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三人是睡在一個牀上醒過來的,宿醉之後的萎靡,讓三人根本沒力氣想昨晚都經歷了怎樣的瘋狂。
澤兒晨起是有任務的,要早早練武打底子,還要起來將當日的朗誦任務完成。
此時他深沉的揹着小手,在準備寫大字前,先去探望了孃親。
進門前他還敲敲門,之後給三個沒啥精神的長輩一一請安。
“孃親啊,昨晚實在太嚇人了,澤兒還好,慢哥兒都被嚇醒了,您以後還是要顧忌一下他的,畢竟我弟弟還很小。”
說完,他就無奈的搖着頭離去了,搞得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
昨晚她們都是頭一次這麼喝,整整喝掉了四罈子酒啊,這比個男的也夠了,所以今早都有些頭疼的不記事了。
“綠萼,他這啥意思啊?我怎麼聽不懂?誰嚇唬我兒子了?”
“姑娘,您就別問了,都好着呢,您趕緊的招呼客人先將醒酒湯喝了吧,要不一會兒頭疼的厲害!”
綠萼哪兒敢說昨晚自家姑娘的豪邁,只想引着趕緊將她手裏端的湯給喝了,這樣她就能迅速退下去了。
“那媚爵呢?”每日早上媚爵都會繞道兒先來看姐姐的,今日她卻沒見。
“想是來了您還睡着,就走了吧。”這確實是綠萼想的,她覺得估計是因爲時間與往常有差的緣故。
媚爵昨晚睡得有些晚,它思考狗生了許久,所以比往日都睡的晚些,早起來屋門口繞了下就走了,它的狗生還沒想完。
它想的重點,還是覺得自己的吼叫比姐姐好聽太多了,怪不得人類不大叫,原來是因爲實在太難聽的緣故。
林染前世可是麥霸,這一世雖然這嗓音要比以前清透不少,可是要好好唱也是挺甜美的,
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昨晚將自己的形象給毀了,並且毀的極爲徹底!
這都不是最崩潰的,最崩潰的是,當錦媛回東北後,她家阿逸拿出的送她的神祕禮物,簡直讓她抓狂到瘋魔。
“這怎麼會是我?阿逸,你不愛我了嗎?竟然如此醜化我。”她是真的有些傷心了,覺得這不像阿逸平日裏待她的風格。
一定有事!她想着想着還真覺得就是阿逸有想法了,隨着她變幻莫測的樣子,唐蕭逸直接舉白旗了。
他不僅親自給她解釋,是覺得她那晚的樣子太過魔性,想是這輩子再難見,就趕緊將最讓他記憶深刻的樣子記下,也爲了紀念。
然後又將甄嬤嬤和她身邊的丫鬟們都叫了進來,讓她們必須將那日她的形象全部揭露出來。
她們原本一開始都有些戰戰兢兢的,但畢竟自家姑娘是個好脾性,從不會打壓她們,所以到最後是越說越順溜。
甚至那晚換班看着澤少爺和琰少爺的丫鬟,也站出來說了她們看着的少爺都有哪些反應。
“澤少爺突然就坐起身了,他聽了許久,聽明白了是您的聲音,還問了聲‘孃親她們三個還在喝嗎?’
奴婢回說是的,他閉着眼點點頭道‘以後絕不能讓孃親再唱了’就倒頭繼續睡了。”
聽到大兒的反應,她臉上的表情是精彩極了,悔恨都沒有多少了,只想着必得再找個機會好好唱一首來扳正自家的形象。
“琰少爺大哭了半宿,直到您停了聲響後,奶孃纔將他哄乖睡過去。”
她真的真的好需要再找一次展示的機會啊,都怪這兩年壓抑的太久了,要不然她也不能如此瘋魔縱情!
