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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想法有些不可理喻。
凌瑄是個獨立個體,她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她並不喜歡他過度參與她的生活。
她對他有一定的戒心,並且頭腦清醒,她是絕對不可能,毫無保留的依賴她。
單從這一點上,她就跟很多女孩不一樣。
退一萬步說,如果她的做事風格和脾性跟別的女孩相同的話,或許她就不會覺得她有趣,甚至在找寇醫生給暖暖看病時,他不會提出要跟她領證。
週一深意識到自己最近狀態不對,忙碌起來時精神比較專注,空閒下來,他想起凌瑄的次數比較多。
他有時候甚至在想,目前手頭上這個項目,哪個角色比較適合她,有種想要把她放進劇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衝動。
她之前跟他說過,不會進入周氏工作,現在她離職在家,或許他跟她提議時,她會考慮一下再回答他,而不是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
週一深付完錢,帶着松獅離開,準備去商場找凌瑄。
她昨天接到寵物醫生的電話,匆匆忙忙趕過來,滬城和禹城雖然不是隔着千山萬水,打車的話最少也得四五個小時。
她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趕過來,這份情,他得領。
她在下車前,一直強調不需要他送她,但他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週一深打了輛車,去了商場。
車子剛到商場附近,週一深接到了凌瑄的電話。
“你買完東西了?”
“你找到你的寵物了?”
兩人同時道,兩人的話語落下後,兩人的聲音又再次同時響起。
“買完了。”
“找到了。”
他們還真是神同步,凌瑄在心裏吐槽聲完道,“你先說。”
“你已經離開了?”
“沒有。”說到這事,凌瑄有些頭疼,“我媽知道我來滬城了。”
她母親以爲她來滬城,是爲了跟一深談情說愛,她雖是爲了週一深來的滬城,但卻是緊急情況。
哪來的愛和情!
但她的母親不那麼認爲,母親以爲她跟週一深的感情很好,好到如膠似漆的程度。
母親得知她在滬城,格外高興,打電話給她時,希望可以同週一深一起喫個飯。
凌瑄剛跟週一深提出要回禹城,她現在轉過臉又讓他幫忙應付父母,或許還得連帶着孔家父母也要應付,她就不知道要怎樣跟週一深開這個口。
她的母親還好,父親教書育人多年,閱人無數,孔家父母也是聰明人,他們聚到一起,說不定就瞧出問題來了。
凌瑄想要拒絕母親,母親欣喜期待的語氣,讓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最後只能跟母親說,她跟週一深商量一下。
“好,我等你消息!”
當凌瑄掛斷電話時,才知道遇到一個大難題。
她做了一陣心理建設,鼓足勇氣纔給週一深打電話,當電話接通,她又覺得自己有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趕腳。
每次只有有事才聯繫他。
週一深從凌瑄有些低落的語氣中,感受到凌母給她出了難題,他試探道,“阿姨想要見我?”
“你怎麼知道?我媽聯繫你了?”
週一深真是神了,一猜一個準!
她都要膜拜他了!
“阿姨今天沒聯繫我,之前給我做了一些喫的,送到公司。阿姨手藝不錯。”
他在喫的上面沒有要求,能夠飽腹就行。
他一般正餐後,基本上不喫東西。
因爲不想浪費凌母心意,他把凌母送來的東西當成早餐,配上一杯手磨咖啡,那感覺還不錯。
“我媽之前聯繫過你?”
她媽可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凌瑄捂臉。
“嗯,聯繫了幾次。”週一深怕凌瑄有心理負擔,“阿姨沒給我造成困擾。”
“我跟我媽相處的久了,我知道她的脾性。”
她的母親是個十分熱情個人,雖然做不到對誰都掏心掏肺,從他的目前對週一深的態度上看,她對週一深相當滿意,已經在心裏認定,週一深是她的女婿,所以纔會對他這般好。
現在是給週一深送喫的,再過一陣子,估計事無鉅細都會給他準備好。
凌瑄已經能夠想象到母親像個勤勞的小蜜蜂樣,爲她和週一深的事情忙碌着。
“我最近在籌備項目,等籌備的差不多了,我再給你一個準確的時間。”
“謝謝。”
“我們已經達成協議,這種事,不用說謝。”週一深想到凌瑄之前說要回禹城,“你現在是等着我空出時間,約完飯回禹城,還是現在先回去,等我定好時間,你再趕過來?”
如果是後者的話,她會比較累。
她選擇暫時留下,可以住在他那,他住的地方大,兩人空間相對獨立一些。
她想住酒店的話,他可以幫她訂。
因爲兩人現在是“男女朋友”,凌母知道她住酒店的話,鐵定要說上凌瑄一通,這一點,她很清楚。
這是她的事,她不喜歡他給她做決定,他只能給出自己的建議。
“我……我得先回去一趟。”
她的稿子都在她的筆記本里面,她跟周氏簽了合同,要出售手裏面幾部經典的版權,她親自當作品的編劇。
她記憶力雖好,能記得作品的情節,但要把作品轉換成劇本的形式,還是得需要一定的時間和精力。
寫作只是凌瑄的一個愛好而已,她還是更希望把精力放在研究所的工作上。
她喜歡做研究室時的全神貫注,喜歡數據和一個個未知的難題,還有攻克難關時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那種情緒的變化,不是她其它的愛好能帶給她的。
所以她要趕快趕完劇本,然後找新工作,投入到新的研究當中。
週一深聞言,他眼神黯淡了下,“好,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
“如果在阿姨不知道你來滬城時,我可以放你自己回去,但現在你在滬城的事,已經被阿姨知道。如果我讓你自己回去,阿姨會怎麼想?”
週一深的話,讓凌瑄接下來的話卡在喉間。
他說的是事實。
她的母親本來就很在意這些細節,母親認爲不管男人是什麼身份,對女人做不到愛護和疼愛,就不是好丈夫的人選。
滬城和禹城距離不算很近,她獨自回去的事兒,傳到母親的耳中,母親那邊不好交代。
明明可以簡單化的,可以避免的事,她不該給自己和週一深找麻煩。
凌瑄答應下來。
在凌瑄掛斷電話時,一輛出租車停在她的面前。
週一深落下車窗,“上車。”
凌瑄歉然的看了週一深眼,從另一側上車,“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能解決的事兒,就不是麻煩。”
這是週一深對待在意人的宗旨,至於其他人,給他添一點兒麻煩,他都覺得要煩躁。
週一深開口跟司機道,“禹城。”
凌瑄正在把購物袋放在腳旁,聞言,擡頭,“你要送我去禹城?”
他最近很忙,一來一回要浪費很長時間!
他的做法,讓凌瑄有了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