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會議結束，溫嫺被喬知聞的祕書叫住了。
“溫總，請留步。”
溫嫺和祕書安妮一同站住，“還有什麼事麼？”
祕書朝着溫嫺微微一笑，“我們喬總請您單獨過去談話。”
溫嫺心裏頓了一下，不明就裏。
按理說，在合作確定之前，喬知聞是不會和他們這三家集團的任何一傢俬下見面的，有什麼話都是在會議上公開說明，就像剛剛一樣。
但這或許是個機會。
溫嫺沒多想，跟着喬知聞的祕書去了他辦公室。
“喬總，溫總到了。”
“進來吧。”
裏面傳來清睿的聲音。
喬知聞四十來歲，身上有着這個年紀的男人該有的成熟與睿智，他一個喬家次子，從不受重視到繼承雲起集團，發展至今，也是經歷過不少不爲人知的風雨的。
“坐。”喬知聞招呼溫嫺坐下，“溫小姐平時都喜歡喝什麼？”
“水就行。”
“咖啡吧，我這個祕書，別的不行，手磨咖啡做的不錯，正好早上容易犯困，喝一杯提提神。”
“喬總叫我過來，不是專程讓我嚐嚐祕書的手藝的吧？”
“當然不只是這樣。”喬知聞也是個開門見山的人，“我想親自問問溫總，中午有沒有時間，一起喫個便飯。”
溫嫺愣了一下。
這是什麼邀約？
喬知聞說，“我唐突了？”
溫嫺回過神，“沒有，喬總盛情，但是我最近確實有點事。”
“那晚上呢？”
溫嫺沒想到喬知聞這麼執着，她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的話，反而顯得像是不給面子了似的。
猶豫了幾秒，爲了合作的事情，她答應了。
“那就這麼定了，晚上我來定餐廳，溫小姐有什麼喜歡的菜系麼？”
“我都還行。”
“溫小姐果然人如其名，溫柔嫺靜。”
溫嫺皺了皺眉，不知道爲什麼，喬知聞的這一番誇獎，她聽着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總覺得哪兒怪怪的。
“您過獎了。”
“不用謙虛，久仰大名這話是真的，溫氏集團在江州是百年藥企，溫小姐更是在溫氏落魄的時候接手重振，巾幗不讓鬚眉。”
吹捧的話，溫嫺聽得出來。
要是換了別人，可能也就和喬知聞互相吹捧了，但溫嫺不是這樣的的人，她更看重實際用途，“看樣子喬總對我們溫氏是有一定的瞭解的，那這次的合作，應該可以順利進行吧？”
喬知聞的眸色微微斂緊，打量着溫嫺，“這就要看溫小姐你的能力了。”
溫嫺心裏忽然咯噔一下。
表面上，喬知聞這話似乎是在說合作的實力，可溫嫺卻聽出了別的意思。
但願是自己想多了。
祕書鬆了咖啡進來，溫嫺象徵性的嚐了一口，便放下了。
“不合溫小姐的口味？”
“不是，味道挺好的，只是我平時就不太喝咖啡。”
溫嫺隨便找了個理由推辭。
有閒聊了會兒，祕書的電話打來了，溫嫺接了說了兩句話便跟喬知聞告辭了，“我朋友在醫院坐月子，有點我得趕回去了，喬總，我們回頭再聯繫。”
“嗯，晚上見。”
喬知聞動都沒動一下，目光注視着溫嫺離開。
門外，溫嫺接着電話朝着電梯口匆匆走去。
直到進了電梯，她才鬆了口氣，“安妮，讓司機把車開到門口吧，我下來了。”
那頭傳來安妮擔心的聲音，“溫總，您沒事吧？”
“我沒事。”
溫嫺心裏掠過一個想法，一定是自己多慮了。
醫院。
木木一早就被送到這兒來了，這會兒正啃着一個快有她那張臉大的蘋果，一口一個牙印子留在蘋果皮上，但就是沒有一口真正喫到蘋果的。
“這蘋果被你折磨的狗都不喫。”
蔣楠楠看了她一眼，“你確定季老師真的會來嗎？”
“會來的。”木木無比篤定，“季叔叔昨天跟我說好的，要給我帶京都的好喫的東西來看我和弟弟。”
“哄你的吧？”
蔣楠楠一想到之前自己和樂言在給人家的花裏塞錢的事情，便覺得如果這個季老師真的是個清高的，八成是不會再和他們來往了。
蔣楠楠說，“我聽說京都大學裏的老師十個有九個都清高的很，人家肯定不會來啦。”
木木不搭理她了，扭過頭繼續看着門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傳來腳步聲，“媽咪。”
回來的是溫嫺。
溫嫺還以爲自己會收穫女兒的一個擁抱，沒想到這聲‘媽咪’中，除了詫異之外，還有幾分失落。
“怎麼了這是？”
蔣楠楠笑道着說，“很顯然，你女兒沒期待你回來，是在翹首以待別的人，爲了等人，她飯都不喫。”
溫嫺這才明白過來，“木木，你在等季叔叔？”
“嗯。”
“季叔叔跟你說了早上來麼？”
木木微微一愣，搖了搖頭。
溫嫺說，“那不就對了，要是季叔叔太忙了，晚上纔來的話，你就要一直餓着肚子等他麼？”
木木猶豫了幾秒，又搖了搖頭。
“所以喫點東西吧，這個蘋果就別吃了，”溫嫺把她手裏那啃的不像樣的蘋果給拿開了，然後揚了揚手裏的袋子，“買了羊排哦。”
“羊排，我想喫！”
病牀上，某位正在坐月子的孕婦激動的差點跳起來。
溫嫺瞥了她一眼，無情道，“你的三餐都有專人定製，我可不敢隨便給你喫東西。”
“哎呀又不要你負責，哪兒那麼多講究？”
“真有事了就要我負責了。”
溫嫺堅決不給蔣楠楠羊排，甚至帶着木木出去，在外面公用的餐廳裏喫飯。
這邊她們母女倆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敲了蔣楠楠的病房門。
“篤篤篤。”
“進來，門沒鎖。”蔣楠楠一擡頭，看到那張酷似霍止寒的臉，立刻就恍神了，“季老師？”
季白竟然還真來了，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
男人清冷俊秀，今日穿着一身咖色的大衣，配着黑色毛衣，也是氣質十足。
“蔣小姐，我來給木木送點東西，她不在？”
“她媽領着她去喫飯了，你等會兒，我叫她回來。”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