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加快了行程,到了可以騎馬的地方後,唐蕭逸與林染共乘一騎,打馬就疾馳起來。m.biqmgè
後面跟着的人這才發現了異狀,而媚爵一直監視着後方沒有放鬆,那跟着它的黑色狼狗也是護在它的身邊。
這一路上唐蕭逸一句也沒有問她,只僅僅將她圈在身前着急的往回趕。
林染將剛纔經歷的事好好回想了一遍,才真的從心底到全身的感受到了驚嚇、懼怕!
她緊緊的用自己的右手捏着唐蕭逸的胳膊,所用之勁超乎想象,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傷害他。
而他感受到她前所未有的恐懼後,一聲未吭也並未阻止,許是覺得只有如此才能感受到她就在他身邊。
終於,一行人安全回來了,她們直接進了大帳,而後面跟着的人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卻知道並不單純。
沒有人聲張,都自覺的將大帳裏外圍了幾層,而媚爵和那隻黑色的狼狗則守在帳外,一會兒巡視一圈,它們兩隻很有默契。
“羽兒,你沒事吧?看着我,說你沒事!”唐蕭逸突然很害怕,他必須要她親口確認,用平日裏的神情面對他。
她定了許久,聽到他在耳邊呼喚,雙眼因爲看到他着急的眼神而慢慢聚焦,終於她使勁將他的脖子抱住,將臉埋於他的頸窩裏。
“阿逸,阿逸,我好害怕,我看到了那人,他正在對我念着什麼。
與生產那日不同,他在確認,他今日在最終確認我到底是不是他們在找的人,我好害怕,他像個幽靈一般!”
說着她就大哭起來,身體開始發抖,都不敢再次去回憶,只要想到那人直壓她心神的眼神,和那不停與她說話的嘴,她就無法安定下來。
這事情很神奇,因爲真的就只有真正的靈女才能明白那人今日在幹什麼,這像是刻於她靈魂深處的記憶,隨着神奇的傳承一直跟着而來。
“羽兒,你不要怕,我在你身邊,我們一起想辦法!
不要怪我殘忍,你必須將你得知的和感知到的全部告訴我,如此,我們才能想出辦法對付他們。”
唐蕭逸此時並不想逼她再去回憶,但是沒有辦法,這事情只有她最清楚什麼情況,他怕越不想讓她回憶,她就會真的忘記今日的經歷。
這樣就會喪失他們與對方交手的時機,很顯然對方一直沒有放棄過她這個很有可能的目標,甚至已經鎖定她就是他們一直尋着的人。
今日,到底是什麼情況,對方是否達到了目的,都只能問她。
所以,他很心疼卻還是不能先安撫,而是讓她趕緊將記憶裏存在的印象全部說出來。
“你先緩緩,聽聽我當時的感受?
我當時就感覺自己像是病了,很暈眩,那一瞬間明明是在前行的,卻感覺到自己好像被迫停下來了。
甚至所看到的的場景竟然都是一樣的,但其實那三岔口我這幾日已經經過了幾回,很清楚兩短一長並不相同。
現在想來應該是被人給控制了原有的想法,身體卻很誠實的在繼續前行,所以經歷的一瞬間以爲自己是暈眩了半晌。”
他試圖用自己當時的感受來轉移她的恐懼,讓她明白他們當時都同樣遇上了異狀。
“我知道,很奇怪,我竟然全都知道,我知道他們的意圖,他們的人就在附近,他很熟練的在念心經,意在最終確認我的身份。
你們的感受,只是這心經的一部分,詳細來說就是附帶的,附帶的讓跟在我這個主角身邊的其他人,
全都有來自你們身體突發的意識與身體產生不一致的異常,如此就可以放大你們自己的感受,不會再將注意力轉向周邊的人、事。
你們因此會忽略除了你們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甚至外來的人。
這樣他們就能專心致志的用心經與我神交,而那心經是古老的傳承,是針對於我們族裏靈女傳承的,僅僅只對我。
原來,我真的是靈女,以前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真的能有多大作用,除了那血的異常以及當年在海邊引起的異狀外。
可今日,我真的,被他們喚醒了只有靈女明白的記憶,好恐怖,這種感覺是千年來所有靈女的恐懼吧。
阿逸,他們根本不需要用血,他們族裏有專門的傳承,一直沒有停歇,他們分門別類的在傳承。
怎麼辦?今日他與我說,‘逃了千年,你還不回來?你之前的那些經歷和血的教訓都還不夠嗎?你還想繼續付出代價嗎?’
