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寶象將軍爲什麼會這樣？所有人都不清楚，因爲沒有人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只有一個人對這件事有所猜測，所以找了個機會溜出了總部朝着終南山市奔去。他心中已經隱隱約約的猜測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卻不敢說出來。
因爲一旦說出來，那就會把自己也搭進去。要是自己沒有分析錯的話，造成這一切問題的都是那個人！
沒錯，就是在終南山市發雞蛋的那個男人！
黑袍人已經大概猜到了真像，但是紅蓮教總部內，不管是寶象將軍還是紅蓮教的高層都不知道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
不是因爲反派智商低，而是他們碰到了見識障。
因爲紅蓮寶象將軍以及其他邪神本身就出生在詭異世界。那個世界之中，殺戮與征服，被殺和混亂都是常態。
而這些邪神吸收人們的崇拜信仰，其信仰大多都是無序且混亂的。大多是和殺戮或者是被殺戮有關。
這些混亂的信仰是滋養這些邪神的土壤。
這些邪神讓他們的信徒偷偷來到地球傳播他們的信仰，靠的也是他們在詭異世界的那一套。
製造混亂和恐嚇，然後在利用混亂和恐嚇來收集傳播信仰。
對於那些邪神來說，他們也許存活了數百上千年。但是他們對於信仰的認知很簡單，那就是在混亂和恐嚇種收集人類的恐懼和懦弱。
因爲他們只見過也只經歷過這樣的信仰收集。
一個人沒有聽過、沒有見過、沒有想過某一種東西的話，那麼這種東西對於這個人來說就是不存在的。
就像是一個穿越者穿越回到北宋，然後和人說電腦是什麼，別人多半當他在吹牛逼。因爲對於北宋人來說，電腦是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的事物。
你無法對古代人形容沙皇炸彈的威力，也無法讓他們相信鋼鐵飛機能在天上飛，更無法說服他們相信月球上沒有廣寒宮沒有嫦娥，也沒有月兔和吳剛。
對於紅蓮寶象將軍來說，他也從來不會思考到有人會用香火願力請求發雞蛋。這是他活了一千多年從來都沒有見過、碰過、甚至思考過的問題。
而對於紅蓮教的高層來說，他們的一切知識都來自於這些邪神。這些邪神說什麼是什麼，現在連邪神大人自己都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自己能知道嗎？肯定不能啊！因爲神是全知全能的。
如果神出了問題，那一定是和神一樣強悍的對手下了圈套。
這就是見識障礙。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源生在此山中。
對於他們來說，因爲發雞蛋的願力信仰影響了紅蓮寶象將軍的思維和鬼格，這是無法想象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原始人去構想的人類可用的大殺器只能是更鋒利的石刀石斧，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原子彈的。
但是黑袍人知道，因爲他看見了。
他明明在終南山市看見了鍾赫男的所作所爲，並且還發現了七彩蓮花的不同。但是他當時爲什麼還要收上來？
“邪教也有KPI啊！”
黑袍人牙都快要咬碎了。身爲紅蓮教的中層幹部，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KPI要完成的。
現在啥啥都是內卷，以爲邪教就跑得掉嗎？
下面的那些獨立的辦事傳教人員還好，他們的自主性還大一點。向自己這種中層幹部最苦逼了。
每個月都有KPI指數要完成。那就是每個月上繳回收的信仰蓮花數量。
因爲紅蓮教的主要目標就是收集足夠的信仰之力，然後召喚邪神們降世。所以這些中層幹部才需要不斷的擴招各種傳教辦事員，然後讓他們去用各種辦法收集信仰之力。
黑袍人每個月需要完成的KPI指標不少，上面是規定死了的。要是完不成，輕則被罰俸，重則被釋以殘酷的體罰。
畢竟邪教嘛，懲罰人還是相當狠的。
在這種強大的KPI壓力下，黑袍人就算是當時發現了鍾赫男的信仰蓮花有問題，他也不會說出來的，而是悄悄的混進去上繳。
因爲這樣至少自己完成了當月的任務啊。
而現在，寶象將軍出了問題，那自己就更不能說了。要是說了的話，自己肯定完蛋。上面的人才不會聽你解釋什麼呢，他們只需要一個人背鍋。
“可惜了鍾赫男了。”黑袍人看着終南山市的街道，他嘆息一聲：“每個月上繳的信仰蓮花數量最穩定。”
“看起來只能除掉他了，不然要是暴露了，我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黑袍人在某個小區外面的一間門面房找到了鍾赫男，而他剛剛發完今天上午的五千個雞蛋。
很多大爺大媽都在抱怨，希望他能多發幾個，但是他就定死了。一天五千個，一人發一個，愛要要，不要滾。
雖然大爺大媽們多有怨言，但卻不敢再說什麼。畢竟這樣每天還能有一顆雞蛋拿呢。
而黑袍人分明看到，在房間內，一顆七彩蓮花已經成型。
可惜了，以後不能拿這裏的蓮花去頂KPI了。
躲在角落監視着一切的黑袍人暗自嘆息。
“嗯？他在幹嘛？”
黑袍人看見鍾赫男在大爺大媽都走了之後，他悄悄的關上了門面房的大門。黑袍人換了個角度去觀察，透過窗子黑袍人看見鍾赫男從房間內的一個抽屜里拉出來一堆七彩蓮花。
“這麼多，全是KPI啊！”黑袍人暗自咬牙，只覺得非常可惜。要是這些都能歸自己，那自己一個月能拿多少獎金，能超額完成多少KPI啊！
可惜，等我就要殺……
等等？！
這個男人在幹什麼？！
在黑袍人疑惑的目光中，只見鍾赫男熟練的從角落搬出來一套亞克力上色箱。並且掏出了一套來自於田宮的噴筆氣泵套裝。
然後熟練的從抽屜裏拿出一瓶田宮超級銀、透明紅、透明橙，光油保護油漆等等。
只見他將油漆通過專業稀釋劑稀釋之後開始試噴塗，在紙板上將所有顏色都調好後。鍾赫男帶上防毒口罩，先給蓮花來上遮蓋膠帶，只將七彩的部分露出來。
然後超級銀伺候，將原本七彩的部分全都變成亮閃閃的銀色之後，在使用由透明紅和透明橙調和在一起的透明油漆。
將調和好的透明紅噴塗在超級銀的底漆上，瞬間整個蓮花原本七彩的部分都化成了嬌豔欲滴的鮮紅色。
這是紅蓮教收購信仰蓮花的時候最高標準的蓮花顏色！
等到將紅色噴塗完畢，鍾赫男又對整個蓮花都噴塗上一層厚厚的光油保護。然後他心滿意足的摘下面罩：“呵呵！這一下這些蓮花至少能換十五萬一朵吧，不能再是十萬一朵吧。”
“我就說，人嘛要多掌握一些技能，會噴漆上色多棒，上個色就能多賺五萬，呵呵。”鍾赫男很高興。
而有着KPI任務的黑袍人則默默的看着鍾赫男的騷操作沒有出聲，原本應該要襲殺他的男人沒有出現，而是默默的退了下去。
“鍾赫男是嗎？不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我記住你了，我的背鍋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