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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瑄驚訝的嘴巴差點成了O型。
她在表情要失控時,急忙調整好,把剩下的牛奶都喝了下去。
凌父對妻子的態度轉變也十分驚訝。
在他看來,他們對週一深的考驗期,纔剛剛開始!
桌上四人,倒是週一深最處變不驚。
他放下刀叉,慢條斯理擦乾淨嘴角,“伯父伯母,你們是今天繼續在房間休息,還是要出門走走,如果出門的話,我可以……”
“你的腿不能受冷,你在房間休息,我陪爸媽四處逛逛。”
這幾天這邊的雪一直沒停,氣溫也在一降再降,一出門,冷風就不斷地往脖子裏面灌,就算是穿的再厚實,還是覺得那風好似能夠穿透衣服樣,冷的人渾身打寒顫。
週一深有腿疾,腿疼的時候,連走路都是勉強,讓他陪着她父母出門,那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週一深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凌瑄打斷。
凌家父母聽到週一深腿不能受冷,紛紛看向他。
凌瑄自知失言,她快速閉上嘴巴,但是已經爲時已晚,不該說的,已經被她說了出去。
凌瑄眼神歉然的看着週一深。
腿疾是週一深的祕密,就這樣被凌瑄說了出去,按理說他應該生氣,但因着她說話時的語氣,他竟意外的只是稍稍擰了下眉頭。
他在凌家父母看過來的時候,開口道,“我最近的確腿不舒服,很少外出。”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最喜歡的就是風度,爲了輕便,再冷也不想給自己添件衣服。”
凌母沒忍住唸叨了聲,“年紀輕輕的腿部就有毛病,可不是小事,該保養的,好好保養,該治療的一定要去醫院!不能當成兒戲!”
“伯母說得對。”
“擇日不如撞日,你家有親戚生病,在這邊醫院治療,我們剛好也在這裏,按照禮數,我們應該去探望一下。”凌家父母趁着週一深去洗手間時,商量過。
凌瑄現在跟週一深交往,週一深家裏有人在這邊看病,他們知道這件事,不去醫院探望的話,會落下話柄,“剛好你也一起去醫院檢查一下。”
“伯母……”
“事情就這麼定了。”凌母拍板,“探望病人宜早不宜遲,我們回房拿件外套,準備一下就過去吧。”
餐廳在酒店裏面,一行人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穿羽絨服之類,可以禦寒的衣服。
凌母起身,“我們先說好,探望病人的東西,我們自己買,你們不許付錢。”
“媽,你想的真周到!”
關於週一深的腿疾,凌瑄提過讓他去治療。
週一深當時答應下來,卻一直沒有付諸行動。
現在被她母親這一通操作,跟趕鴨子上架樣,不去也得去。
凌瑄剛開始很緊張,以爲週一深會拒絕,沒想到,被她母親打斷一次後,他沒有再開口。
跟從樓上下來時一樣,週一深最後一個進入電梯。
凌瑄的行李箱在週一深的房間,她跟父母說了聲,跟他一起回房。
她進入房間後,第一時間跟週一深道歉,“對不起,我是擔心你陪我父母一起出門,腿會受不住,我一緊張就說禿嚕嘴了。”
她不是故意泄露他有腿疾的事兒!
凌瑄跟週一深保證,“我會找時間,跟我爸媽說,不讓他們跟外人提起你腿怕冷的事兒。”
“那你能不能跟他們說說,別讓我去做檢查。”
凌家父母去醫院探望暖暖的舉動,讓週一深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大概就是他沒有拒絕凌母讓他做檢查的原因。
“我媽說一不二,我從小到大所有的決定都是我媽做的,她讓你去做檢查,我是沒有辦法讓她打消這個想法。”
就算是有,她也不會那麼幹!
在她看來,週一深的腿疾已經到了必須去治療的地步。
“你現在只有一個選擇?”
必須去看?
凌瑄點頭,“要不你試着跟我媽談談?”
“你這是讓我反駁她,給她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這種得不償失的事兒,他不會去做。
“你好像很在乎,你在我爸媽心裏面的形象。”
週一深對她父母的態度,讓凌瑄格外驚訝。
他的性格里帶着幾分桀驁不馴,除了對蘇青和暖暖,對其他人都十分疏離,能懟則懟,不會給別人留半點兒面子。
但在她的父母面前,他的表現謙遜沉穩,好似真的把自己融入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中。
“我也不想在乎,誰讓我跟你領了證。”週一深一想到接下來要去做檢查,要跟醫生說他腿部的症狀,還要說做了哪些治療,他就頭疼,“去把我的大衣拿來。”
“你沒帶羽絨服嗎?”凌瑄邊說邊向週一深的房間走,“在我媽的認知裏,天冷的時候羽絨服是必備品,其他過冬的衣服,只有棉襖能跟羽絨服媲美。你穿大衣出去,我媽肯定要嘮叨個半天。”
凌瑄從小到大比較聽話,每到冬天,母親都會把她裹得跟只棕熊樣,笨呼呼的,倒在地上都能滾一圈的那種。
凌羨跟凌瑄比起來,比較在乎形象,母親每次要給他穿一些厚重的衣服,他會趁着母親不注意,偷偷跑開。
凌瑄每次都能聽到母親說叨半天。
“那我註定要被說了。”
週一深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記憶中母親也會因爲他們冬天穿的少,而擔心他們感冒,他聽到凌瑄的話,並沒有感覺到厭煩,反而有種親切。
凌瑄聽週一深這麼說,已經猜出他沒有帶羽絨服,她拿過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出了房間,遞給週一深後。
在她的行李箱中,挑出件最厚實的羽絨服套上,又拿出圍巾手套。
週一深提醒道,“我們等下可以直接去地下車庫。”
圍巾手套這些東西,用不到。
“這些東西是我媽給我準備的,帶上有備無患,省的用到的時候,我沒拿,被她念叨。”
凌瑄把圍巾和手套搭在胳膊上,“我準備好了,可以走了。”
在凌瑄轉身時,她注意到週一深的視線在她的胳膊上,她低頭看去。
“你是覺得它們幼稚嗎?沒辦法,我媽織的,我的專屬。”
“不幼稚,很好。”
週一深說完轉身。
凌瑄微微一怔,他剛剛的神情不是嫌棄,是在羨慕她嗎?
下一秒,凌瑄快速否定她的想法。
只是一條圍巾和一雙手套而已,怎麼可能值得他羨慕。
一定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