他說這話一點也不着急,後面的話被那狼狗的叫聲給打斷了,我現在也不能確定他們到底最終確認我了嗎?
我,我已經很努力了,還是回想不起來,他們到底是隻能與靈女神交還是想從神交中確認我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面對自己全身心信任的人,她像是神經出現紊亂一般,一直在喋喋不休,
從說完那段真相,又將自己意識裏的恐懼道出後,她就開始不斷重複。
唐蕭逸紅着眼心疼極了,他咬牙切齒也無甚用處,看到她全身發抖停不下來的難爲自己,只能將她敲暈,用外力迫使她停止傷害自己。
“媚爵!”他將她抱在懷裏,給她蓋好後,整個回憶了一遍,然後大叫媚爵。
媚爵就在帳外,它是最清楚姐姐的情況的,因爲它與姐姐的心是相連的,很清楚她所有的感受和心意。
“那隻狼狗是常年生活在這附近山裏的?”他心中已經想定,也明白今日多虧了它們,所以想先將此疑問問清楚。
媚爵很聰明,自然明白他的意圖,看着他的眼點點頭,表示確認。
“今日之事,是你先感覺到了你姐姐的不對勁才帶着它趕來的,還是它先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很重要不是嗎?今日只有這隻狼狗是外來的,雖然它幫他們趕走了對方,卻也不能完全信任。
媚爵點點頭,用自己的右前爪指指自己,然後又對着帳外也點點頭,眼神表示信任。
“你是說你先感覺到了不對勁,你今日是想帶着它回來的,你很信任它,它今日的舉動也是瞭解到了你要趕着回來救姐姐纔有的?”
媚爵很認真的點點頭,用自己的右前爪再次指指它自己,又轉頭看向帳外低吼了一聲。
隨着它出聲,外面那隻一直守在帳外的黑色狼狗才緩緩轉身走進來。
唐蕭逸皺眉看着它,即使有媚爵的信任和擔保,他仍然很排斥所有外來的,哪怕是隻狼狗。
可那黑色狼狗眼神很漠然,並不在意上方這男人所散發的排斥以及強大的壓迫感,它只是走至媚爵身邊,看着它,安撫它。
“媚爵,我想問你,今日你們看到對方算計你姐姐的那些人,是因爲你們的出現並且叫聲而被打斷的嗎?”
媚爵這次沒有着急回答,它低頭沉思了會兒,又與身邊的那隻狼狗溝通一番後,才轉頭與他點頭確認。
唐蕭逸如此做,是因爲他想確認,若狼狗和獒犬都能將他們的計劃打斷,那麼就是說他們的這種手段不是在任何情況下都能運用自如的。
若不是因爲狼犬它們的敏銳與嗅覺,能快速辨別對方從而干擾到對方的行動,
那就還是因爲媚爵體內同樣有靈女血養成的,能干擾對方的同樣的進入神交的能力。
“媚爵,你趕來後有沒有與姐姐一起見到一個陌生人?”他還是希望極有這可能的,如此,能干擾對方的物種就會很多。
相對來說,林染也就能安全起來,不管對方有沒有確認她的真實身份他們也能用此辦法來阻止對方找到她。
很遺憾,媚爵搖搖頭,表示他趕來時只趕得上阻止對方的行動。
知道再問不出其他,類似於這些問林染應該能更容易找到答案後,他沉默的看了看懷中的人。
最後,才轉頭問出了他們一直對媚爵的關心,
“媚爵,你姐姐很高興你有了心上的狼君,可是它能因爲你而離開它熟悉的環境嗎?
你姐姐離不開你,卻也希望你能幸福!
現在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哥哥揹着她,希望你能好好權衡,不要在這時候離開她!”
這很自私,唐蕭逸能說出這番話就知道這樣不對,可是他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林染在他心裏是最重要的。
相處了多年,媚爵的智商又比得上人,怎麼能聽不懂哥哥話中的意思,它有些落寞,卻很明確的點頭表示不會,然後帶着那狼狗離開了大帳。
唐蕭逸僅僅用了一盞茶的功夫,就着他了解的這些事情,做出了最快應對的辦法。
他將乾二叫進來,讓他明日一早等那些送奏摺的人,然後僞裝成爲其中一人,午時一起出圍場,去給陸清川送信。
如此每日進出圍場人數正常,對方若放着人盯着這裏也不會起疑。
這信都是口述,他將今日所見所感全部細細說給乾二,讓他務必親口傳達。
這事情必須要讓舅舅知道,他們族裏畢竟躲避了對方千年,多多少少應該都會有記載,若是有應對的法子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