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醜蛋兒看到祖父要抱抱,父王剛將他抱起,阿逸就找藉口要帶他去玩,抱到手上就給自家父王使眼色,讓趕緊離開,免得醜蛋兒看到他又扎手手鬧。
醜蛋兒最近說的話越來越多了,都是兩三個字的往出冒,前些日子剛會喊爹,可好他只要抱上就得再給人家教一遍,非得叫了他他才放過。
中午喫飯他一個當爹的竟親自上去喂,舅舅都笑話他至於嘛?他卻很認真的說至於,只有他心裏知道他怕什麼。
午睡時,他更是出現的比她這個當孃的還要快,她進屋時,人家兩個已經呼呼了。
下午就更是不用說,義父都說他實在勤快,沒想到他當爹後是這副樣子。
終於到了他臨走的前一晚,晚飯時大家聚在一起,就見他抱着醜蛋兒一個勁說,“爹出去忙去,很快回來,你可得記住我是你爹啊!”
林染都要笑翻了,“你可是這史上最會搶戲的爹,最近你與醜蛋兒這一出,我必定幫你記下來,以後長大可要說給他,讓他孝敬你!”
大家全都哈哈大笑,就連很少笑的洛玲都笑出了聲。
父王卻笑出了眼淚,想必他是最能理解自家兒子的,也是因爲此他們父子之間再沒了隔閡。
阿逸帶着信件及大家的期望回京了,因爲齊嬸已經正式進入調理階段,所以齊叔他們繼續留在山莊裏等待結果。.七
義父和母親卻要離去了,因爲在這裏待的時間太長,義父外出巡診的事宜至今都沒有開始,他們是必須要走了。
小藍也跟着他師傅一起離去,因爲朗哥兒的課業開始了,他們都有各自要奮鬥的目標,所以兄弟倆必須暫時分離。
舅舅安排人將朗哥兒送去了新族,在那裏他將開啓新的學業,不僅要適應族裏的生活和各種技能,還要將科考的書本再拾起來。
這對於朗哥兒來說壓力是很大的,他答應了舅舅會完成自己的責任也會將自己選擇的路好好走完,所以毅然的走上了艱難的前路。
新族裏傳來的消息,博哥兒前陣子帶着一小隊出去尋藥了,最近應該已經回來,所以朗哥兒去正好可以幫博哥兒分擔一些。
家裏的半大小子們全都出去努力了,家裏剩下的人最近最關注的就是舅母即將臨盆的事。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那小子出來了,可是人家就是慢性格,慢慢悠悠的讓她們等了十來日,才晃晃悠悠的來了。
這麼說也是因爲舅母整整生了他三日兩夜,精疲力盡後人家纔出來,哭呢也是象徵性的哭了兩聲就再沒聲兒了。
這可真是將衆人給着急壞了,尤其舅舅着急的甚至說了,這胎生完再不要了,他怕舅母年齡愈大愈不好挺過去。
嚴大夫見他就笑,實在覺得這家子人也是真的很有趣兒了,之前生小溪,說是那丫頭風風火火,就怕沒點女孩子的樣子。
現在生兒子,不知是不是之前唸叨的太過厲害,可好直接來了個性子極慢的,這是專門給發了來聊表補償的嘛?
現在母子平安了,大家也都輕鬆了下來,又是恭喜又是跟着樂呵的,就連父王都親自上去抱了抱新來家裏的小子。
這小子名叫陸醇熙,是按着他的性子取得,希望他醇厚溫和,小名叫醇哥兒。
林染站在一旁看着大家都在恭喜舅舅,齊叔齊嬸的眼裏都帶了很濃的羨慕,可見他們的願望還是希望能再有個孩子。
經過半個月的調理,齊嬸的氣色看着比之前的暗沉要紅潤很多,應該是有了作用的,但是時間還是太短,所以恐怕還需要更大的耐心。
小溪知道自己有弟弟了,雖然才快滿三歲,卻知道那是她的弟弟,每日她都要親自去看弟弟,還跟他要說上半日的話,特別有趣。
醜蛋兒最近則是迷上了新技能,不亦樂乎,都不讓人抱了,他現在出行只認媚爵,因爲他可以騎媚爵了,有時候連睡覺都是在它的背上。
這還是她們那日都在會客堂屋等着舅母生孩子呢,已經三日都着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父王去翻地了,他實在不方便跟着一起等,醜蛋兒鬧着要出去,林染就讓蕙蘭帶着醜蛋兒出去找父王。
媚爵跟着一起去了,醜蛋兒跟着祖父在田裏玩了半日,實在累了就要坐田裏,父王怕有小蟲子再咬他,就將他放在了媚爵背上。
可好,這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媚爵馱着他來回走了一圈,他就愛上了這種遊戲,只要看到媚爵必是要下去騎它。
媚爵也很寵他,爲了配合他的小短腿兒,都是趴下讓他上,一人一狗就這樣親暱起來。
有媚爵大家也都放心,所以他倆出去,時常能看到醜蛋兒抓着媚爵的毛睡在上面流着晶瑩的口水。
也是奇怪,小溪也想這樣玩兒,媚爵卻絕不允許,小溪的性子也是絕了,不讓玩那就再不搭理,自此人家真是稀得理它。
原本她和舅舅還以爲小溪要大哭大鬧呢,她都準備讓袁師傅再給找只靈巧的獒犬,加血丸讓趕緊懂事起來了,卻沒想到根本不需要。
“我們小溪還真是有個性啊,”她抱着小溪親了又親,人家頭一仰要下來,問她幹啥去,看弟弟!
