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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很快被接聽,“淩小姐。”
“你有我的聯繫方式?”
包廂裏,她只接了對方的名片,並沒有跟他交換聯繫方式。
“我從俱樂部負責人那裏要到的。”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給我訂的午餐和甜品,味道都不錯。”
“淩小姐喜歡就好。”
“我最近要在江城待一段時間,我已經有許多年沒有來過這裏,對這裏的餐廳不熟,能麻煩你以後幫我訂一日三餐嗎?要兩人份。”
教練需要的營養餐,可以去醫院的餐廳。
“可以!當然可以!”
保鏢急忙應下,而後又覺得好像哪裏不對。
倏然,他明白過來,她不知道他是周總的人,她是已婚人士,讓一個剛見過一面的男人幫忙訂一日三餐是不是有些不妥……
這事要告訴周總,周總會不會遷怒於他?
保鏢想到這裏,擡手擦了擦額上莫須有的冷汗。
等掛斷電話,保鏢想了一會兒,聯繫週一深。
說了可能要被遷怒,不說隱瞞下來的話,鐵定是要被收拾,權衡一番後,保鏢覺得實話實說比較好。
“她讓你給她訂一日三餐?”
凌瑄的要求出乎週一深的意料。
在跟他的相處過程中,她大多數的時候,都跟他很客氣,她很少主動麻煩他。
如今她竟然跟一個陌生人這般隨意!
週一深:“你沒聽錯?”
“沒有,淩小姐說的是普通話,我能聽懂。”
週一深脣緊緊抿起,沒有說話,他呼吸雖沒有變化,保鏢卻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他支支吾吾道:“那淩小姐日後的一日三餐,要給她訂嗎?”
“以後再說。”
週一深掛斷電話,拿出根菸點燃,煙霧從半落的車窗玻璃飄出,很快被風吹散。
他在車中一直坐到臨近晚飯時間,他拿出手機,給她訂了份餐。
當餐送到時,凌瑄正用手機搞劇本,跟中午一樣,食盒很精美,當凌瑄打開食盒才發現,食盒裏面的東西,清湯寡水的,看上去沒有什麼食慾,跟中午的比起來,是豪華大餐vs貧民窟,這差距……
凌瑄看了看水煮小白菜,嘴角微勾,她給護工重新訂了一份餐,自己簡單吃了些。
車中週一深下車,活動下身體。
他剛剛給她點的晚餐,都是水煮菜。
她跟他多次一起用過餐,她口味比較重一些,清湯寡水的肯定不符合她的口味,經過這次,她多半不會再讓保鏢給她訂餐了。
他等待保鏢給他報告好消息。
只是一直等到深夜,保鏢那邊也沒有給他打電話。
週一深在酒店洗完澡後,邊擦頭髮,邊坐在沙發上查看手機。
他確定保鏢沒有聯繫他,他有些煩躁。
他的保鏢雖長得一表人才,身材魁梧,但跟他比起來還是差一截的,她跟他相處那麼久,應該不會看上保鏢。
只是她怎麼會讓保鏢幫她訂餐……
週一深想不明白,再次撥打保鏢的電話。
電話一響起,剛剛睡下的保鏢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快速拿過手機,條件反射樣,對着電話那頭的週一深道:“周總,淩小姐沒有給我打電話。我確定過了。”
“我給你打電話,就一定是問她的事?”
“我……”
“睡你的覺吧!”
保鏢:……
周總火氣太太太大了!
周總最近兩天跟平時很不一樣。
保鏢有種瑟瑟發抖的感覺。
他在想要不要告訴凌瑄,飯菜和甜點是週一深送的,讓淩小姐感動一番,親自給周總打電話,撫平他的怒火。
保鏢思索半天,最後打消念頭。
周總說過,一定不能讓淩小姐知道真相!
他敢暴露周總,周總的懲罰,他承受不了。
週一深掛斷電話後,丟掉手中的毛巾,換衣服準備去醫院。
他走到門口又折返。
她一點都不在意他,給他打電話,也只惦記狗子,他去醫院守着她算哪門子的事兒!
週一深剛要把羽絨服掛回去,下一秒,收回。
他跟她許諾過,會保護她,俱樂部的負責人對她不懷好意,他雖已經派人守着她,還是有些擔心。
他把羽絨服搭在胳膊上,打開門。
門剛被打開,他注意到門外站着一個人,他停下腳步,擡頭。
“周總這麼晚要去哪?”
凌瑄裹着羽絨服,笑吟吟的站在週一深的面前。
週一深看着突然出現的凌瑄,他心裏跌宕起伏,面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我來見個朋友,剛好看到周總打開門,我就跟周總打了個招呼。”
“這麼晚了,你出來見朋友?”
“不行嗎?”
凌瑄臉上的笑,沒有任何收斂,“周總還沒說,你要去哪。”
凌瑄說話時,看了眼周一深胳膊上搭着的羽絨服。
這件羽絨服是她之前給他買的,不止是羽絨服,還有他身上的衣服,都是她買的。
她只給父親買過衣服,給週一深挑選衣服時,十分忐忑,她不敢買款式新穎的,按照他之前的穿衣習慣,給他挑選。
簡單普通的樣式,穿在他的身上,挺闊有型。
他們身高有一定的差距,凌瑄微微仰着頭。
“我也去見個朋友,女性朋友。”
“……”
見朋友就見朋友,還要在後面加個女性朋友,幼不幼稚。
凌瑄的脣角差點沒有忍住勾起,“我也要去見個男性朋友,那就不打擾周總了。”
凌瑄是在週一深的接受下限上蹦躂,他本來就因爲凌瑄接受保鏢送的食物,還讓保鏢日後一日三餐都給她送過去,心裏跟貓爪樣,坐立不安。
她現在又大晚上去見男性朋友,週一深極力控制的表情,瞬間失控。
他如狼般陰冷的視線落在凌瑄的身上,他一步步走向她,將她困在欄杆和他的身體之間,“你這麼晚來酒店見男性朋友。”
“不行嗎?”
週一深的臉色隨着凌瑄的話語,陰沉的好似能滴出水。
這樣的週一深無疑是可怕的,如果放在以前,凌瑄會認爲自己是在作死。
她應該快點兒給他來一波彩虹屁,給他順毛。
凌瑄篤定他不會傷害她,她後背靠在欄杆上,“你這是雙標。許你晚上去見朋友,女性朋友,不許我見朋友?”
“你是不是隻想跟我保持距離?”
她可以坦然接受保鏢送的東西,可以晚上來酒店見男性朋友,唯獨跟他相處,想要還他的人情,想跟他切割開。
週一深越想,胸口越堵。
“我想跟周總保持距離,周總會跟我保持距離嗎?”
週一深想說,如果她堅持,他會。
但看到她笑盈盈的模樣,他抿脣不言。
她今天晚上肯定是故意來刺激他的,他打量她一番,“你是遇到喜歡的人了,要激怒我,快些跟你把離婚證領了?”
這幾天她很忙,沒時間談感情的事兒。
她今晚着實有些奇怪,除了她要跟他領離婚證,他找不到其他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