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96
以前對於她來說,跟天書樣的專業書籍,她現在已經開始慢慢的懂了,雖然她學得慢,比起以前,已經好了很多。
演戲的話……
沈瑤已經沒有最初那般熱愛了。
特別是恢復記憶以後,她認爲站在鎂光燈下,遲早有一天,她是要被媒體扒的底朝天,到時候被拉出來給網友當靶子,還不如做一個普通的職員,過平淡的生活。
“那現在呢?”
“現在覺得學習知識也不是很難,只要我用心,還是可以學會的。”
“瑤瑤本來就聰明。”林母拍拍射沈瑤的手背,“不管是學習什麼,只要你喜歡就行。”
“阿姨很開明。”
如果她的母親能夠像阿姨這般,她跟母親的人生會跟現在有很大的不同吧。
“人活一輩子,不就是圖個開心嗎?”林母看着沈瑤通紅的眼睛,愈發心疼,“小白呢?又出去工作了?”
“他今天早上出門的,他是明星,就算是自帶流量,也得保持曝光度。不然很快會被那些粉絲給忘記的。”
“忘記纔好,剛好可以回家繼承公司,這樣你叔叔就可以完全退下來了。”
“阿姨這是心疼叔叔。”
“他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人,我不心疼他心疼誰。”林母笑容溫婉,“瑤瑤以後也是要心疼小白的。”
沈瑤聞言,面色微紅,“我……我跟他……我……我們……”
“你們還年輕,吵吵鬧鬧很正常,等時間長了,你們成熟起來,日子就會過得平順起來。阿姨看好你們。”
沈瑤想要跟林母說兩人已經不是戀人,之前是她記憶裏出現錯亂,才誤以爲她跟林一白在談戀愛。
但看林母那溫和的笑容,沈瑤又不忍心打破她美好的期待。
沈瑤低下頭。
林母以爲沈瑤在害羞,她沒有再多說,陪沈瑤喫完晚飯離開別墅。
沈瑤送林母離開後,她肩頭垮掉,無精打采回房。
她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濃稠的夜色,腦海中不斷閃過那些讓她痛不欲生的畫面。
原來她以前引以爲傲的家世,都是父親用不正當的手段賺來的,而她卻享受的那般坦然。
她不知道事實,可以心安理得,知道了,就覺得愧對那些因爲父親而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的受害者。
被夜色染成暗色的玻璃窗上,映出一些或猙獰,或痛苦的面容,沈瑤頭疼欲裂。
她擡手支住腦袋。
接下來,她要怎麼做,才能彌補父親做下的那些孽債?
……
聚會結束,林一白和導演、監製以及劇組內的一衆主創道別後,離開酒店,上了車子。
助理把手機遞給林一白,“小白哥,剛剛家裏給你打電話。”
林一白喝了點酒,他不勝酒力,腦袋有些暈沉。
他按壓下太陽穴,接過手機,查看。
當他看到母上大人時,他頭暈的更加厲害。
自從沈瑤強勢擠進他的生活後,母親給他打電話,提及最多的就是沈瑤,明明他纔是林家的孩子,現在弄得跟他是個上門女婿樣。
呸!
什麼女婿!
他現在沒有打算結婚,就算是以後有結婚的想法,也絕對不會跟沈瑤結婚!
沈瑤那脾氣性格人品,沒有一樣是他喜歡的。
林一白不想跟林母談論沈瑤的事,他沒有給林母回過去。
助理詢問林一白,“小白哥,我是送你回家,還是去酒店?”
“酒店。”林一白脫口而出。
他記起自己有神經衰弱導致的失眠症,今天他喝了酒,頭暈目眩,如果無法睡着,會痛苦一夜。
他猶豫下,改變主意,“送我回家。”
……
別墅。
護工聽到車聲,急忙迎出去,“林先生回來了。”
林一白點了下頭,朝着客廳走。
護工聞到林一白身上的酒味,“林先生喝酒了?我給你煮醒酒湯。”
“謝謝。”
“林先生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護工記得林母的囑咐,跟林一白提起沈瑤的事情,“今天沈小姐不知道怎的情緒失控,把人反鎖在房間內,我沒有打通林先生的手機,只得聯繫夫人。”
“我看她就是沒事做閒的,都不管她,她就消停了。”
在林一白看來,沈瑤就是一個不學無術,囂張跋扈的大小姐。
沈家出事以後,她爲了躲避現實,可以忘記以前的發生的事情,這樣的女孩子沒有半點兒擔當,承受能力極差。
現在好了,她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纏着他。
他想跟她分開,不管她,沈謹和母親兩個都不樂意。
他倒不怕沈謹,是怕他的母親。
他母親的碎碎念,跟緊箍咒樣,想想他都覺得腦袋脹痛。
林一白麪色微冷。
護工見狀,急忙替沈瑤辯解,“沈小姐看起來是真的難過,眼睛都哭紅了,晚飯喫的也不多。等夫人走後,沈小姐直接回房了。”
以前,沈小姐喫完晚飯,會做一會兒手工。
沈小姐手雖笨一些,但是人勤奮,她現在已經能熟練地勾一些針織的物品。
“她整日不出門,悶在家裏,情緒會崩潰是早晚的事情。”
她不出門,不交際,不刷新聞,表面上看着沒什麼,實際上的是把自己困在自己的圈子裏。
她這樣堅持不了多久,情緒崩潰也在林一白的預想中。
護工見林一白並未把沈瑤的事情放在心上,她沒有再多說,去給他煮醒酒湯。
臥房。
林一白進入房間的時候,沈瑤正坐在輪椅上,看着外面的夜色出神。
她肩頭耷拉,背影落寞。
林一白腳步微頓。
落寞這個詞用在沈瑤身上,怎麼看怎麼不搭。
林一白的視線只在沈瑤身上停留了一瞬,他徑直向浴室走去。
身上帶着聚會沾染的菸酒味,他得儘快給清洗掉。
等林一白洗完澡出來,沈瑤仍舊保持着最初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
在林一白的印象中,沈瑤除了睡覺,就算是看書學習的時候,也不會這般老實。
她是睡着了?
她坐在輪椅上,萬一栽下來受傷,是需要他送她去醫院的。
他現在醉酒難受,晚上不想折騰。
他來到沈瑤的身旁,“要睡去牀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