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16
翌日一早。
孔蕭晴被鬧鐘叫醒,她昨天沒怎麼睡,伸手關閉鬧鐘,準備繼續睡。
倏然,她記起凌家父母在滬城的事情。
她昨天打算好了,今天早上會去老城區那,給他們買早餐。
老城區那邊有一家羊肉湯和灌湯包味道特別好,是幾十年的老店,每次去都排着長長的隊伍。
去晚了,就賣完了!
孔蕭晴想到這裏,快速清醒,沒有半點兒瞌睡。
她快速從牀上下來,急急忙忙進入浴室,簡單的洗漱,做了基礎護膚,連妝都沒有來得及化,匆匆換上衣服,拎着包就要出門。
傭人聽到腳步聲,擡頭看到孔蕭晴,“小姐,你要出門?”
“嗯,早飯不要準備我那份了,我不回來吃了。”
“好的,小姐。天冷,我給你溫一杯牛奶,暖暖身子再出門。”
“謝謝,不用了,我趕時間。”
孔蕭晴腳步沒停,語未落,人已經衝出客廳門。
風一樣的速度讓傭人訝然。
孔蕭晴去車庫取了車,驅車向城區駛去。
現在是早晨的五點,天還沒與亮,路上車並不多。
孔蕭晴想要給凌羨打電話,讓他不要準備早餐,又怕時間過早,會吵到他休息。
孔蕭晴給凌羨發了條微信,去排隊買飯。
今天天氣陰沉沉的,孔蕭晴剛下車,天空中飄起雪花。
作爲北方人,孔蕭晴對雪已經見怪不怪。
她擡頭看了下依舊灰濛濛的天,站在隊伍後面開始排隊。
隨着時間流逝,雪越下越大,孔蕭晴的頭髮上落滿了雪花。
今天出門急,她沒有戴帽子、圍巾和手套。
她身上穿着羊絨大衣,裏面搭着一件黑色的高冷打底,在車上沒有覺得什麼,在雪中站的久了,風吹過,冷的她渾身打着寒顫。
有雪往脖子裏面鑽,她把頭髮散下來,讓頭髮披散在肩頭,擋住落進脖間的雪。
阿嚏!
孔蕭晴渾身冰冷,打了個噴嚏,她顫抖着手,從包裏面拿紙巾。
“冷成這樣,不知道回車裏嗎?”
一道呼吸的聲音響起,孔蕭晴擡頭看去,是凌羨撐着傘過來。
大學,帥哥,是一幅富有詩意的畫面。
她只是跟他說,她去給叔叔阿姨買早餐了,沒說具體地點。
他怎麼找到着來了?
孔蕭孔蕭晴驚訝。
凌羨靠近她,把傘撐在她的頭頂,伸手去脫身上的大衣。
凌羨穿的並不多,孔蕭晴急忙握住他的手阻止,“我不冷阿嚏!”
孔蕭晴剛開口,接連打了兩個噴嚏,抖落了肩頭的一層雪。
“你都都凍得打哆嗦了,還說不冷。”
她小臉和嘴脣凍得發紫,身上落着一層雪,好似無家可歸,置身風雪中孤女,那狼狽嬌弱的模樣讓他格外心疼。
凌羨脫掉身上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又把圍巾和裹在她的脖子上。
“凌羨,你這樣會感冒的。”
此時的凌羨只穿着一件灰色的羊絨毛衣,他穿成這樣站在風雪中,要不了多久,就會感冒。
孔蕭晴語氣擔心,她想要把大衣還給凌羨,被他阻止,“我的身體素質比你好,不會感冒。”
“感不感冒不是你說的算的。你回車裏,我在這裏排隊。”
還有五六個人就到她了。
孔蕭晴催促他上車。
“天冷,我在這裏排,你拿着傘上車。”
“那怎麼能行!你穿的太單薄了!”
“蕭晴……”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你要麼上車,要麼穿上你的衣服。”
“我們上車。”
凌羨握住孔蕭晴的手,帶着她向他的座駕走。
“凌羨你等等,馬上就到我們了。”
“不買了。”
“不行,我都排了那麼久了,不買的話,多虧啊!”
如果就這樣走了,她豈不是白白在雪裏面凍了那麼久?
孔蕭晴不樂意了。
“身體重要。”
凌羨腳步沒停。
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讓孔蕭晴上車。
車中暖風沒停,車門一打開,暖風涌出,孔蕭晴只覺得一陣溫暖,她身上的雪迅速融化。
孔蕭晴本想再跟凌羨磨一下,讓他答應她,繼續排隊。
她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凌羨身上的衣服,她心疼又擔心,上車。
在她收上腳的一瞬間,凌羨關上車門,他打開後座位的車門,從座位上拿過一個毯子裹在身上,按了下手中的車鑰匙,鎖上車門。
孔蕭晴聽到車鎖的聲音,她微微一愣,伸手嘗試着打開車門。
她推了下車門,車門紋絲不動。
她急忙擡頭看向車外,凌羨把臉貼近車窗,對着她微微一笑,“我去買早餐。”
“凌羨,你回來!”
他穿的太少了!
這樣會着涼的。
孔蕭晴喊了凌羨聲。
車子隔音效果很好,凌羨沒有聽到,他腳步沒停。
孔蕭晴急忙用手拍着車窗,想要引起凌羨的注意。
凌羨回頭,孔蕭晴急忙喊道:“凌羨,你要去排隊也可以,把你的大衣穿上!”
孔蕭晴的聲音被困在車中,傳不出去。
她焦急的趴在車窗上,等着凌羨回來。
看着站在風雪中的凌羨,孔蕭晴眼睛溫熱。
早知道會下雪,她就不來這裏給叔叔阿姨買飯了!
爲了一頓早餐,讓凌羨感冒,太不划算。
“阿嚏”!
孔蕭晴噴嚏連連。
嗚嗚,她不會是要感冒了吧!
十多分鐘後,凌羨買好早餐。
他把早餐掛在車子中的專用掛鉤上,打開駕駛座的門坐進去。
孔蕭晴急忙拉過他的手,試着他手上的溫度。
他的手微冷,孔蕭晴着急的對着他的手哈了幾口熱氣。
倏爾,她記起車上開着暖風,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車中的暖風上,“你在這裏暖暖。”
“嗯。”
“你還知道理我呀!”
孔蕭晴說着,回身捶打着凌羨,“外面天那麼冷,你不穿外套,是要凍死你自己嗎?”
“蕭晴……”
“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可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坐在車中吹着暖風,穿着你的外套,你卻在外面挨凍,我不擔心心疼嗎?”
她說完,微微一愣。
當初,她也是這樣,覺得自己主動跟凌羨分手,是對他好。
她突然間,理解了凌羨當時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