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從後院來到前廳,這纔看到,裏面站滿了烏泱泱的人。
而且個個凶神惡煞,分明來者不善。
難怪王梅會害怕,她一個婦道人家,哪見過這種陣仗?
只是,他們想要嚇唬普通人可以,想用人數嚇到秦天?未免太過癡心妄想!
秦天揹着手,泰然自若走進前廳。
屋裏站滿了兩排彪形壯漢,個個怒目而視。
齊威坐在主位上,正悠閒品茶,表情分外倨傲。
在他左右側,分明站着四名五毒長老,正嚴陣以待盯視着秦天。
看到他們的陣仗,秦天心裏跟明境似得,知道這是齊家第一次公然試探。
雖然齊家已經沒落,但是隻憑一枚閻王令,又怎能令他們俯首稱臣?
所以狡詐的齊家家主齊盛並沒有露面,而是由齊威出面。
若是能將秦天打壓正好,若是敗了,齊盛還可以有挽回的餘地。
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秦天內心冷哼,任齊家有千般算計,他只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馬洪濤和崔明已經跟上秦天,看到這陣勢,跟着冷笑出聲。
他們大江南北也算走過一遭,什麼場面沒見過?
就齊家這點小嘍囉,翻不起什麼風浪!
秦天揹着手,信步走進前廳,根本不理會分別站在前廳兩排的彪形壯漢。
馬洪濤和崔明跟着秦天身後,一個肩扛苗刀大搖大擺,一個手持長劍悠哉悠哉。
三個人姿態太過悠閒,就像在逛大街似得。
齊威原本以爲,能看到秦天的惶恐或者害怕。
可是秦天卻根本不以爲意,甚至就連他這個齊家少主,都沒有放在眼裏!
齊威心頭陡然升起一股戾氣,手裏的茶碗重重摔在地上,“秦天,你好大的膽子!”
“連殺我齊家兩人,今天,我就帶着兄弟們,來找你討個公道!”
“血債,必須要用血來償還!”
秦天微微皺眉,連殺齊家兩人?
昨晚他跟着齊飛回到齊家,齊宮用袖箭偷襲,他確實借勢殺了齊宮不假。
怎麼到了齊威的嘴裏,就變成了兩個人?
難道還有別人死了?
這種髒水,也想潑到他秦天的頭上?!
秦天冷眼看着齊威,“我承認殺了你們的一位長老,至於另一人,我見都沒見過,也不知道死得是誰。”
“齊少爺,想要約架我秦天奉陪,不過,你最好找個像樣點的理由。”
“就算我殺齊宮,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不是他想殺我,就不會落得被殺的下場。”
“呵呵,秦天,聽你這麼說,反倒是你委屈了?”
齊威冷哼,“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敢做,怎麼不敢承認?”
“殺了就是殺了,沒殺就是沒殺。”秦天冷眼看着齊威,“沒做過的事,爲什麼要承認?”
“秦天!”
齊飛咬牙從人羣裏走出來,惡狠狠瞪着秦天,“你這惡賊!殺了我的弟弟齊雨,還把他從萬屍洞拋下來!”
“這筆血仇,我今天一定要拿你的命來償還!”
秦天有些莫名其妙,“你的弟弟?我真不知道你還有個弟弟。”
“沒錯,你的胳膊是我的人砍得,而且我們也不準備賴賬,有本事你就來找回場子。”
“但是殺你弟弟這件事,我秦天沒做過,就不會任人栽贓陷害!
秦天說的真誠,可是聽在齊飛耳中,卻成了不屑和鄙夷。
他恨恨盯着秦天,“不要以爲你很厲害,我今天就算豁出去這條命,也要拉你墊背!”
說着,齊飛看向齊威,大聲請求道,“少主,請允許我先出手,殺了秦天這個狗賊!”
齊飛的話音剛落,臉上就捱了重重一記。
打他的,是馬洪濤的刀柄。
他冷眼看着齊飛,“手下敗將,還敢挑釁天哥?”
“呵呵,小子,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當衆被人打臉,還被譏諷爲手下敗將,齊飛直接氣炸了肺。
“我跟你拼了!”
齊飛怪叫一聲,就要朝馬洪濤衝去!
卻被一名黑袍的五毒長老攔住。
他叫齊玄,是五人中年齡最大的。
雖然實力不如已經被秦天殺死的齊宮,卻心思最爲縝密,出手也最爲毒辣。
“小子,你弟弟的事先放放,等我們把秦天打個半死,再來讓你割了他的狗頭。”
齊玄將齊飛推到身後,然後闊步來到秦天面前。
他將秦天從頭打量到腳,滿臉的鄙夷和不屑,“聽說,昨天你夜闖齊家,殺了齊宮,那是他託大疏忽,纔不幸着了你的道。”
“年輕人,我奉勸你一句話,識時務者爲俊傑,與齊家爲敵,你將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識趣的話,就跪在我家少主跟前求饒,否則,別怪我倚老賣老。”
“哪來的狗,也敢在我天哥面前汪汪叫?”崔明冷眼掃向齊玄,“哦,原來是一隻倚老賣老的老狗啊。”
“你們一個個說話那麼狂,倒是拿出些真本事來,咱們手下見真章。”
說着,崔明扭頭看向秦天,語氣裏有些埋怨,“天哥,昨晚你是不是趁着我們醉酒,去夜探齊家?”
“以後再有這種好玩的事,一定要帶上我們,否則,就是不拿我們當兄弟!”
秦天有些不好意思抓了下後腦勺,“我就是順道過去看看,下次再帶你們去。”
兩人的對話格外輕鬆,話裏話外,都沒有把齊家放在眼裏。
這可氣壞了齊威,他猛地一拍桌子,“秦天,你未免欺人太甚!”
“既然如此,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
“今天我不是以齊家少主的身份,而是以齊宮徒弟的身份,前來爲我師父討還血債!”
“沒錯!我也要爲師父和我弟弟報仇!”齊飛跟着叫囂起來,滿眼仇恨。
齊玄則輕蔑看着秦天和崔明三人,“無知小兒,很快,你們就會後悔莫及,不該得罪我們齊家。”
秦天反而被他們逗得大笑出聲,“既然擺明了約架,那就換個地方吧,這裏場子太小。”
蘇家的宅院其實不小,但是既然要開戰,那肯定是要見血的。
秦天要的,是找個僻靜廣袤的地方,將這些人統統收拾了。
免得弄得滿地狼藉,他還要收尾,被王梅各種埋怨。
他倒是不怕王梅,但是女人嘮叨起來,簡直要命。
尤其是王梅那種蠻不講理的市儈小民,他又不能真的把她打殺了,畢竟再怎麼厭惡,他們到底是蘇酥的親人。
可以遠離和排斥,甚至斷絕往來,就是不能真要了他們的命。
齊威等得就是秦天這句話,“好!有膽的就跟我來!”
“秦天,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