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萬里無雲。
海面上,本來十分的平靜。
然而,當阿香出現之後,平靜不復存在。
一頭十幾米的抹香鯨,翻江倒海,浪花滔天!
且不說,十幾米的鯨魚,近在咫尺,是一種什麼體驗。
單論那驚人的浪花,也足矣讓夏家人,驚慌不已,手足無措。
阿香的速度,驚人的快。
轉眼之間,已經從這一邊,來到了另一邊。
浪花撞擊之下,船隊起起伏伏,人羣尖叫不止。
忍?
穩住?
這架勢,誰能穩得住啊?
莫說是旁人了,現如今,哪怕是童安在內,也是雙腿發顫,下意識的抱緊了柱子。
歡呼雀躍,快速遊動,阿香似乎很開心,可是,仔細看,其實它又有一些急切。
急切的想要衝過來,急切的想要接近王多魚。
奈何,旁人並不清楚這一點。
“大小姐!”
察覺到夏明求助般的眼神,辮子王坐不住了,急忙開口道:“不要鬧了,快讓阿香停下來!”
開玩笑,再讓阿香折騰下去的話,非要出大事不可啊。
遠處的一些小型船隻,馬上就要撞在一起了。
包括那巨大的遊輪,如今都開始搖晃了。
然而,對於此,王多魚不以爲然,不滿道:“阿香也要來送我,你讓她們讓開纔對。”
“……”
對於如此鬼話,辮子王一陣愕然,不過,還是看向了夏明。
畢竟,辮子王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頭抹香鯨,只聽從大小姐的命令。
別說他辮子王,哪怕是金衣侯也沒轍。
皺了下眉頭,夏明很無奈,開口道:“讓開,讓、讓阿香過來……”
阿香?
說實話,夏明有些難以啓齒。
不過,一旁的夏家船隊,倒是很聽話。
一聲令下,船隻瘋狂逃竄,轉眼之間,讓出了一片足有百米的海域。
然而,這動作,也很明顯的透露出了他們的畏懼。
當船隊讓開之後,王多魚收起哨子,阿香破浪而來,之後,縱身躍出海面。
這時候,阿香距離這一艘巨輪,只有不足十米!
如此近距離的看着一頭鯨魚,躍出海面,不少人當即瞪大了眼睛。
包括夏明在內,以及夏家三位金剛在內!
這場面,他們也沒見過。
然而,正當他們目瞪口呆的時候,王多魚突然縱身一躍,跳下了巨輪。
嚇!
這一幕,屬實嚇壞了不少人。
畢竟,大家看的分明,王多魚是跳向了那一頭鯨魚啊。
下意識之間,衆人皆以爲,王多魚死定了。
然而,讓衆人目瞪口呆的是,王多魚竟然穩穩的落在了鯨魚的身上。
嘩啦啦……
伴隨着一陣浪花,阿香墜落海面,之後,又一頭扎出水面。
這時候,王多魚騎在了阿香的背上,乘風破浪而去。
轉眼之間,阿香化爲一個黑點,消失在海面上。
“……”
一直到阿香消失,衆人方纔緩過神兒來。
這?
這算個什麼事兒?
未來少奶奶,騎着鯨魚跑了?
不要說是其他人,當緩過神兒來之後,夏明都懵了。
眉頭一皺,夏明看向了金衣侯,沉聲道:“侯爺,這、是怎麼回事兒?”
很顯然,夏明很生氣!
一頭抹香鯨,給夏家人來了個下馬威也就罷了,現如今,還帶走了他的未婚妻?
“這……”
對於此,金衣侯似乎也很無奈,只能解釋道:“夏公子別擔心,阿香與大小姐關係十分親近。”
“大小姐不會有危險,並且,大小姐很快會回來。”
說實話,對於這一番解釋,金衣侯心裏也沒底。
因爲,對王多魚的想法,他也猜不到。
鬼知道,王多魚會不會突然反悔,一去不復返?
以王多魚的性格來說,她未必做不出這種事。
一看金衣侯這麼說,夏明很無奈。
暗自捏了捏拳頭,什麼都沒說,只是臉色陰沉的可怕。
不過,衆人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大概幾分鐘的時間,遠處浪花涌動。
緊接着,衆人又看到了讓人心驚的場面。
只見,王多魚騎在鯨背上,乘風破浪,浪花席捲之下,英姿颯爽。
這一幕,看呆了不少夏家人,也看呆了夏明。
不只是因爲喫驚,還因爲,此時的王多魚,煞是迷人!
嘩啦啦……
再一次縱身一躍,阿香將王多魚,送到了遊輪上。
之後,浮在海面上,戀戀不捨的望着她。
一頭鯨魚,尚且如此不捨。
然而,再看某些人,巴不得她快一點離開。
長舒了一口氣,王多魚趴在甲板上,高喊道:“阿香,再見了。”
“你放心,我會回來看你的……”
下方的阿香,似乎聽懂了一樣,碩大的頭顱,一上一下,十分的靈性。
不捨的擡起頭,王多魚將哨子扔給王離,開口道:“弟,幫我照顧阿香。”
一把接過哨子,王離頗爲不捨的說道:“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阿香。”
點點頭,王多魚美眸轉動,看向了金衣侯,聲音哽咽道:“王冕叔叔,您保重!”
這是王多魚,平生第一次,稱呼金衣侯爲叔叔,語氣,誠懇而又真切。
“好!”
點點頭,金衣侯揮手道:“丫頭,照顧好自己。”
雙脣顫抖着,王多魚目光上移,緩慢而又不捨的掠過了諸多的島嶼。
這裏是東海王島!
她是東海王島的大小姐!
然而,今天卻要與東海,說再見。
去一個,陪着一個陌生的人,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不論對於外人而言,那裏是什麼地方。
總之,對於王多魚而言,那裏是地獄,是要將她囚禁一輩子的煉獄!
海風狂舞,吹不走離別傷情。
紅紗遮面,看不見佳人落淚。
望眼欲穿,望不見肝腸寸斷!
遊輪駛離東海王島,漸行漸遠。
那一片島嶼,逐漸變得朦朧,最終,徹底被海水遮擋。
任憑有虎娘陪伴,可是,王多魚的心中,仍舊難免悲傷。
當那一艘巨大的遊輪離開之後,辮子王以及王鐗、王冕、金山等人,方纔陸續登船。
金衣侯王冕,選擇鎮守東海王島。
其實,王冕還有一個私心,那就是,躲一躲秦天這個年輕人。
不久前,收到了石心的消息之後,王冕也放心了不少。
可是,卻也糾結了起來。
憑心而論,這一次,既然秦天同意幫東海,那麼,之前的矛盾,也該化干戈爲玉帛了。
奈何,金衣侯王冕,似乎是不太樂意向秦天低頭。
主要是,這個年輕人,鋒芒太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