“哼!”她深沉的冷哼後,就獨自離開了。
她挺直腰背,強行找回自己堅毅的形象,心裏卻籌劃着,改日定要將壓箱底的技能再練回來。
她是想起了自己那些年努力學會的古琴,又想着再選首孩子們會喜歡的歌曲,屆時,定要讓他們都對她刮目相看纔行。
衆人全都好笑的看着她強裝堅強的背影,唐蕭逸笑着跑上前去,低聲下氣的哄了起來。
又過了幾日,跟着萬錦媛離開的人報回消息,說是她離京後並沒有回東北,而是向着西邊而去。
只是才走出不遠就被萬大將軍派來人給強行帶回,他們跟了一段兒,確認那些人確實是他們自己人就都返回來了。
看來錦媛不死心,想要親自去西邊找三弟的,她與阿逸商議,之前派出去的人,都沒了音訊,這很不對勁兒。
不如這次讓鳥兒與人配合一起去那邊探探情況,要求是必須回來,瞭解清楚狀況後,再調整找尋方法。
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着,有好也有壞,每個人都在自己的生活中掙扎前進着。
在洛玲即將啓程前,朗哥兒帶着舅母的信件趕來了京城,洛玲畢竟是他帶回大燁的,他作爲親人定是要給妹妹做後盾的。
這兩年大燁有動盪,所以科考推後,定在了明年春進行,現在已是舉人身份的他,沉穩很多。
他這次是準備親自送洛玲與元江一道走東昌府的,舅母不僅信中安頓林染就算需要早些大婚,也一定要晚些圓房;
還給齊夫人寫了信件,不僅如此,還讓朗哥兒私下給元江安頓一番,他妹妹還小,最好大婚能晚些。
這些朗哥兒自然不清楚,以爲誰家姑娘被定下孃家都是這樣的說辭,所以也就不含糊的親自給元江要求道。
齊元江真是從頭紅到脖子了,他很無奈,不點頭不行,點頭了自己又羞了的慌。
而且他並不知道朗哥兒不清楚這話的意思,只以爲朗哥兒還真是厲害,什麼都懂得。.七
熱熱鬧鬧的送走他們後,廉親王府才慢慢將重心放在了京城皇家、世家、臣子之間的外交工作上。
不過主要代表就是王妃,廉親王唐蕭逸目前多是在家休養,給大兒啓蒙,帶二兒曬太陽,處理各地紛紛而來的軍務。
一旬的三次早朝上,林染的出現開始還多少引起很多人的不滿,
可是當他們發現,定國王妃每次存在感都很低,基本不說話,也不提議,從不奏疏,漸漸的倒是讓大家覺得可有可無了。
想是皇上爲了體現廉親王府的重要性,還因爲廉親王現在身體不好,讓王妃親自聽了回去告知的。
其實林染是在熟悉朝廷每日早朝的陳列方式以及陳情方式,還有各位臣子的站隊,以及常出來叨叨的,和從未出來叨叨過的人員名列。
從中不僅分析他們之間的站隊方式,還分析誰是能直指重點的,誰又是廢話連篇,專門堵人直抒己見的。
她也是一開始困得硬撐,到現在已經開始針對那些她熟悉了的臣子進行人員規劃的。
她誰也沒有說,不是不說只是時候未到!
以楚大人爲首的內閣,現在基本都很老齡化了,因爲新皇登基時間太短,所以他們努力撐着發揮餘熱。
可是即便如此,內閣還是不動聲色的開始甄選下一屆接替他們的臣子。
這中間林染起到的作用,竟然是被他們推舉爲未來內閣之首!
“開什麼玩笑呢?不行,我本人不同意!”她家相公已經掌了所有軍權,她也高調的進入所有人的視線了。
現如今還讓她一介女流進入內閣做首輔,怎麼想的啊,大燁沒人了嗎?
“楚大人,您的大兒子我覺得就很不錯,他雖然一直很穩,但卻是個實幹的,再說您親自帶大的孩子還能有錯?我覺得他就很適合!”
她不是爲了推卸而胡說的,這楚大人的嫡長子現如今四十四歲,很是沉穩能幹,曾經在吏部、兵部、工部都任過職。
現在是戶部代理尚書,原該轉正的,但楚大人太過愛惜大兒的羽毛,他覺得自己還在內閣首輔之位,就不該家裏再出現第二位重要崗位的高官。
這樣不僅對楚家影響不好,還會養成家裏孩子隻手遮天的錯覺。
她雖然最初覺得楚家對女兒親事的安排上有些冷血,可看了這麼些年發現,這又何嘗不是對她們夫家的牽制呢?
所以今日她就當面提了出來,也猜的一點不錯,沒有人提出發對,大家全部通過,就連皇上也很欣然點頭同意。
就可見這楚大人的接班人都多硬核了,楚大人紅了眼,對大家施禮道,“感謝諸位同僚對我楚家的認可,只是,他不能做首輔!”
“這是爲何?”這是賀老將軍提出的,她們也很好奇,畢竟再選出來的可沒有誰能有他那樣的豐富經歷了。
“他資格不夠,臣自家的兒子,最是清楚他還需要些歷練的,能選他入內閣,就已經是很難得的機會,能不能行得再經歷幾年的!”
“皇上,既如此,臣覺得不如這剛開始就不要非得選出首輔了,將挑選出來的人都放在統一的位置上。
楚大人他們原也並不是立馬就致仕的,我們內閣也不是隻能就這幾人,不如就老帶新,若發現任用中不適合,也可以隨時做更換。”
她覺得這樣更穩妥,起碼能夠保證的是,內閣原先的這些人都是與大燁的發展思想一致的。
又經驗豐富,在大燁最難之時,是與大燁同進退的,這樣一批人自然眼中容不下異類,所以內閣這樣來慢慢換屆,大家都會覺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