舅舅也是對這唯一的女兒喜愛的不得了,甚至有時她太皮了,被舅母教訓時,還出面給打掩護。
舅母也真是進入了新境界,日日與這對父女鬥智鬥勇。
最近舅母終於出了月子,菊白說調理的非常好,這次的月子裏將她以前落下的小病痛全都給治了個乾淨。
齊嬸全程都在身邊,也對自己的身體有了希望,聽到菊白說這個療程再有一個月就停了,接下來就是好好吃藥調理,她高興的謝了一圈。
最近嚴大夫和菊白終於能騰出手,與新來的小友洛玲一起開始研究暗軍的那些鳥兒們。
只見洛玲在這滿山莊裏找蟲子,她在找合適的蟲子,然後用那鳥兒身上的血來餵養蟲子,從而知道對方的喂鳥祕方。
她是知道有哪種蟲子通過如何餵養能達到哪種效果,可是,並不能完全確定對方有沒有在這些餵養的蟲子里加其他草藥。
所以就跟菊白解毒一般,先得知道這毒都有什麼成分,纔好調整藥方,重新找出對應的解藥。
嚴大夫和菊白兩人每日都是眼睛冒光的跟隨着洛玲,連她找蟲的方法都拿筆記下了。
林染害怕這樣會影響人家的傳承,專門當着洛玲的面,讓他們想要做什麼前先問下人家小姑娘同不同意。
沒想到洛玲卻笑着說可以的,她可以手把手教他們,只要他們願意學。
“洛玲,這不是你阿公親自傳授給你的嗎?難道還可以教給外人?”不是那些部族都是很注重族內傳承的嗎?
“可以的,阿公說只要是用這法子來救人的,就都是和我們同樣的人,但是在教前一定要弄清楚這人是不是真的用來救人。
我這次沒有問,因爲我知道他們不會用這法子去害人,他們都是救人的好人!”
“這孩子,還真是眼睛心靈都乾淨啊,將我們看個通透,放心,你的老友我是不會讓你違揹你阿公的意願的!”
嚴大夫自豪極了,瞧瞧他交的小友,對他人品的肯定就說明他本人多麼值得!
她們這裏一切順心順意的過着開心的日子,那邊唐蕭逸日夜趕路的終於到了京城。
他沒有着急進宮,而是僞裝先行回了唐府內,他想先了解一下目前京城裏各方的真實情況。
京裏安排的各府探子報來的消息,皆是大皇子近期各種舉動,仿若已成了既成的事實。
可他總覺得不對勁兒,因爲以他對皇伯父的瞭解,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且不說當年大皇子的外祖袁家所犯的那些明顯的罪證,只說這些年他那些明顯的舉動,皇伯父就應該知道他的野心越來越大。
可是現在朝臣們因爲觀望了許久,有不少人已經做出了站隊的行爲,大皇子府的門客也空前的多了起來。
即便是爲了別的皇子鋪路,而將大皇子拋出來做擋箭牌,也實在是有些過了。
他這樣做是有兩層深意,一層是想知道外界的反應,一層也是怕見了皇伯父再問他意見,他什麼也不知道再做出不合適的回答。
那畢竟是皇上,若真的決定了,再有人置喙什麼,即使是親伯侄也會有影響。
“上次發的消息那程露還在他府裏嗎?”
“回主子,在的,那程露現在還挺受他寵愛,我們的人還看到她在與大皇子單獨相處時,還給他出謀劃策!”
“他聽了?成事否?”
“聽了,說的是大皇子府的小郡主擇夫君的事,她建議的幾家都是不與大皇子府有關聯的,只奉皇上爲尊的世家。
這些人裏還有楚閣老,全都是有勢力的,若能成事必能幫到他的人。
只可惜無一家成事的,各家都說有議定的,甚至還都能說出名字,那楚閣老的小兒子竟然已經在南邊定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