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正看讀他爹批閱過的摺子,頭也不擡,道:“嫖,應該是指以金錢爲交易玩弄他人的行爲。”
沈嫺抽了抽嘴角,道:“你看你的摺子別說話好嗎,一心不能二用。”
她把蘇折案頭上的摺子全抱去放在蘇羨桌面上,拿出嚴母的氣勢來,又道:“看,給我全部看完。”
蘇羨默了默,道:“當我什麼都沒說。”
爲此蘇羨午膳都是在御書房用的,提前體驗了一把身爲一國之君從早忙到晚的苦逼生活。
而他爹孃當然是去後殿去用午膳,然後在暖閣裏休息休息。
沈嫺十分狗腿地給蘇折捏捏肩,又對他噓寒問暖道:“蘇大人起這麼早幫我幹事情,真是辛苦了辛苦了。”
蘇折笑了一下,擡手就握住了自己肩上的那隻手,順勢拉她坐在懷裏,道:“你也不見得輕鬆。
得早起上朝聽政,得聽一幫人拉扯,得替我背鍋,私下裏還得爲我跟大臣周旋,豈不是累得多。”
沈嫺心知上午她在國庫那邊跟大臣們說的話他怕是知道了,回頭看了看他,道:“我怎麼聽起來這麼不踏實呢?
你是發自內心的這麼說而不是憋着什麼壞水吧?”
蘇折道:“當然是發自內心的,所以你不用心虛,我能有什麼壞水。”
呵,可太多了好嗎。
沈嫺嘴上應承道:“是是是,你當然是人美心善,一點都不壞。”
他擁着她,下巴抵着她肩頭,忽一本正經道:“我就只給你這麼白嫖過。
晚上我不僅出人,白天我還給你出力。”
沈嫺道:“那你晚上別出人了好不好?”
蘇折思忖着道:“那晚上你出人我出力?”
沈嫺扯了扯嘴角:“這有什麼區別嗎?”
蘇折低低笑了兩聲。
沈嫺靠着他一會兒,還是擔心他勞力勞神,回頭仰看着他道:“累不累,我幫你按摩按摩?”
蘇折道:“你陪我看會兒風景便是。”
昭陽和秦如涼回京以後暫住在京都的將軍府裏。
將軍府不是原來的將軍府,而是後來新落成的宅子,不過秦如涼和昭陽卻甚少有機會回來住。
頭兩天沈嫺忙得很,昭陽也沒機會出家門。
主要是秦如涼前陣子養傷被她餓得慌,現今傷勢痊癒,又回了自個的宅子,自是肆無忌憚地將她連日折騰。
別說出家門了,就連院門、房門她都沒能出得了。
以至於後來昭陽一看見秦如涼回來,就兩腿打顫,苦哈哈道:“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呀?”
秦如涼走進屋裏來,道:“沒事我就回來了。”
昭陽道:“你別啊,你看你好不容易纔回京來一趟,難道不跟以往的同僚們好好聚聚嗎?
難道你在朝中人緣這麼差就沒有多幾場應酬什麼的嗎?”
秦如涼踱到木架上擱着的水盆邊,邊洗手邊道:“倒不是沒有,只是你也甚少來京,對這裏人生地不熟,所以我有時間便回來陪你。”
昭陽都要哭了,道:“你還知道我好不容易來趟京啊?
可我現在被你弄得連家門都出不了,你有什麼可擔心我人生地不熟的呢?”
她又苦口婆心地勸:“這官場複雜,也需要交際,你別老是想着回家啊,偶爾也跟他們應酬應酬啊,老是想着回來陪我算怎麼回事呢?”
秦如涼擦了擦手上的水,看她道:“你不喜歡我回來陪你?
在邊關的時候我記得你很高興我早回家陪你。”
昭陽哭唧唧:“我現在看見你就腿軟好吧……”秦如涼幾步走過去往坐榻邊一坐,道:“腿軟就過來坐。”
昭陽道:“不了吧,我才坐了很久。”
秦如涼:“那就上牀去躺着?”
昭陽默了默,道:“我看我還是過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