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求婚失敗,但一行人晚上還是聚在蔣家喫晚飯,這熱鬧的程度,乍一看還以爲是求婚成功了。
溫嫺和霍止寒在廚房探討怎麼燒紅燒魚更好喫,外面餐桌上,正討論他們。
何瑩滿腹疑惑,“我真是挺不明白的,他們倆現在這樣跟結婚也沒有什麼區別吧,嫺姐爲什麼就不肯答應我哥的求婚呢?”
“他們倆的心思你別猜。”
蔣楠楠已經放棄分析了,夾了一個酸黃瓜咬了一口,在嘴裏咯吱咯吱的響,脆生生的,“誰知道他們倆在想什麼,總之以後別白費這個勁兒了。”
“那怎麼能行?”
“怎麼不行?牛不喝水你強按頭啊?他們兩個當事人都不着急,咱們跟着瞎操什麼心?”
“反正就是不行。”
何瑩胸口賭這一口氣,飯都喫的心不在焉。
她是一路看着霍止寒和溫嫺兩個人走到今天的,有多不容易她最清楚了,好不容易現在化解了各種隔閡矛盾,能好好走下去了,就差這最後一哆嗦的事情,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在何瑩的世界觀裏,只要不結婚,不走到合法婚姻的這一步,就會夜長夢多,還會又各種變故。
不知道這兩位當事人能不能接受這種變故,反正她這個局外人都被折騰怕了,實在是不想再看着他們被折騰了。
一旁的陳競見老婆這麼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轉移話題道,“對了,嘉茗呢?怎麼這趟樂言回來,沒見到她?”
樂言正給蔣楠楠夾菜,聞言笑了一下,“她被導演留在劇組拍戲了。”
“拍戲?”
衆人都吃了一驚。
蔣楠楠是知道這件事的,立馬說,“剛聽說的時候我也挺詫異的,她年紀也不小了,也沒學過表演,跟着樂言去劇組待了幾天,居然就被導演相中了,聽說戲份還不少。”
“可是把她一個人留在那兒,安全麼?”何瑩皺眉,“她的腦子不是不太好麼?”
“精着呢,你當她真傻啊?有時候我都覺得別人纔是傻子,嘉茗也就是心思單純了點兒,其實聰明的很。”
說到常嘉茗突然被髮掘去演戲這事兒,衆人都好奇的很。
常嘉茗的智力一直停留在孩子的水平,看着就有點傻傻的,雖然平時生活自理沒什麼問題,但是正常工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樂言和蔣楠楠一開始也擔心過,但是看她一個人在劇組玩的開心,也不忍心打斷。
“不用擔心,安排了人貼身保護的,只是一個配角,劇組也是封閉式的,還有兩場戲拍完我就去把她接回來。”
“她演的什麼啊?”
“哎對啊,嘉茗演的什麼啊?”一聽何瑩問,蔣楠楠這纔想起自己壓根沒問過樂言這件事,轉頭就問。
樂言摸了摸鼻子,“射鵰英雄傳都看過吧?”
“看過啊。”
“差不多就是傻姑那個角色。”
衆人絕倒。
還以爲常嘉茗雖然腦子不好,但是在演戲這方面天賦異稟,沒想到被導演看重完全是因爲人設附和,直接本色出演……
廚房裏,溫嫺和霍止寒聽到外面陣陣歡笑聲。
“好像是在說嘉茗的事情。”
“嗯,聽着像是,說是嘉茗留在樂言的劇組拍戲了,被導演看中了。”
“能有點樂子也不錯。”
倆人一個負責洗菜,一個負責炒菜,分工非常明確。
不過,現在在廚房,溫嫺幾乎已經插不上手了,霍止寒的這一手廚藝已經讓人讚不絕口,她也就打打下手洗個菜什麼的了。
“還好樂言這部戲提前殺青了,後面的活動也都推了,不然我還真的擔心沒人照顧楠楠,畢竟家裏還有兩個孩子。”
“蔣伯父他們知道這件事了麼?”
“還沒說呢,楠楠的意思是打算回頭到了塔希提島再說,不然依照蔣爸和乾媽的性子,八成要把婚禮取消,畢竟保胎要緊。”
溫嫺立馬提醒霍止寒,“你別說漏嘴了啊。”
“我是那種話多的人麼?”
溫嫺笑了一下,確實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她很難想象到霍止寒傳播別人八卦的畫面,畢竟從認識他開始,他纔是那個八卦的中心,都是別人傳播關於他的八卦。
在婚紗店的那場求婚,兩個人誰都沒提,就當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總有一些事情是悄然發生着變化的,即便你避而不提也在心裏慢慢積蓄,撼動着原本冰封的堡壘。
正說着話,外面忽然傳來開門聲。
“姐!”
時越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
蔣楠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嚇我一跳,我們家門被你摔壞了你賠啊!這門可貴!”
時越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擔心你們家門!雨墨不見了。”
衆人均是一愣。
程雨墨給時越留了個字條,“感謝這段時間的照顧,替我謝謝嫺姐、楠姐還有大家,給大家帶來的麻煩我很抱歉,不告而別也很抱歉,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
字體娟秀,言簡意賅。
溫嫺剛從廚房出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就從蔣楠楠手裏接過了紙條,當下眉頭就皺了起來,“雨墨這話什麼意思啊?她家裏出什麼事了麼?”
時越急的跳腳,“她家就沒消停過,奶奶纔剛手術完,外面只有一個欠着高利貸的母親,她天天被欠債的追着跑,回頭要是被人抓了的話,賣到外面去怎麼辦?”
“欠着高利貸?”
蔣楠楠打斷時越的話,“什麼時候的事情?你怎麼知道的?”
“一直有人追着她,不是欠了債還能是什麼?”
“有人追着她?”溫嫺也疑惑起來。
時越這會兒都快急瘋了,顛三倒四的解釋了一番程雨墨母親欠債的事情,“對了,你們別不信,上次我們在南山馬場聽到那個什麼傅祕書和兩個老闆說話,就是因爲我當時是被那些追債的人抓過去的,雨墨救了我。”
“什麼?”
溫嫺狠狠一怔,“你是被抓到南山馬場的?”
她一直以爲是兩個人貪玩,亦或是程雨墨的母親在那兒工作,沒想到他們竟然是被抓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