潑上去,會讓教練疼的嗷嗷叫。
負責人本想看教練痛苦的模樣,誰知道凌瑄的反應那麼快,裝滿粥的碗直接對着他砸了過去。
他的臉上一熱,被粥潑個正着,臉也被碗砸了一下。
粥滾燙,燙的他急忙用手扒拉臉,連罵人的功夫都沒有。
凌瑄看着他狼狽的模樣,臉上的冷意裏多了抹譏誚。
負責人緩了緩,“凌瑄,你這個賤人,我打死你!”
負責人擡起手,要去打凌瑄的臉。
凌瑄快速握住他的手腕,用力。
“嗷!”
凌瑄曾經是個專業的拳擊手,她雖做不到以一敵十,收拾負責人,還是不費吹灰之力。
凌瑄早就想要給負責人一個教訓,只一下怎麼能夠,她擡起腿,對着他身下抵了上去。
負責人疼的仰起脖子,一時間脖子和額頭上青筋浮動,痛苦的聲音,好似能把病房頂給掀走。
病房虛掩的門外,週一深本想進去,他收回腳,立在門前。
她一向不喜歡他插手她的事情,這件事情她能解決,那就由她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