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逸世子易容進宮來了。”他看到皇上的臉色趕緊道,
“侄兒見過皇伯父,皇伯父近些日子可安好?”他有一塊皇上另給的牌子,身份是影衛,能自由進出皇宮。
“臭小子啊,朕日日在這裏被困着能好到哪?”他邊說邊給個手勢讓起。
“嘿嘿,確實還是外面好,您都不知道,父王他恢復的很快,已經能行動自如了!”他笑着向前走走,哄着皇伯父。
“哦?皇弟恢復的如此快?看來好心情的確能影響到身體啊!
你怎麼還知道回來看看朕?最近朕爲了你可真是操碎了心!”
“皇伯父其他的咱們一會兒再聊,侄兒今日趕回京城是有要事跟您說的。”
“嗯?那你速速說來。”
“是這樣,我們提早就知道了南疆和西南諸小國要來的事,大概也知道他們的目的,父王猜想您這裏是不會答應的。
我們分析了整個事件,都覺得拒絕容易,恐怕南邊那裏會有一戰,若只是對付南疆,大燁應該能夠順利拿下。
只是這期間若是北疆插一腳,恐會——”
“你先等等的,王福,去暗室裏說!”這可真是說到他發愁的事情上來了,他現在就是發愁怎麼制止這北疆插手的事呢。
待兩人轉入暗室後,他就將林染之前說的計劃大致的跟皇上說了一遍,當然沒有說如何做以及用什麼讓對方相信。
只說了大致路線,以及如何將北疆和殘餘勢力的目光轉移。
“有把握嗎?”皇上思索良久後擡頭問他。
他堅定的點頭,“皇伯父,非常有把握,我們早就發現他們的意圖一直是在大燁尋找什麼。
之前侄兒從北疆讓人給您傳回的圖,恐怕不是對方想要通過我們尋找,就是他們一直通過那圖在尋找。
不管在找什麼,只要在大燁的國土上就會生事,這些年勾結的朝中勢力也不過是爲此,並沒有表現出要奪取大燁利益。
可見此事纔是北疆最在意之事,若想辦法讓他們知道那被找的對象早已不在大燁了呢?
羽兒此次去見的她那義兄,也是在遊歷時知道了些他們在找什麼人,那人掌握着些什麼,那我們就利用這個,將禍水引回他們北疆去。
屆時,他們哪裏還會有心思管南疆以及西南諸國的事?自是會大批人手朝向那有可能存在的地方而去。”
“嗯,不錯,是好點子,這丫頭果然是個寶啊,朕正愁着如何不讓北疆出來壞事呢,她就將計策定好了。”
越是這樣皇上心裏更多是感慨,看來他看人也不錯的,也越讓他堅定了原定的想法。
“若沒有北疆找事,那南疆及那些小國也更不用怕了,你看看這個。”
他們說完後,就出了暗室,皇上將案上放的策論遞給他,笑呵呵的端茶喝着,今兒個可是好日子,將近日的煩惱全部解決了。
看完後他驚訝的道,“這些都是近日發生的?”
“回世子的話,都是今日內發生的,白日裏那雅卓公主在大街上犯渾,
晚間那些名士學子就聯名寫了這策論呈上來。”王福笑着給他解釋道,
“不應該啊,南疆確實是包藏禍心,絕不會派這樣一個公主前面壞事。”他實在想不通。
皇上從案角最上方拿出一本冊子遞給他,“你看看這個。”
唐蕭逸翻開後,一看之下才知道這是那接待外疆諸國的“玉瑤苑”裏,昨日暗影衛記錄彙總的他們的一舉一動。
翻到雅卓公主那裏,才知道她今日上街原本的意圖。
“看來是有人幫助我們提前抓住對方的把柄!”他笑着對皇上道,
“那邊的佈防裏有賀老將軍的安排,想必也是他先看到,爲了那丫頭的鋪子提前做了手腳。”皇上猜測着,
“以侄兒的瞭解,他先看這冊子倒是必然,着人告知‘妙瑞閣’主事也是一定的,但能將事情辦成這樣,恐怕另有其人!”
“哦?你爲何如此認爲?”皇上倒是詫異了,他剛剛回來剛纔知曉,如何就能猜得還有其人?
