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嫺也感覺自己反應大了點,對蘇折解釋道:“我不是針對你啊……嘔……”這一噁心起來沒完了,沈嫺連忙快步走到院子角落,扶牆一陣持續性乾嘔。
已經好久都沒有這樣子難受過了,她嘔得眼眶紅熱,吐出一些酸水。
身邊及時遞來一杯溫水,沈嫺伸手接來漱了漱口,然後便將剩下的半杯水喝了個乾淨,噁心感這才緩了下去。
她將將轉身倚着牆,手腕就被蘇折給拿了去。
蘇折一邊替她把脈,她一邊就道:“怕是昨天着涼了,昨天傍晚的時候是突然覺得有些冷。”
然,蘇折拿着她的手腕半晌沒松。
沈嫺看了看他,見他面上神情莫測,便又道:“一點小受涼,脈象變化不大很正常。”
蘇折不語,又換了她另一隻手診脈,良久看她道:“只是受涼?”
沈嫺道:“不是你在診麼。”
蘇折道:“回屋歇着去。”
說着他便牽着沈嫺往房裏走,沈嫺嚇了嚇,道:“不用這麼嚴肅吧,我得了很嚴重的病嗎?”
蘇折低低道:“是很嚴重。”
沈嫺一再看他神色,道:“我覺得你又在跟我開玩笑,蘇折,這種事還是不要玩笑了吧。”
蘇折道:“你爲什麼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沈嫺:“那可能是先前你玩笑開得太多,導致你的信譽有所降低了。”
蘇折帶她回房以後就讓她靠臥着休息,然後便坐在牀邊一直看着她。
沈嫺道:“你看得我毛毛的。”
蘇折道:“方纔是聞到魚腥味纔不舒服?”
沈嫺應道:“是吧。
之前不覺得腥的,這幾日才覺得腥。”
蘇折道:“難怪飯也喫得少了。”
頓了頓他又溫聲問她道:“晚上想喫點什麼?
口味重些的?”
沈嫺詫異道:“我現在竟還能喫口味重些的?”
蘇折道:“清淡的不是喫不下麼。
其他的要是能喫得下,不妨試試。”
沈嫺道:“你一說,我突然就有點胃口了,比起清淡的,確實想喫點重口味的。”
沒想到當晚的晚飯還真是口味偏辣的,蘇折給她的感覺就是,趁着還能喫,想喫什麼就喫點什麼吧……沈嫺看他道:“我莫不是得絕症了?”
蘇折道:“好好喫飯。”
雖然口味偏辣,但後廚燒來的菜卻是種類豐富,能充分滿足她身體所需。
他不說沈嫺也不急着問,她不得不承認,這是她近來喫得最適口的一頓了。
晚上入睡之際,沈嫺睡意朦朧,感覺蘇折又拿着她的手腕,手指搭在她的脈上了。
她便惺忪道:“蘇大夫是對白天的看診有什麼疑惑嗎?”
蘇折道:“想再確認一下。”
沈嫺勾了勾脣角,“那你確認好以後告知我吧。”
沒多久,他便在她耳邊低低道:“阿嫺,你有孕了。”
沈嫺囈語般地道:“不就是有孕麼,這又不是什麼……”話沒說完,她就倏爾睜開了眼,還有些回不過神地看中蘇折。
兩人四目相對,都不言語。
很久過後,沈嫺纔像驚醒了一般,道:“你剛剛說什麼?”
蘇折伸手捋了捋她的頭髮,道:“是沒聽清還是不敢相信?”
沈嫺抓着他衣角道:“老實說都有,這種事你可真的別唬我啊。”
蘇折握着她的手,她便反手抓緊他。
蘇折低頭在她手背上親了親,道:“這次真沒唬你。”
沈嫺長吸一口氣。
這下好,她的表情比下午時蘇折的表情還嚴肅。
她心情那叫一個複雜,眼看這輕鬆日子纔來,她還沒逍遙幾天呢,又一個拖油瓶不期而至了。
沈嫺坐起身,和蘇折面對面沉默很久,有些幽怨地看蘇折道:“這陣子逍遙過頭,你是不是得意忘形了。”
蘇折:“我有嗎?”
沈嫺道:“怎麼沒有,打從出宮以後你就比平時更放縱。
就算你是算着時間來,也難免有意外,不是百分百保險的。
你看,意外這不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