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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深沒有多問。
自從凌瑄在宴會上遇到陸遠澤,她發泄過後,看似正常,實際上有時候還會心神不寧。
她這般,多半是跟陸遠澤有關。
週一深對愛情一向嗤之以鼻。
就像他的生父和繼母,剛開始愛的死去活來,生父爲了證明自己對前妻沒有任何感情,他對前妻的孩子非打即罵,繼母和繼母的孩子欺負他們,生父也無動於衷。
至於前妻的後事,生父更是做到了草草了事,週一深以爲生父再狠,也會看在妻子幫他在滬城站穩腳跟的情分上,給她買一個墓地,讓她死後容身。
結果那個畜生連個骨灰盒都沒給她,讓人把她的骨灰灑在海中,把她所有的遺物,扔的扔,燒的燒,好似她根本就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週一深年少,繼母和繼母的孩子,恥笑他,是一個沒有母親,父親不愛的野種。
他憤怒的想要上前撕碎他們。
可惜那時他飢一頓飽一頓,身體瘦弱,根本就沒有力氣跟他們鬥,被幾個孩子圍在一起暴揍後,繼母用她的細高跟,踩過他的手背。
每每想起那種疼痛好似跟刻進他的骨髓中樣,痛苦難忍。
他爲了能讓這羣欺負他的人得到報應,他學會了不動聲色,他隱忍着一切不公。
在他開始反擊前,他不斷地強大自己,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想要跟生父抗衡很難。
他開始自己的謀劃,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送漂亮的女人給他的父親。
繼母是個善妒的人,得知生父有其他的女人,剛開始還能裝一下。
後來生父沒有收斂,她就坐不住了,使用渾身解數,想要把他的心拉攏回來。
生父本就是一個多情的男人,繼母再美,再會保養,也比不上外面嫩的好似能掐出水的女孩。
剛開始生父對繼母的新花樣,還有幾分新鮮感,兩人感情好似有了可以修復的跡象,但好景不長,他就厭了。
他讓那些跟生父糾纏的女孩,弄出懷孕的假象刺激繼母。
繼母擔心生父會有其他孩子,怕財產旁落,開始在公司收買人心奪權。
一旦生父跟繼母的感情出現嫌隙,就給他可乘之機。
他把自己的人安插進兩邊的陣營,拱火,讓他們兩邊互相消耗。
他靠着自己的能力,努力的不讓兩個陣營達到此消彼長的狀態,而是互相消耗。
生父和繼母鬥得如火如荼,自然無暇管他,他的實力不斷地增加,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已經不是他們敢隨意打罵的對象。
兩人想要聯合起來對付他,卻因爲之前種種,兩人並不會全心全意相信對方,偶爾還要拖對方後腿,或者是出賣對方。
週一深看到生父和繼母從恩愛有加,到後面如仇人一般,互相仇視,那種感覺就像完成了夙願樣。
感情?
呵,去他麼的狗屁感情!
那是世界上最不靠譜的東西!
他寧願孤獨一輩子,也不想碰。
他看到凌瑄這般,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凌瑄很快調整過來,她轉頭看向窗外,慢慢調整自己的心情。
在她思緒紛亂時,她的手機響起,是昨晚他聯繫的那位同學。
他發微信告訴她,自從攀上高枝,就沒有跟同學有過任何聯繫的陸遠澤,今天聯繫以前的同學,詢問她的事情,還要了她照片。
凌瑄耳邊響起,陸遠澤在她堆雪人時說的話。
看來他是在懷疑她的身份了。
凌瑄回覆--他都問了些什麼。
對方見凌瑄對這件事情有興趣,打電話過來,告訴她道,“他問你現在是否結婚,在哪裏工作,最近是不是在國外。”
“我們同學怎麼回答的?”
“你讀完書回到禹城,在研究所工作,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兒。結沒結婚,你跟我們聯繫不多,我們不清楚。不過在陸遠澤的事情上,我們都是站你的。他直接告訴陸遠澤你嫁了一個門當戶對的高富帥,最近有沒有在國外他不清楚的,他只知道,你經常跟你的丈夫出國旅遊,日子過得挺瀟灑。”
凌瑄:……
高富帥……
她同學信口胡謅,竟說的很準。
雖說她跟週一深的領證的事,有些兒戲,但兩人現在已經是合法夫妻。
說她嫁給一個高富帥,不是在撒謊。
以前凌瑄跟她的同學接觸不多,現在發現他們挺可愛。
凌瑄道了聲謝。
同學這樣說,至少保全了她的顏面,沒讓她顯得那麼狼狽。
“這話不是我說的,你不用謝我。”同學因爲凌瑄的一聲謝謝,有些不好意思道,“他照片還沒有給陸遠澤發過去,需要把你給p的再好看一些嗎?”
“不用,直接發正常照片就可以。”
陸遠澤想要證實“周太太”是不是她,同學說她嫁給了一個高富帥,已讓陸遠澤生個疑心。
這個時候給他發一張她平日的生活照,會讓陸遠澤認爲他認錯人。
“好的,我這就給他回話。”
“嗯。”
通話結束,凌瑄再次看向車窗外。
像週一深說的,陸遠澤真的開始查她。
只是他是抱着一種怎樣的心思查她的?
是害怕,愧疚,還是厭惡?
但不管是哪種心思,他對她的傷害都不會減輕一絲一毫。
他查她,那她也該查一下他的具體情況!
凌瑄表面上只是研究所一名普通的研究員,私底下認識不少桀驁不馴的朋友。
他們平時沒有什麼聯絡,遇到事情時,只要告訴對方聲,對方鐵定會伸出援手。
她想查陸遠澤並不是件難事。
凌瑄給朋友發了信息,很快得到回覆,對方願意幫忙。
凌瑄做這事時,好似忘記週一深在她的身旁。
週一深沒有要摻和進去的意思,他這幾日沒有休息好,身體靠着椅背,閉目養神。
一場出來走走,最後變成一個人心事重重,另一個睡得安然。
凌瑄和週一深回到酒店時,剛好碰到陸遠澤和妻子下來用餐。
妻子見到凌瑄,十分親暱上前,自來熟的抱住她的胳膊。
凌瑄本來想要躲開,最後由着她抱着。
“周太太,你們剛從外面回來?喫晚飯了嗎?沒喫的話,我們一起?”
妻子主動發出邀請。
凌瑄沒有拒絕。
週一深不想跟陸遠澤夫妻同桌用餐,凌瑄跟着他們走了,他也跟了上去,視線從凌瑄被抱住的手臂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