“侄兒是從這雅卓公主前後不一的行爲上判斷的,那卦陣、奇門術裏都能辦到。
只要那人心裏有掛念的人,陣結好,她就能把看到的人認成她心裏的那個人,這些迷惑目標的技巧都很容易做到。
侄兒還是覺得南疆派來的人不會出現如此大的失誤,只有可能被人算計誤導,纔有了今日的舉動。
當然,她的嬌蠻任性,南疆王城恐怕早已習慣,他們敢怒不敢言。
可是在大燁她的日常行爲就都行不通了,大燁百姓可不會給她在南疆時同樣的待遇。
再說最近大比期間,她的舉動無異是與那些文人學子的禮教思想相背離,所以也纔有了今日這篇策論。”
“嗯,那看來這真正成事的還是那丫頭的人了,她人不在,影響力也不小啊!”皇上感慨的道,
“不過是小手段,這種一般是在近前才能辦成的,遠些恐怕就不行了。”他笑着解釋,心裏卻已經有了人選,恐怕是毛馨那丫頭。
“不論如何,朕今日心裏算是完全安穩了。
怎麼樣?初次做父親,感覺如何啊?那小子長的像誰?乖不乖?”皇上想起來侄孫子了,笑呵呵的詢問他的感受。
“哈哈,皇伯父,說到這個,侄兒這次來,爲了讓您能看到他,還帶了羽兒畫的畫,您看看~”
說着他就將林染重新謄抄的畫從胸口裏拿了出來,一共三幅,一副是醜蛋兒自己,兩幅都是醜蛋在自家祖父懷裏。
他在祖父懷裏一副是尿爽了的小樣子,一副是對着祖父哈哈大笑的小樣子。
皇上拿着這三幅畫也是喜歡極了,看了又看,心情很好的還分享給王公公一起看。
“好啊,這可是廉親王府第三代嫡長子,瞧這小樣兒與皇弟幼年時很像。”他拿着那副爺孫倆對視而笑的畫,看了良久。
“父王開始只是盯着看,自己怎麼也不敢抱,待侄兒從軍營裏回來,他倆就分不開了。
侄兒都得等着父王忙和去了,才能跟他熟悉熟悉。”
“嗯?忙和什麼?”他奇怪的道,一個生病的人需要忙和什麼?
“他日日早起跟着嚴大夫鍛鍊、耕地,看到別人將菜種的很好,自己也劈出一塊地來,還不讓任何人插手。
這不,經過他的努力,已經都喫上了他那塊地出產,把父王給樂的。”
“你父王以前是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好日子啊,現在這樣很好!”他都替皇弟感慨,這兒媳婦娶對了,才真是家和萬事興!
看着皇伯父羨慕的樣子,再看看他兩鬢全白的髮色,
“皇伯父,等您這裏將接手的人選定好,侄兒也帶您跟父王一起,過過那些萬事不操心的逍遙日子。”說句實話,他很心疼皇伯父。
聽到他的話,皇上很是沉重,這樣大的國家,如何才能從他的那些皇子裏找到最合適的人選。
“嗯,朕倒是很想,只是恐怕不易,你覺得你三哥怎麼樣?”
這些日子,老三已經是恢復了很多,他觀察下來,所有人選裏他最是沉穩,經過了生死後,也更爲豁達。
他的皇孫裏,最拔尖的也是老三家的,不論是嫡子還是庶子,都被教育的很好,知書達理,通曉世情。
也許是三皇子府曾逢大變,使得這些孩子有過被放棄的遭遇,所以對之後的安穩生活很是珍惜。
這些他都看在眼裏,可惜他試探過他,眼裏已經沒有早年間對國事的興趣。
“皇伯父,站在侄兒的角度並不能給您確切的答案,侄兒覺得大燁在您的手裏已經被治理的很好了。
現在和之後出現的各類問題也是治理中會正常出現的,侄兒認爲能接手的人最保守也得是能將皇伯父的成績守住的。
能守住大燁,並且在您定的基調上能穩步前進,就是對大燁最好的路!”
這是他之前跟父王還有羽兒坐在一起聊過的,畢竟接下來坐這位置的人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這完全決定了他們廉親王府未來走向,若是個明君,他們能夠在辛苦之餘過些開心的日子;
可若是個野心家、好戰的,他們將永無寧日。7K妏斆
這些雖然重要,可他也不能多作置喙,只是跟皇伯父說說他認爲的下一代明君如何最爲好。
“嗯,朕知道了!”皇上明白這問話確實讓孩子爲難了,不過他給的答案也的確說進了他心裏。
兩人聊完後,他就趕緊出宮了,直接去的賀老將軍府上,將他們的計劃又跟他老人家說了一遍。
“大爺爺,我今日沒有跟皇伯父說開戰的事,但我和父王還有羽兒都認爲,這南疆和西南諸小國這次不成事,下次也還會挑事。
不如趁着這次我們將北疆以及殘餘勢力的目光轉移的機會,在將他們安全送回之後,一次性將這些西南小國全部拿下。
至於南疆,羽兒的意思是用她那個義兄進行威脅,並不真的對他如何,只是用他牽制南疆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