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搜索娛樂新聞,出來的第一條就是霍氏集團。
“霍氏董事長霍止寒與溫氏二千金結伴同行”的標題已經被推上了娛樂熱搜榜,而各家媒體打探來的消息,三分真便敢寫出七分假來。
有一篇名爲“姐妹爭相嫁入霍氏,二女爭搶一夫”的報道流傳的最爲廣泛,轉載已經過萬。
溫嫺看的臉色發白,連往下翻的勇氣都沒有了。
姥姥如果看到的是這些的話,她該怎麼解釋?
“別擔心,我陪你一塊兒去,”司景的聲音從一側傳來,“事情還沒鬧得太大,按理說,我哥他應該已經派人去壓這些新聞了。”
【瞞不過姥姥了。】
“你打算實話實說?”
【只能這樣。】
溫嫺低着頭,看着黑了的手機屏幕,手指微微發抖。
很快到了姥姥住的地方。
見到溫嫺,姥姥的臉色便沉了幾分。
“姥姥,我下樓去買點東西,待會兒再來。”
司景將溫嫺送到門口,便藉口先離開。
門關上,姥姥便一人在沙發坐下了,拿着遙控器把電視打開,一直換臺換個不停。
溫嫺侷促了會兒,還是走過去坐下了。
【姥姥,您生我氣了麼?】
“我哪敢生你的氣啊,你嫁人的事我這個當姥姥的都不知道,還不知道嫁了個什麼樣的人,聽說是什麼霍氏集團,財大氣粗,我打聽都打聽不到。”
溫嫺理虧,只能賠笑臉,【姥姥,您當時手術住院,這件事我纔沒跟您說。】
“是麼?你是承認了?”
【我沒打算瞞着您,就是比較倉促,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跟您說。】
姥姥面色嚴肅,“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溫振華逼着你嫁過去的?那個霍止寒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可聽說他相貌醜陋,脾氣也不好。”
見溫嫺沉默,姥姥立馬氣的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去找溫振華理論,他怎麼能幹這種缺德事兒,虎毒還不食子呢!”
溫嫺忙拉住姥姥,【不是,他其實對我挺好的,雖然一開始不是我自願嫁過去的,但是他不是外面說的那樣。】
“對你挺好的,會跟溫淼淼又不清不楚?”
【那是個誤會,姥姥,新聞記者亂寫的話,您也相信麼?】
溫嫺忙翻出手機,找到前幾日的新聞。
【您看看這個,他救了我一命。】
新聞裏,是霍止寒砸窗戶的畫面,透過車窗還能依稀看到溫嫺的側臉。
場面慘烈,姥姥嚇得臉都白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溫嫺扶着姥姥,順着她的後背安慰。
【已經過去了,您別擔心了,都過去了。】
“你給我看看,傷着哪兒了沒有?”
【我沒事,現在好好的呢。】
“這麼大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爲你上班忙呢!”
姥姥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將信將疑道,“那個霍止寒,真的對你還不錯?”
【嗯。】溫嫺篤定的點頭。
生怕姥姥不信,她說,“他是司景的表哥,您不是很喜歡司景麼?司景這麼好的人,他的表哥能是壞人麼?”
把司景搬出來,姥姥才暫時相信,平復了心情。
溫嫺趁機給她捶背捏肩。
姥姥拉住她的手,左看右看,“阿嫺,你可不要騙我,要是那個霍止寒對你不好的話,你不用委屈自己,現在什麼年代了,離婚不是什麼難事。”
溫嫺點點頭。
姥姥留了司景在家喫飯,又問了司景一大堆問題,都是關於霍止寒的。
好不容易熬到喫完飯,姥姥送兩個人出門。
“要是有時間,還是讓我見見他,改天讓他來一趟。”
溫嫺含含糊糊的應了,藉口回家還有事,匆忙離開。
“繫好安全帶。”
【剛剛在姥姥面前,謝謝你幫我說話。】
“不用客氣,”司景扶着方向盤,“現在我們也算是一家人,我堂哥這個人其實沒有外面說的那麼不近人情,我也是實話實說。”
【他小時候爲你打架的事情,也是真的?】
“嗯。”
溫嫺很詫異,她還以爲司景是編故事騙姥姥的。
“我小時候身體不好,個子長得也慢,在學校總被人嘲笑風一吹就倒,還有個外號,”司景朝着溫嫺笑了一下,“叫豆芽菜。”
“後來我讀小學了,我哥六年級,有一次放學被高年級的學生堵在學校附近,我哥當時直接就衝過來了,你猜後來怎麼着?”
溫嫺搖搖頭。
“後來我倆被打得半死,兩個人身上的錢全都被搶光了,我哥的鞋還丟了一隻,回家以後家裏人嚇壞了,差點就報警了。”
想到小時候的場景,司景忽然笑出聲來。
溫嫺詫異不已,很難相信司景口中這個護着弟弟,仗義熱情的人是霍止寒。
【可你跟他好像並不親近。】
“那是後來的事情了,你應該看過新聞吧,我哥他十三歲那年被拐賣過,一個月後被找回來,臉上多了那道疤,人也變得孤僻了。”
溫嫺忽然理解了。
夜幕悄然降臨,霍家別墅門口的燈光明亮,照着回家的路。
霍止寒的車快開到門口的時候,遠遠的看到溫嫺從司景的車裏下來,司景跟她有說有笑,而她也一臉笑容。
引擎聲裏,溫嫺和司景回過頭。
“哥,你回來了。”
霍止寒目光微沉,‘嗯’了一聲後,闊步進屋,看都沒看溫嫺一眼。
溫嫺愣了一下,追了兩步想要解釋什麼,卻意識到他不回頭,就根本看不到她的動作。
“篤篤篤”
“進來。”
霍止寒一回家就進了書房。
溫嫺端着茶盤進來,主動給他倒好了茶,放在書桌上。
見她遲遲不走,霍止寒擡起頭看了她一眼,“你還有事?”
【今天姥姥突然給司景打電話,所以司景纔去圖書館找我,我們才一起回來。】
“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溫嫺抿着脣,【我是怕你誤會。】
“誤會什麼?”霍止寒眸色沉沉,“誤會你和司景有一腿?”
“就算司景跟霍家沒有任何關係,他也是醫學博士,三甲醫院最年輕的主任醫師,你覺得,他能看得上一個啞巴?”
溫嫺狠狠一怔。
‘一個啞巴’四個字在她耳膜上紮了下去,嗡嗡作響。
霍止寒沉冷的目光像是兩把刀子一樣,寒光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