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牛黃？”鄭縣令驚喜的道。
“對！這就是牛黃！”王太醫興奮的點頭。
王老爺子的手一抖，手裏的旱菸袋掉到了地上。
“這牛竟然有牛黃？！”
王老爺子瞪大了眼睛。
四周圍的笑鬧聲，戛然而止。
打臉來的猝不及防，人們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牛黃這種東西，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人，諸如王老爺子，還是知道的。
更何況，鄭縣令、王太醫、王老爺子的表情，也讓這些人明白了，牛黃肯定是好東西！
“王大爺，牛黃是啥子？”有人心驚的問道。
“牛黃呀……”王老爺子感慨的道：“你們還記得，咱們村子裏的張愣子不？”
“當然記得，他們家不是在府城做大買賣嗎？”
“每年過年的時候，他們家都回村子祭祖……”
“對對，那排場……”
人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了張愣子。
王老爺子彎腰撿起自己的旱菸袋，滿心複雜的說道：“他爹當年就是殺牛，得了牛黃，賣了銀子，然後在府城置辦了宅子，一家人都搬到府城去，開始做生意發家……”
衆人，“……”
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王太醫手裏的牛黃。
王太醫，“……看啥看？看也不是你們的。”
鄭縣令得意的一昂腦袋，“哼！看你們現在，還敢笑話我蘇老哥不？”
衆人，“……”
還笑話啥？
跪了！
村長猛地一拍大腿。
“我知道了！這牛肯定是福丫想買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對，蘇老弟，你說說，這牛是不是福丫買的？”
“就是就是……快說快說……”
蘇老頭，“……咋就不能是老子買的？！”
王老爺子嗤了一聲，用旱菸袋敲了敲蘇老頭的肩膀，一臉悲憫的說道：“老蘇頭，你就彆嘴硬了，憑你有這麼大的福氣？你忘了當初，你喝口涼水都塞牙的年歲了？”
蘇老頭，“……”
“哈哈哈……就是就是，我記得當初，就連蝗蟲都專門認準了，去啃你們家的莊稼……”
“可不是嘛！我記得你們家養頭豬，都肯定會莫名其妙的，生個病就死了……”
“就是，你看看現在豬圈裏這兩頭大肥豬，以前你們家想都不要想……”
“哈哈哈，蘇老哥，還記得你走路平地摔的日子不……”
“對對……哈哈哈……”
衆人七嘴八舌的打趣着蘇老頭，不斷的哈哈大笑。
“老子咋就沒有這麼大的福氣？老子若是沒有福氣，咋會生出那麼好的閨女來？！”蘇老頭一瞪眼，扯着嗓子爲自己找場子。
衆人，“……”
都卡殼了。
若說人家沒福氣吧，人家確實生了個好閨女。
若說有福氣吧，從前那些年月，簡直是倒黴出了天際。
蘇老頭一看衆人都啞火了，立刻又嘚瑟了起來。
“哈哈哈……誰敢說老子沒福氣？老子的福氣大着呢！”
若是有尾巴的話，尾巴都能翹上天了。
衆人雖然不服氣，看不得蘇老頭這副嘚瑟樣，但是也只能無奈的笑着認輸。
王老爺子抽了一口旱菸袋，搖頭笑着道：“你小子也就有這點兒福氣了。”
“這可不是一點兒子福氣，這是天大的福氣！”蘇老頭糾正。
“對對，天大的福氣……”
王老爺子嘴上認輸，心裏也不得不承認，有那麼好的一個小閨女，確實是天大的福氣。
蘇老頭扳回面子，王太醫也已經把牛黃剝了出來。
衆人圍攏過去紛紛觀看。
一邊看，一邊驚歎。
誰也無法想象，就這麼一塊黃黃東西，竟然那麼值錢。
“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牛沒來得及拉出去的牛屎呢……”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衆人一聽，紛紛露出嘔吐的表情。
村長看向說話的人。
“李二狗，你倒是讓你家的牛，拉一個試試？”
“對！李二狗，你家的牛保不齊也有牛黃，不如你讓你家的牛，拉一個？”
“哈哈哈，對對……”
李二狗被衆人打趣，心裏也不惱，反倒是有些蠢蠢欲動了。
他們家也養了一頭牛，說不得也有牛黃……
王太醫冷嗤了一聲，不屑的說道：“你們以爲是頭牛，就能有牛黃？萬中無一！懂不懂？一萬頭牛裏面，也未必有一頭牛的身體裏有牛黃！”
李二狗火熱的心，立刻被潑了一瓢冷水。
“刺啦啦”幾聲，心裏的小火苗，滅了。
王太醫卻是又道：“再者說了，天底下能有幾個福丫？這可是福丫買的牛！”
“這果真是福丫買的牛！”村長一拍大腿，抓住了王太醫話裏的關鍵。
王老爺子笑呵呵的斜睨了蘇老頭一眼，揶揄道：“老蘇頭，你還不承認，這牛就是福丫那丫頭買的？”
蘇老頭，“……老子的閨女買的，就是老子買的！”
蘇老頭嘴硬到底。
“切！”
衆人齊聲露出鄙夷的表情。
村長嘆息道：“我就說嘛，蘇老哥咋會花十兩銀子，買一頭快死的老牛……不對，難不成福丫知道，這牛的身體裏有牛黃，所以纔會花那麼高的價錢，把牛買下來？”
村長懷疑的話一說完，衆人的眼睛齊刷刷的亮了。
李二狗立刻道：“福丫呢？讓福丫去看看，我們家的牛，身子裏有沒有牛黃？”
“對對，去二狗子家看看……”
衆人紛紛附和，都想見證一下小糖寶創造奇蹟。
蘇老頭臉一黑。
若是閨女落下這種，一眼就能斷定有沒有牛黃的名頭去，是禍非福。
雖然不想對人說，小閨女是被人騙了，蘇老頭也不得不說了。
不過，沒等蘇老頭開口，老將軍就一瞪眼，大聲說道：“胡嚷嚷什麼？！福丫就是一個小姑娘，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咋會看這些有的沒的？！”
這些人，拿他幹孫女當啥了？
雖然還沒有被小糖寶接受，但是老將軍在心裏，已經把小糖寶當成成自己的孫女了。
衆人雖然不知道老將軍是誰，但是看到老將軍和大宅子裏的小少爺站在一處，身後還跟着隨從，便明白這位老人家，不是隨意能招惹打趣的。
更何況，老將軍身上的殺伐之氣一露出來，立刻就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人不由的就心裏畏懼。
於是，衆人不由的噤聲。
但是活泛起來的心思，卻並沒有熄滅。
特別是李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