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與人性貪婪的較量。
誰也料不準,季麓等人還會不會冒着被抓的風險,討回那批鑽石。
沈君安和他們交手多年,深諳他們這羣人的脾氣秉性。
“會的,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們都不可能放棄拿回那批鑽石,現在有一個最大的人質在手裏,他們又已經成功逃出了國,即便是試一試,又何妨?”
總控室裏,沈君安正聯合航海司部署下一步的行動。
當夜,霍止寒接到了一通匿名電話,號碼只顯示境外虛擬號,接通的一瞬間,就直接連接到了總控室,偵查局的情報員正快速定位號碼來源。
“喂?”
“霍總。”
對方連聲音都沒處理,正常的男聲,陰沉沉的。
霍止寒和南山馬場的季老闆只見過寥寥幾次,但是他的聲音還是記得很清楚的,立馬就聽出了是他。
“你的女人現在在我手裏,想必你也知道吧?”
“你把阿嫺怎麼樣了?”
“好喫好喝的招待着呢,畢竟她給了我們這麼大的一個驚喜,怎麼說也應該好好的招待一下我們這位聰明又美麗的溫女士。”
霍止寒的臉色繃的很緊,彷彿下一秒就要裂開,“季麓,你們要是敢動她一根頭髮,我不會善罷甘休。”
“還是別說這種狠話了,出了江州,霍氏算什麼東西?”
季麓冷笑了一聲,“我沒心情跟你說這些,鑽石呢?”
直奔主題,如沈君安所料,季麓來要鑽石了。
“那批鑽石現在應該在你們手裏吧,我告訴你,除非鑽石一顆不少的給我送回來,否則你就等着給你的女人收屍吧!”
一旁的沈君安朝着霍止寒打手勢,霍止寒會意,
“鑽石可以給你,但我需要時間!”
“三天,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從塔希提島到江州,拿了鑽石再到Y國邊境,足夠了吧,鑽石和你的女人,二選一,這個選擇不難吧?”
聽到‘Y國’兩個字,沈君安微微頷首,身邊的下屬立刻定位整個Y國地圖,利用衛星定位搜尋這通電話的信號發射源。
定位到Q城時,電話忽然中斷,信號也就此消失。
偌大的一張地圖上,剩下一個Q城的版面,沒辦法再繼續深入精確定位。
“怎麼樣?”電話一掛斷,霍止寒便急聲詢問。
沈君安皺眉,“只定位到Q城,現在還沒辦法完全確定溫嫺的位置,Q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那就找啊!”
霍止寒咬牙道,“你們沒辦法找是吧?我自己找!”
地毯式搜索,無論花費多少人力物力,他挖地三尺也要把溫嫺從那個虎狼窩裏面救出來。
離開總控室,霍止寒便安排了兩件事。
一件是安排人手到Q城開展地毯式搜索,另一件就是啓程回江州找厲墨聞。
真鑽石在他手裏,除非拿到那批鑽石,否則他不敢再冒風險去跟季麓他們交易,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們發現上當受騙,溫嫺的安危就說不準了。
夜已經深了。
Q城繁華的街道背後,藏着無數暗中的交易,不見天日。
程雨墨被困在公寓的頂樓,手裏舉着一個微型的定位器四處牆角尋找着信號。
定位器是溫嫺給她的,說是隻要到了有信號的地方,偵查局就可以迅速定位到她的位置信息。
可現在除了這棟大樓之外,她哪兒也去不了,而這棟大樓整棟都開啓着信號屏蔽,即便是她現在有手機一類的東西,也沒辦法發出任何的求救信號。
嘗試了這層樓的各個角落之後,一無所獲。
程雨墨收好了定位器,準備試一試出門。
“小姐!”
果不其然,還沒進電梯的走廊,她就被兩名保鏢給攔下來了,“小姐,您不能出去。”
“我出去透透氣。”
“季老闆交代了,您只能在這層樓活動。”
“什麼叫我只能在這層樓活動?你們要把我憋死嗎?我要出去買東西。”
“您需要什麼,跟我說就行,我會讓人去買。”
“不用,我自己去!”
保鏢的胳膊彷彿一根沉重的鐵塊,死死地攔在門口。
程雨墨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哎喲——”
保鏢一愣,“小姐,您怎麼了?”
“我肚子疼!”
“……”
齊淑月趕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程雨墨一個人臉色蒼白的窩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雨墨,你怎麼了?”
聽到齊淑月的聲音,程雨墨翻了個身面朝裏,不去看她。
齊淑月摸了一把她的額頭,“怎麼這麼燙?發燒了?”
“小姐一直不肯喫東西,也不肯吃藥,退燒貼都扔了好幾個了。”
一旁的傭人低着頭,聲音極小。
“你們幹什麼喫的,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
齊淑月心疼女兒,呵斥着傭人,“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小姐不讓我們說,今天小姐要出門,結果和守衛起了爭執就暈倒了。”
“一幫廢物。”
齊淑月給程雨墨蓋好毯子,又換上輕聲細語的態度,“雨墨,媽媽去給你找個醫生來,你先忍忍。”
說着,她便起身要走。
毯子裏忽然伸出一隻手,拉住了她,“媽。”
齊淑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似乎從她跟程建山離婚開始,雨墨就不肯叫自己媽媽了。
“哎,雨墨,媽媽在。”齊淑月激動的握住了程雨墨的手,“你別怕,難受是吧,媽媽這就去給你找醫生來。”
“不用了媽。”程雨墨難受的咳嗽了一聲,“我就是悶得慌。”
“悶?”
齊淑月若有所思的點頭,“是會悶的,這兒是熱帶,和江州的氣候差的太遠了,你不習慣也很正常的,這樓裏的空氣循環也不太好。”
“我想出去走走。”
聽到這話,齊淑月微微一怔,警惕起來,“怎麼突然想出去走走了?”
“不行麼?”
“不是不行,是現在……”齊淑月十分爲難,“現在情況特殊,你季叔不讓你隨便離開這兒,你再等一段時間,三天,三天就夠了,三天以後媽媽就帶你走了,咱們離開江州,也離開Y國,重新開始。”
三天?
程雨墨心裏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