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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內,負責人跟以前一樣,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在他看來,他現在是研究所的功臣。
之前所裏的人會保住他,這次也一定會讓他平安無事。
所長見他這般模樣,輕搖下頭。
人有的時候,太過招搖會給自己招惹到禍端。
負責人年紀輕輕就這般肆意妄爲,總有他喫虧的時候。
女人因爲沒有親人,加上精神狀態恍惚,時常胡言亂語,一會兒淚流滿面,一會兒又一臉兇聲惡煞的模樣,辦案民警拿她沒有辦法。
他們想要放她離開,負責人不幹了。
說是他的車子是剛買的,非要女人賠錢。
所長不想把之前的事情牽扯出來,對他進行一頓勸說。
“所長,這個人已經騷擾我多次,我這次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
負責人惱怒道。
“他都這樣了,你不輕易放過她,你還想怎樣?”
所長語氣冷沉,“這些年你招惹的麻煩還少嗎?”
“所長,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我在研究所工作那麼多年,我負責的項目就沒有拿不下的。我爲了所裏……”
“夠了!”
所長想說,項目之所以會被順利拿下,是因爲項目組成員給力,並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所長今天心情本來很好,因爲負責人的事,他煩躁不堪,語氣重了些。
等他吼完之後,意識到自己快要退休,不該得罪人,他緩了緩語氣,語重心長的勸說負責人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她的女兒一直是她的驕傲,如今她女兒被送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她的丈夫不堪壓力,離家出走,現在她的家裏只剩她一個人孤苦無依,哪裏有錢賠償你!”
“所長,你怎麼對她的事情那麼瞭解?”
“你現在要擔心的事情多着呢!還有空管我,爲什麼那麼瞭解她的事!”
所長避開負責人的視線,“你的修車費用,由研究所承擔。至於她,我們出資把她送到醫院接受治療,這樣一舉兩得。她有個住的地方,而你也不用被她騷擾了。”
“所長,她就是一個瘋婆子,把她丟在外面就行,爲什麼要把她送到醫院治療。”
沒人相信瘋婆子說的話,如果她被治療好的話,她說出來的話,就會多出幾分可信度。
負責人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做過什麼。
他不想讓所長管中年女人的事。
“她的女兒在所裏面工作過,我們就當是人道主義救援了。”
負責人還想說些什麼,所長拍板定案,“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接下來要開新聞發佈會,等項目研究成果公佈於衆,你在我們這個行業,會變得炙手可熱。你如果不想給自己增加黑點的話,就照我說的話做!”
所長說的對,今天的事報警後,會留下案底,如果以後被有心人翻出來的話,對他不是一件好事。
雖然以前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但保不齊在某個環節出現紕漏。
負責人心裏雖然對所長的處理結果不滿意,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只能同意。
等協商完後,所長和負責人離開時,所長才記起週一深和凌瑄的事。
所長叫住邊接電話,邊快速向外走的負責人。
“所長,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你暫時還不能走,我有事要跟你談。”
週一深名聲不好,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他對待自己的親人都能下得去狠手,更別說是一身騷的的負責人。
週一深想要收拾他,只是動動手指的事。
反觀負責人好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得罪了某個心狠手辣的大佬,怡然自得的模樣,讓所長很想罵醒他。
“所長,我今天晚上……”真的有事!
他拿下項目後,很多同學朋友給他打電話報喜,還有人起鬨讓他組織一次聚餐。
他喜歡被人追捧的感覺,朋友讓他組織聚餐,他沒有推辭,約了今天晚上。
剛剛朋友打電話過來催他,他作爲東道主,可以晚到,但不能不到。
所長見他這般,臉色再次下沉,“今天下午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周總就在我的旁邊。”
“他在你的旁邊跟我有什麼關係?”
現在項目已經結束,他沒有需要資金的事兒,週一深作爲項目投資人,已經沒有了用處,左右不了他了。
負責人不再把週一深放在眼中。
“你私自把凌瑄開除出項目組了。”
“是啊!我們項目組的人都在努力工作,她倒好,在國外逍遙。我們這些人的努力,爲什麼要分她一份!”
“……”所長對於負責人的話,十分不贊同,“當初是因爲資金經常不及時到位,我們纔會決定讓凌瑄去國外,跟在周總身旁。”
“那是所長決定的。”
他可沒有發表意見。
所長:……
“所長,你有話直說,我今晚真的有事!”
負責人語氣不耐,低頭看了下時間,一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要耽誤他正事的不耐模樣。
負責人最近越來越不像話了!
所長本想訓斥他一頓,轉念一想,他快要退休,沒有必要得罪人。
他耐着性子道,“此事就當是我一個人決定的,凌瑄是我安排出國的,我允諾她,項目結束後,會有她一份功勞。你一聲不響把她踢出項目組,你這樣是讓我食言了。”
“所長,這件事很好辦,你就當什麼事都不知道。如果周總找你的話,你就隨便應對幾句。”
負責人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周總只是這個項目的投資人,他是混商場的,利益爲主。如今他手裏攥着個令人矚目的研究成果,就跟攥着個金山樣。
接下來他會更加註重研究項目的投資,接下來肯定會跟研究所繼續合作!”
“就是因爲他跟研究所繼續合作,我們纔不能得罪他!”
“什麼叫得罪?”負責人有一套自己的理念,“我們給他創造價值,他們理應尊重我們。如果我們連決定一件小事的自由都沒有,以後我們會被他緊緊攥在手中。”
跟只狗樣,只能跪舔!
“你……”
“所長,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快要退休當然不在意這些,我以後是要在研究所幹的長長久久。我不能一直跪着吧!我們得用實際行動告訴他,我們這些搞科研的,跟他們那些一身銅臭氣的商人不一樣!”
負責人跟所長說完,疾步離開,留下所長一臉無奈的站在那裏。
所長嘆息聲。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有些事情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來,負責人這般隨心所欲,以後是要喫苦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