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嫺嘴上悠然笑着,眼裏一直專注地看着他,挑眉道:“你堂兄記仇得很。”
昭陽有些可惜道:“堂兄那好看的手沾了血倒是弄髒了。”
秦如涼黑着臉來一句:“他手上沾的血還少嗎?”
昭陽道:“是挺多的呀,這條鯊魚可真能流血。”
秦如涼:“……”秦如涼見她一心盯着蘇折那邊,儼然無暇顧及他,他便擡手捂着胸口悶咳了兩聲。
昭陽這纔回過神來,跑到他身邊給他順了順胸口,道:“怎麼了呀,莫不是這裏風太大給風吹岔了氣吧?
走走走,我扶你回房去。”
秦如涼:“我不回,我就在這裏。”
沈嫺側頭看了他倆一眼,似笑非笑道:“昭陽你還是有空多看顧看顧秦將軍少看你堂兄,不然一會兒他咳出個心絞痛都有可能。”
昭陽嚇了嚇:“啊,這麼嚴重?”
沈嫺煞有介事道:“可不是,心眼子小了氣血容易不順暢。”
秦如涼無語。
昭陽還信以爲真了,一邊給秦如涼順順胸口一邊問:“堂嫂,你怎麼知道他心眼子小?
這肉眼能看見嗎?”
沈嫺笑道:“當然是把脈把出來的。
通常這種毛病需要多多的關愛,一旦缺少關愛,症狀就出來了。”
昭陽順了一會兒,手停放在他胸膛上,仰頭看他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悶不悶,咳不咳?”
秦如涼道:“她說笑的,你不必當真。”
沈嫺看着蘇折將魚肉理得整整齊齊,隨之她也去準備燒烤用的東西了。
昭陽去幫忙,臨時搭了和烤爐和鐵板來,又備好了許多佐料。
準備生爐架火時,正值夕陽西斜、霞光萬里之際。
這盛夏的火候似乎是一點點消磨過去了。
晴天裏的陽光雖一樣的熾盛,可少了幾分暑熱,在日落過後,海風不知不覺攜着幾分涼意。
月亮早早就爬上來了,掛在清藍的天空裏。
甲板上也升起了陣陣青煙,沈嫺往鐵板上刷了油,將魚肉放上去,便發出滋滋的響聲。
然後她和昭陽按照不同的口味撒佐料。
沈嫺依着蘇折的口味,將烤來的第一塊魚放在他的碟子裏,道:“嚐嚐。”
昭陽見狀道:“我看別人家裏,往往第一塊肉都往孩子碗裏夾,恨不得所有好的都給孩子,堂嫂這裏就不同,第一想着的是堂兄。”
她瞅了一眼正往鐵板上自己烤魚的蘇羨,又道:“孩子想喫還得自己動手。”
沈嫺挑眉道:“自己動手也未嘗不好,他自己才知道酸甜苦辣哪一樣最好。
何況先有他爹纔會有他,飲水尚且思源。
所以我先想着他爹,沒什麼不妥。”
昭陽道:“嘖嘖,一看阿羨這自力更生的嫺熟手法就知道,他已經習慣了。”
在沈嫺的督促指導下,昭陽也完成了一塊烤魚,夾給秦如涼品嚐。
秦如涼吃了幾口,昭陽問道:“怎麼樣,還能喫嗎?”
秦如涼點頭,道:“好喫。”
昭陽喜滋滋又給他烤,甲板上久久籠罩着烤魚的香味。
隨後膳房那邊送來了兩碗熬好的魚翅羹,沈嫺一碗昭陽一碗。
這是蘇折特意吩咐膳房熬的,沈嫺也就不客氣了。
昭陽吃了兩口,享受地眯起了眼,道:“沒想到在船上也能喫到山珍海味,都是託了堂兄的福。”
烤魚比較單一,隨後沈嫺又讓膳房拿了些其他食材來烤着喫。
雖沒有在行宮那晚全海鮮烤得過癮,到在航行途中也算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