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嫺換好了禮服出來時,孟青已經先行下樓去備車了。
霍止寒站在客廳,西裝筆挺,白襯衫上打了一個黑色的領花。
墨綠色的長裙襯的溫嫺的膚色白皙如玉,一點淡妝便足以支撐起整個人的氣場,舉手投足間都是唯美的電影畫面。
霍止寒看的移不開目光。
好半晌,他纔在溫嫺的注視下回過神,咳嗽了一聲,“很適合你。”
溫嫺笑了一下,“你眼光也很好。”
裙子是霍止寒挑的,可昨天他卻在人家店裏睡着了,所以沒看見。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等等。”
溫嫺叫住了他,“你剛剛和孟青說話,我聽見了。”
霍止寒皺眉。
溫嫺說,“昨晚的事情,你懷疑司景也有份?”
“嗯。”
“這不可能,司景不是這樣的人,他雖然生意上手段過分了些,但是那都是對旁人,楠楠跟他有什麼仇,他們可是朋友,這麼多年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朋友。”
溫嫺無法接受,司景會傷害蔣楠楠這件事。
她認定了霍止寒的猜測是錯的。
“我知道,他們是朋友。”
霍止寒很平靜,彷彿早就料到溫嫺會是這個反應似的。
“我沒有別的意思,如果你不希望我繼續調查下去,那這件事就到此爲止,確定厲墨聞一個人做的就夠了。”
“話不是這麼說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溫嫺深吸了一口氣,“現在就讓人去霍氏找司景。”
“不需要吧?”
“需要,我已經讓祕書去了,如果司景現在還在江州,那就說明你的猜測是錯的,司景是不會這樣對楠楠的。”
溫嫺攥緊的拳頭就沒鬆開過。
她可以理解司景一時間接受不了自己身世的事實,所以變了一個人似的瘋狂的拉攏一些人建立自己的派系,鞏固自己的地位。
也可以理解他爲了自己的前途,利用朋友間的老交情去接近蔣家二老。
但是她不能理解他爲了利益作出傷害朋友的事情。
也不相信他會這麼做。
面對溫嫺的執着,霍止寒無可奈何,他也很希望自己的猜測都是錯的,這樣對大家都好。
臨出發前,溫嫺的手機響了。
“喂?”
電話那頭傳來祕書的聲音,“溫總,我已經到霍氏了,霍氏的員工說司總今天一早就到公司上班了,現在在會議室開晨會,待會兒出來見我。”
手機開的免提,所以霍止寒也聽得到。
溫嫺說,“待會兒電話別掛,放旁邊。”
“是。”
溫嫺是讓助理拿着項目資料去找司景的,假裝詢問一些項目事宜,實則是爲了確認他是不是一直在江州。
很快,那頭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等很久了麼?”
此時的江州,霍氏集團會客室。
司景剛從晨會的間隙裏出來,來見溫嫺的祕書李蕊。
祕書忙擺手,“沒有,我也剛到,沒耽誤您開會吧,您要是忙的話,您先去忙,我可以再等等。”
“沒事,公司這幾天有個宣傳方案一直沒通過,讓他們開會討論呢,不差這點兒功夫,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李蕊立馬拿出一份文件,“這是之前合作項目的資料,我們做歸檔的時候,發現一些問題,一直想過來請教一下……”
“我看看。”
說着,司景接過文件,仔細的看了起來。
倆人說話的聲音都從倒扣在桌上的手機傳到了溫嫺那邊。
掛斷電話後,溫嫺擡起頭,看向霍止寒,“怎麼樣?我說了,他肯定在西港。”
霍止寒點頭,“是,他在西港。”
“所以昨晚的事情,跟司景沒關係。”
“嗯。”
霍止寒同意的極快,一點兒猶豫都沒有,溫嫺反而慌張了,“你不反駁?”
“你都用證據驗證給我看了,我還反駁什麼?我空口無憑。”
霍止寒看了一眼表,“真的不早了,阿嫺,我們先走吧,如果你還想聊這個話題,我們可以在車上繼續聊。”
“所以你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很相信你。”
只是不相信司景。
霍止寒雖然對溫嫺所列舉的證據並不在意,也認定了司景與厲墨聞的合作必然有貓膩,但是卻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
溫嫺不願意把司景想的太壞,他便配合她,將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揭過去。
就讓她看到那些美好的就夠了,黑暗裏的髒東西,他來處理掉。
臨近中午午宴開場,一行人抵達安坪山度假酒店。
不得不說,霍止寒的審美眼光確實好,溫嫺這一身墨綠色的紗裙已入場便吸引了無數男士的目光。
要不是有霍止寒這麼一個大冰山在旁邊杵着,溫嫺的手機號都要被要爆了。
富人的宴會,到處都是社交。
蔣楠楠先他們一步早就到了,正在靠近酒水臺的地方喫東西。
溫嫺正要過去,卻被霍止寒拉住,“去哪兒?”
“我去提醒她別喝酒。”
“直接提醒嗎?”
霍止寒的話,讓溫嫺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你說的對,不能直接提醒。”
溫嫺摸出手機,給蔣楠楠發了條消息,“喝酒誤事,今天不準碰那些酒。”
蔣楠楠也很快就回復了,“放心,不喝,誰喝誰是狗。”
正說着話,司儀忽然宣佈新人入場。
禮花灑在紅毯上,五彩斑斕的碎紙屑在空中飛舞,酒店的旋轉樓梯上,款款下來一對男女,西裝和婚紗,正是今天的主角。
樂言一路都挽着女方的手,彷彿要是不抓緊,下一秒可能就不見了似的小心。
溫嫺擔憂的看了遠處一眼。
果然,蔣楠楠的臉色很不好。
溫嫺說,“我怎麼覺得,樂言今天要是真的跟楠楠走了,倒黴的日子在後頭呢?”
霍止寒附和,“英雄所見略同。”
“他看到我們了。”
此時,走在紅毯上的樂言看到了溫嫺和霍止寒,但是隻露出了一瞬間的錯愕,因爲下一秒,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遠處,一眼就認出了人羣中的蔣楠楠。
樂言的腳一下子頓在了原地。
音樂聲還沒停,紅毯才走了一半,衆人的歡呼聲還在繼續,司儀還在講着一些前世今生的串詞,可新郎卻停了。
周圍登時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啊?”
“新郎幹什麼呢?”
“是不是反悔了不想結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