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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深來到廚房,看着檯面上的麪條和雞蛋。
他以前很少吃麪,但凌瑄喜歡。
她總說在冬天可以喫上滿滿一碗熱湯麪,身體會暖和許多,十分舒服。
她喫的香甜,他胃口也會比平日裏好上很多。
他猶豫下拿過雞蛋和麪條看了看。
小時候,母親去世後,繼母總是不給他和蘇青飯喫。
他們餓肚子的時候,總想着去廚房偷點東西,填飽肚子。
剛開始還算順利,後來被家裏的傭人撞見,告知繼母,繼母讓人用戒尺狠狠地抽打他和蘇青的手,邊打邊說,小時偷針,長大偷金。
她打他們,是爲了他們好。
那時蘇青年幼,被打的時候,哭的悽慘。
他想上前維護,被家裏的傭人死死按住,緊接着不僅是手,就連身上也被打的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
從此之後,蘇青一見到廚房就會害怕,好在那個時候,她年紀小,忘記這件事,否則陰影會一直跟隨着她。
而他對廚房有一定的厭惡感,從不會在廚房多待,更別說下廚了。
他拿着雞蛋和麪條看了一會兒後,拿過手機,查看雞蛋麪條的做法。
下面條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等看完視頻步驟,週一深信心滿滿。
只是做起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他按照步驟,從冰箱中找到蔥,洗好切段,丟進油中。
油燒的過熱,蔥上有水,瞬間就濺了起來,週一深第一次下廚,被嚇得連連後退。
等他察覺到不過是油溫過高,蔥上水滴落進去後,瞬間達到沸點,纔出現剛纔的情況,他上前查看時,剛剛葉子翠綠,蔥白白淨的蔥段,現在已經糊掉。
此時,鍋中不停的冒着煙,一股焦糊味在空氣中瀰漫,絲毫沒有凌瑄做飯時的香氣。
週一深雖不是一個完美主義者,蔥段燒糊了,他沒有辦法接受,索性把鍋裏面的東西都倒進了垃圾桶。
有了這次的經驗,他洗完蔥後,放在一旁晾了一會兒,才切成段。
這一次他沒有等油溫升上去,就把蔥段加了進去,稍稍翻炒兩次後,快速倒入清水。
週一深第一次做飯,不知道下面條的時候要放多少水,他估摸着放了兩碗水。
誰知道等他放入面後,那兩碗水越變越少,最後鍋裏面的麪條竟然成了漿糊。
週一深本想多加點水,但尋思着,再煮一會兒就好了,等到他意識到再煮下去,出鍋的不是麪條,而是麪疙瘩,再加水時,鍋裏變的面水分明。
失敗了兩次,週一深沒有氣餒,準備嘗試第三次。
事不過三,他那麼聰明,有了前兩次失敗的經驗,第三次肯定能做好。
只是第三次他又多加了水,看着鍋中清湯寡水的成品,週一深雙手叉在腰上,繼續總結經驗。
在他準備來第四次的時候,廚房門口響起聲輕笑。
週一深俊顏瞬間一僵,眨眼間臉上快速漫上一層紅暈,他不悅轉頭看向凌瑄,“你捨得出來了?”
“你不是讓人送早飯過來了嗎?”
爲什麼還要做?
“送的早飯不合胃口。”
凌瑄:!!!
她記得他什麼樣的飯菜都能喫下去,就算是她爲了整他,給他點了最辣的飯菜,他也只是在最開始喫的時候,凝她一眼,接下來可以面不改色的喫掉飯菜。
她剛剛路過客廳時,看過放在茶几上的早餐。
簡單地早餐,看上去賣相不錯。
她昨天發燒,沒喫晚餐就睡了,剛起來的時候,沒覺得餓。
在她搞劇本時,肚子咕咕亂叫,嚴重影響到她的效率。
在凌瑄看來,她工作時需要心無旁騖。
如果效率不佳,她需要立刻停止工作。
等調整好,可以事半功倍時,纔會繼續。
她知道自己應該去喫早餐,因她跟週一深之間有些不愉快。
她本來不想出門,但不喫飯,她就沒有辦法集中精神,繼續搞劇本,對她來說,儘快搞定劇本,然後去研究所工作,纔是最重要的事。
其它事情可以放在一邊。
凌瑄想到這裏,起身出門。
她本來以爲會在客廳中見到週一深,讓她松可口氣的是,她只看到了擺放在茶几上的早餐。
早餐是分裝的,很是方面,她完全可以拿上一盒荷葉粥和水晶膠回房用餐。
當她彎身去拿早餐時,聽到廚房裏面的動靜。
她下過廚,廚房裏傳出來的聲音,是某種東西被丟到熱油中發出的滋啦聲。
凌瑄在別墅住了一段日子,週一深從不下廚。
她以爲是週一深請了人專門過來做飯,接下來,因爲要接狗子回來,她要在別墅裏再住上一段時間。
別墅有人做飯的話,她需要經常跟對方打照面。
凌瑄來到廚房門口。
當她看到正在廚房忙活的週一深時,她愣了愣。
在她的印象裏,週一深廚房裏面的東西,除了那套煮咖啡用的工具,其他都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說明在她來別墅前,他沒下過廚。
而眼前……週一深羊毛衫的袖子,連同襯衣的胡亂捲起。
此時他雖還算淡定的看着那裏,但充滿疑問的眼神已經顯露出他的手忙腳亂。
跟一般人不同的是,如果失敗了,會嘀嘀咕咕半天,他卻沒有絲毫氣餒,倒掉失敗的作品,繼續做了第二次。
在週一深第二次往鍋裏放水時,凌瑄本來想要上前告訴他,水放少了,但根據週一深的性格,他多半不會聽她的。
與其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不如讓他妻子你去嘗試。
失敗是成功之母,等他總結好經驗,以後用得上。
直到他第三次失敗,看着他眉間擰起的疙瘩,凌瑄沒忍住笑出聲。
週一深有時候挺可愛的,接連失敗了三次都沒有罵罵咧咧,從他的反應上看,他還要做第四次。
這大概就是他能成功地原因。
失敗了爬起來繼續,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很觸動人心,她本不該笑。
因着想到高高在上的週一深,自詡爲聰明的週一深,竟然失敗了三次,她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幸災樂禍。
“想吃麪條?”
週一深沒有說話。
“你自己慢慢折騰吧。”
凌瑄的火氣在看到他做飯接連失敗時,已經消失不見,她有心上前要幫他做飯,他不搭理她,她沒有必要熱臉去貼冷屁股。
凌瑄轉身準備離開。
週一深:……
她……她竟然走了!
按照以前她的習慣,此時她應該笑嘻嘻的來到他的旁邊說,她來做麪條!
見她這般,週一深挺直脊背,“你做的麪條比較好喫。”
“我做的麪條好喫,就一定要做給你喫嗎?”
週一深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出乎凌瑄的預料。
她停下腳步。
週一深對着她擺擺手,“不做就……”滾!
他怕他真這樣說,現在沒有資金的牽扯,她真能收拾東西,拍拍屁股走人。
週一深:“你不做也可以,可以在一旁看着。”
凌瑄眼裏滿是意外。
週一深竟然會說出這種話,看來他的確是想要吃麪條了。
凌瑄往後倒退兩步,回到廚房門口,“只是看着?”
“我做的不對的地方,你需要指出來。”
凌瑄給週一深打了ok的手勢。
週一深開始了他第四次嘗試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