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來的猝不及防,溫嫺幾乎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推倒在真絲被單上,耳邊衣料的摩挲聲幾乎就是全部的聲音。
男人的大手順着她的腰身往下時,她猛地清醒過來。
霍止寒突然被推開,後背撞在牀頭,當即悶哼一聲,錯愕的看向溫嫺。
“抱歉,撞到傷口了嗎?”
儘管嘴上說着關心的話,可溫嫺後退的那兩步卻是她最真實的反應,那種來自身體的牴觸與警惕,讓人無法忽視。
霍止寒的眸色黯淡幾分,“是我冒失了。”
氣氛尷尬,空氣彷彿凝固了一樣,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下樓準備晚餐,你休息會兒。”
丟下這話,溫嫺迅速離開房間。
聽着關門的聲音,霍止寒皺眉,有些懊惱,但更多的是失落。
身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看了一眼,看到來電顯示後,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直接按下了掛斷。
對方卻鍥而不捨,接連打了三個電話,正當霍止寒準備把號碼拉黑的時候,一條短信‘叮’的一聲跳了出來。
“止寒哥,你被騙了,溫嫺回國不是爲了工作和孩子,更不是爲了你,她是爲了給祁巖報仇。”
看到‘祁巖’這個名字,霍止寒的眸色忽然收緊,腦海中莫名的覺得這個名字並不陌生,似乎是在哪兒聽過。
幾秒後,他撥通了溫淼淼的電話。
“止寒哥,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
“祁巖是誰?”
“……”
溫嫺一下樓便進了洗手間,漱了好幾遍口,試圖將身上那曖昧不清的感覺驅散,她對着鏡子一下一下擦着嘴脣,好像這樣就能擦掉剛剛那個吻。
在洗手間待了好一會兒,溫嫺纔出來做飯。
霍家有專門做飯的傭人,並不太需要她動手。
“溫小姐,我準備了三個菜,您看看還需要什麼?”
沒等溫嫺說話,西西從客廳裏跑過來,“媽咪,我要喫豆角燜面!”
木木沒喫過,也跟着說,“那我也要喫!”
溫嫺笑了一下,問保姆,“有豆角麼?”
“有的。”
“那你去忙吧,我做完這個就能喫飯了。”
木木有模有樣的擼起袖子,“媽咪,我可以幫你洗菜!”
“好啊,真乖。”
兩個孩子都放下了遙控手柄跑進廚房來。
溫嫺給他們倆拿了小板凳,放了一洗菜盆的水,讓他們倆洗菜和水果。
真指望他們倆幫上忙是不可能的,木木沒一會兒就拿着洗好的草莓追着西西滿屋子亂跑,屋子裏立馬熱鬧起來。
晚飯做好後,溫嫺讓保姆上樓叫霍止寒。
“溫小姐,先生睡下了,說還不太餓。”
溫嫺愣了一下,“那我們先喫吧。”
“哎,好。”
“木木,多喫點蔬菜。”
西西喫着豆角燜面,一邊喫一邊含糊不清的說,“媽咪做的豆角燜面最好吃了。”
“好喫就多喫一點,不可以把豆角挑出來。”
溫嫺一眼看穿西西的小把戲,把他挑出來的豆角重新放回他的碗裏,“你們兩個不可以不喫蔬菜,會營養不良的。”
“小競老師也這麼說,所以每次都會一直盯着我喫飯,”西西默默的嘆了口氣,小大人一樣感慨,“怎麼在家和在學校都一樣,要被人管着。”
“蔬菜也不是很難喫啦,喫完喫個草莓吧。”
木木以身作則一般,吃了一大口豆角,然後遞給西西一個鮮紅的草莓,哄着他多喫一點。
不得不說,木木這段時間改變了很多,從前任性跋扈的脾氣也有所收斂,現在竟然也知道爲別人着想了。
喫完飯,溫嫺陪着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哄着兩個孩子睡了,也不見霍止寒從房間出來,偌大的別墅裏安靜下來。
“篤篤篤”
溫嫺輕輕地敲了兩下主臥房門。
“進來,”裏面傳來男人的聲音。
“你沒睡啊?我聽阿姨說你睡了。”
“睡不着。”
霍止寒坐在沙發上,後背的傷口讓他沒辦法靠着,脊背挺得很直,雙腿交疊,膝蓋上放着文件,這個姿勢看着就怪累人的。
溫嫺猶豫道,“要不我給你做點喫的吧,你想喫什麼麼?”
“隨便。”
“那麪條吧,西西和木木都喫的豆角燜面。”
說完這話,溫嫺便下樓去重新做了一碗端上來。
“趁熱喫。”
一碗豆角燜面在主臥裏散開香味,霍止寒卻沒有要動的意思,“先放着吧。”
“麪條不能放久了,會坨掉。”
沒等到霍止寒的迴應,順着他的目光,溫嫺看到他手裏的文件,是一份併購計劃書,只掃了一眼,似乎挺重要的。
但再忙也不至於連喫一口飯的時間都沒有。
其實在剛剛上樓的時候,溫嫺就感覺到了,霍止寒的情緒似乎不大對勁。
“那你先忙吧,”溫嫺拿了個小枕頭塞在他和沙發靠背之間,避開了脊背上縫針的位置,“稍微靠一靠,這樣會舒服點。”
霍止寒微微一怔。
“我先走了。”
說完這話,溫嫺便起身往外去,霍止寒叫住她,“等等。”
“還有事麼?”
“溫嫺,我問你,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
溫嫺皺眉,“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回答我。”
“你覺得是什麼?”
“戀人,”霍止寒篤定的語氣,讓溫嫺略有錯愕,這是五年前的霍止寒絕不會說的話。
“我和溫淼淼的婚約爲什麼取消你一清二楚,如果這樣都不能說明我們是戀人的話,要麼是你在裝傻,要麼是你在耍我。”
溫嫺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很快冷靜下來,“如果我在耍你,我爲什麼要答應你住到這兒來?”
“你的身體在牴觸我。”
一句話,挑破了剛剛那場尷尬。
“所以你就是因爲這個所以不喫晚飯,跟我賭氣?”溫嫺皺眉看着他,清冽的眉眼浮起幾分慍色,“因爲我剛剛那會兒拒絕了你,沒有配合,所以你才這樣陰陽怪氣?”
“霍止寒,你要搞清楚,我跟你五年沒見了,我不可能當做這五年什麼都沒發生,無縫拼接上以前破裂的感情。”
“真的是這個原因麼?”
霍止寒冷冷的看着她,“祁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