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帝天的一刻,蘇銘瞳孔一縮,他目中似有無數畫面突然閃過,最終定格在了於一處無盡漆黑的虛無內,一個盤膝坐在龐大的頭裏上,沒有穿着帝袍,而是一縷長衫的中年男子。
眼前這個穿着帝袍之人,竟與那個中年男子,極爲相似!
“帝天,我們又見面了。”蘇銘低着頭,揉了揉眉心,目中微不可查的一閃,,從那棺木上站起了身,他的頭髮不再是紅色,而是成爲了其原本的髮色,他的眉心那桃花的印記還在,可卻黯淡了不少。
帝天雙目瞳孔第一次出現了收縮,他沒有說話,而是盯着蘇銘,似在觀察。
蘇銘左手揉着眉頭,目光在掃過身邊這棺木的一瞬間,他的心不知爲何有了顫抖,如空了一樣出現類似窒息的痛。
他的目中再次出現了一幕幕黑色的畫面,那是夢中的一切,還有那稚嫩的聲音……蘇銘心神一震,對於眼前這一切他內心很是迷茫,他只記得自己中了姬夫人的桃花煞,引動了體內原始的慾望,去了白牛部後,被他生生將這慾望壓下,掙扎的返回到了其洞府山脈外,在控制不住之前,用邯山鍾將自己封印住,隨後就陷入到了長久的昏迷之內,即便是時而的清醒,他記得也是在邯山鍾裏。
直至最後一次昏迷,直至此刻睜開了眼,他看到了那讓他心神震動之人,這個穿着帝袍的男子,竟是他憑着邯山老祖的奪舍,看到在了虛洞的不知多少年中,出現的那個坐在頭顱上之人。
此人的出現,讓蘇銘心神有了震動,他本應無法去控制這種情緒的變化,但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竟不知覺得,將這情緒的變化控制的極爲巧妙,彷彿這是他的某種正在甦醒的本能。
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蘇銘更是發現,自己的腦中彷彿比以往清明瞭不少,隱隱的,有一些讓他覺得陌生中透着熟悉的畫面,時而閃爍,彷彿這原本就是屬於他的記憶,只不過被封印了,而此刻,這記憶隨着他如今的甦醒,有了恢復的跡象。
尤其是在他看到這棺木的瞬間,這種強烈的感覺,讓他外表看去很是平靜中,右手在那棺木上輕輕一拍,這一拍之下,此棺木的蓋子立刻碎裂開來,化作無數碎片散開,使得棺木內存在之物,清晰的顯露了出來。
那棺木內,躺着一具石像,這石像是一個女子,有着長長的頭髮,相貌不是很美,帶着一絲痛楚的神情,使得她看起來惹人憐憫。
嬌小的身姿,如沒有發育完全,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可那神色中掩蓋不住的一縷滄桑,卻是清晰的顯露出,她實際的年紀。
這雕像很是傳神,幾乎把這女子的一切都完整的雕刻出來,顯然非常人所刻。
甦醒的蘇銘,看着棺木內的石像,他的內心有了翻天覆地的轟鳴,這女子的樣子,他第一次見到,可就連他自己都不知爲什麼,在看到這女子的一瞬,他的心出現了至極的痛,他的耳邊,那夢中稚嫩的聲音又一次的迴盪。
“哥哥,天空是藍的……”
“哥哥,我有些累……”
“哥哥,他們讓我去一個地方,等我回來再來看你……”
“哥哥,你快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