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插隊？”劉玉寧有點沒聽明白，這段時間他是煩不勝煩，一天到晚總有人給自己打電話，要給誰誰誰插隊預約，這種事情誰能做主？
劉玉寧已經做到了長天總部技術部門的一個主管，掌控着一定的實權，所以大家都不自覺的找他，但是這一次來找他的人有點離譜了，那就是南方曹氏集團的老總。
“曹總？不能插隊啊！不是插隊？是直接排隊？”劉玉寧耐住性子，對面是自己父親以前的老師，鄉里鄉親的，要不然他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耐心。
但是這怎麼可能？劉玉寧只能耐住性子解釋：“這都是提前設定好的程序，根本沒辦法更改，有改動的話，小瑩直接就能發現！不是我不想幫你啊，是真的做不到。這不是小公司年會，隨意更改中獎概率，職位越高中獎金額越大。”
“你跟小瑩說說嘛，讓她不要這麼刻板，多請人家喫飯就行，曹總這邊確實做了很多慈善，他也願意給你報銷一切費用。”電話那頭語氣依舊很客氣，八十多歲的人跟自己這樣說話，劉玉寧聽了都覺得折壽。
此時劉玉寧真是哭笑不得：“小瑩不是個活人，是個智能系統，無慾無求的存在，別說請它喫飯，就連給它捏腳都不行。”
“哦！哦！那你就多盯着吧，能幫就幫，曹總確實做了很多好事的，感覺有點可惜。”
“如果評分高，中獎概率確實會高很多，我先看看，再確認一次，你說的曹總是那個夏國捐款最多的曹總嗎？”
“對！”
劉玉寧被逼得沒辦法，只能後臺查看一下此人的評分，心裏面起碼有個數。
沒想到看了一會，一臉的難以置信的，曹總有資格進入重症治療中心，但是進入虛擬永生沒有多少優勢，他的分數並不算很高。劉玉寧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個人捐了那麼多錢，怎麼評分還不如一個普通的熱心人？
再看評分根據，劉玉寧恍然大悟。
這個曹總，捐款是多，但是扣分項目也很多。
首先是起家不光彩，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夏國倒閉風潮颳了起來，下崗潮也隨之而來。但是有些人卻有錢順勢收購了企業，那些集體企業以一個非常低的價格被出售，廠長搖身一變變成了董事長。有些企業明明一堆能人，產品也有市場，卻莫名其妙的很快就倒閉，然後被收購，技術牛人很快就被回聘。
曹總就是這樣起家的，誰也不知道他的錢從哪裏來。還有個製藥的家族，也是偷了配方，拿了廠子自己單幹，要是論起來，這得坐牢！
其次，曹總造成了極其惡劣的社會影響。他爲了自身的發展，跑去了米國，不接受設立工會，否則就不投資。
他在米國尚且如此硬氣，在夏國就更加的硬氣了。大家都說曹總的廠子利潤那麼大，爲何不提高職工的待遇。他說要爲同行着想，不能隨便提高待遇，此話一出，就被人罵虛僞。
還有的老總暗戳戳說企業不能爲了做慈善，不提高自己員工的待遇。
有了曹總這個先例，企業主真是有樣學樣，一起默契的壓制工資水平，這樣的影響非常惡劣，系統給曹總扣了很多分。
再者，做慈善的目的並不純粹，大量的採訪，宣傳，讓系統判定爲曹總目的不單純，太過招搖，並不純粹，然後又扣了分。
劉玉寧撇撇嘴，這個曹總也是缺德，拿自家員工創造的效益去裝好人。
本身按照這樣的節奏來看，曹總根本就不夠資格永生，但是他帶動了就業，推動了實業製造，提升了技術，讓夏國的產品在世界有一席之地，做慈善的目的不單純，可也的確改善了困難人口的困境，這都是加分項。要不然，曹總連永生的及格線都不夠！
同事馬丹此時一臉疲憊的走了過來，一句話沒說就直接躺在劉玉寧對面的行軍牀上，嘴裏嘟囔着：“臥槽，累死老子了！”
這是技術部門，有時候需要熬夜做項目，所以有個行軍牀很正常，況且人家還有午休的，中午得對付一下。
“你被打了多少個電話？”劉玉寧丟了罐飲料過去。
“不能用多少個來計算，要用打了多長時間來計算！”
“哦！打了多久的電話？”
“不記得了，總覺得一直在說話，即便是做夢還在跟人家打電話，腦子就沒有休息過。”
“那現在怎麼有空了？”
“讓小瑩給我把關了，不想接的就不接了，工作的話用其他的方式，不會耽誤。瑪德，這幾天找我的都是平時在電視上經常出現的，或者是新聞裏面經常見到的。”馬丹一臉的鬱悶。
“是啊，我這兩天聽過的名人，比我之前三十年還多，他們很多都是親自打電話，那個倒是容易拒絕了。有些就託我家的熟人給我打電話，根本無法拒絕。”劉玉寧撓撓頭。
“你說說看，如果就連我們這樣的中層都被人煩的幾乎要跳水，那些高層的人，得面對什麼樣的壓力啊！”馬丹突然間來了喫瓜的興致。
不出馬丹的預料，文琪這邊果然遇到了問題，家裏的大姨這天帶了個老年人過來，一起來的還有家裏的其他親戚。她爸媽倒是聰明，找了個旅遊的藉口就跑到國外去，躲開了這件事。
“大姨！”
“誒！”
“二姨！”
“誒！”
“大姑父！”
“誒！”
“你們怎麼來得這麼齊？掃墓都不見這麼齊的，喫席也總有缺的，今天這都是怎麼了？”文琪有些鬱悶，但是她看到了那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再看看別墅外圍的幾輛車子和保鏢，她哪還能不清楚這就是來求自己的？
大姨這時候站了出來，有點靦腆的說到：“這位是許老闆，他有點事情要說，生怕敲不開你家的門，就叫我們也一起來了。”
“大姨，您要是被挾持了就眨眨眼，這裏是長天的居所，安全得很。”文琪給了個白眼。這些人能進來，絕對是經過了正規登記的，但她是心累，大姨惹這種事情幹嘛呢？
“文總！您就不要怪你大姨了，是小老頭我任性拜託她的。”老人擺擺手，讓手下退了下去，自己搖着輪椅就過來了。
文琪此時不能再裝傻看不見，只能跟他打招呼：“許總，請問您這麼大陣仗是要做什麼事情呢？如果能幫忙，我一定會幫。”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等於是說自己會在能力範圍內做事情，不可能做出過分的舉動，希望姓許的老頭知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