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道：“這哪能是獻殷勤呢，這只是日常關懷而已。”
穆王妃道：“怎麼沒見你日常關懷關懷我們？”
穆王趕緊夾菜，道：“我關懷，我關懷。”
穆王妃瞪了穆王一眼，命令昭陽道：“你讓他自己喫！他自己想喫什麼不知道自己夾嗎，要你這麼瞎操心？你怎麼不直接喂他嘴裏去？”
昭陽道：“他總共也沒來家喫過幾頓，我不是怕他不熟悉麼。”
穆王妃道：“他不熟悉？家裏有幾道門幾條路他都清楚得很，你也沒少帶他去後廚找喫的。”
穆王便和稀泥道：“你娘說得對，得讓他自己慢慢熟悉。”
秦如涼對昭陽道：“不用擔心，我能喫好。”
後來昭陽扒着飯，看看爹孃，又看看秦如涼，然後很明顯地彎起嘴角。
之前她都沒想過這一幕，眼下這樣，似乎已經是莫大的滿足了。
穆王妃放了一碗羹湯在她面前，語氣強硬道：“給我喝完了。”
昭陽聞了聞氣味，道：“又是十全大補湯啊？”
穆王道：“你娘讓你喝你就喝，又不是害你。”
昭陽雙手捧起來，咕嚕嚕地喝完它。
用完晚膳後，昭陽又像上次那樣，說是送秦如涼出門，結果送着送着中途拐了道兒就往後院去了。
夜深人靜時，昭陽房裏傳出貓兒一樣抓心撓肺的聲音，是她在撓秦如涼，叫他緩一緩。
牀帳搖晃，秦如涼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道：“你娘說不要叫我喫太飽，是這樣喫的。”
昭陽：“……”
第二天秦如涼一早從昭陽院裏出來，怎想就與早起的穆王妃狹路相逢了。
秦如涼頓了頓，然後側身給穆王妃讓了路。
穆王妃經過他身邊時，冷哼了一聲，表示對他的不滿。
然後穆王妃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睨他道：“昭陽還年輕，又是從小嬌養着的，你給我悠着點！要是傷着了她，看我不找你算賬！”
說罷揚長而去。
秦如涼等她走遠以後方纔離開。
慧雅被禁足一事，前兩日穆王妃就已經知道了。
毋庸置疑，必然是北夏皇知道了箇中蹊蹺，慧雅是他女兒北夏皇不可能毫不顧及女兒名聲，所以這件事就此打住，但可想而知北夏皇這麼做必然也是要斷了慧雅的念頭。
穆王妃吩咐嬤嬤，找個可靠的消息門路，安插在慧雅那裏，以便有什麼情況可以隨時知道。
行宮裏宮人那麼多自然耳目也就多，在宮裏買點無傷大雅的小消息對於穆王妃來說不是難事，畢竟穆王可是北夏皇室裏最好說話的人呢，昭陽在宮裏也是狐朋狗友的一大堆。
這大概就是穆王家最大的優勢了。
這廂，北夏皇又開始在抱孫子這件事上再接再厲動腦筋了。
想着上次送去的湯被發現了裏面的奧妙，北夏皇就召來太醫，開門見山地詢問：“太醫院裏有沒有那種一擊必中足以致孕之藥？”
太醫一聽，也不知其用意，試着道：“這……還真不好說，雖有藥物輔助，但更重要的是陰陽調和、天時地利。
“皇上不妨養精蓄銳些日，待後宮的娘娘調整就緒了以後，再行一試。以皇上當前的年紀和精力，倘若一次不行也不要着急，多努力努力還是有希望的。”
北夏皇聽得面色發沉，道：“你覺得朕是缺兒子還是缺女兒？”
太醫連忙道：“皇上子息旺盛，福澤綿延，自是不缺的。”所以才搞不懂皇上爲什麼突然問這玩意兒啊。
北夏皇道：“朕只問，那種藥有是沒有？”
太醫道：“有是有，但也不是一擊必中的，只能是起輔助作用。”
北夏皇道：“能不能去了藥味？”
太醫：“這……恐怕不能。因爲它本身是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