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席話說的擲地有聲,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不少人脊背冒出冷汗,這麼說還哪有他們置喙廉親王府的份兒?
他們怎麼敢大言不慚的在皇上面前議論廉親王府?看來當年哥哥坐皇位,弟弟守國土,也是廉親王不屑那位子了。
就在衆人還冒着冷汗轉心思時,賀老將軍及楚大人帶頭行跪拜大禮遵皇帝旨!7K妏斆
這邊計議已定,那邊禮部尚書徐大人已親自帶着衆人到了皇宮外的一處名爲“玉瑤苑”的府邸,這裏原是前朝長公主的府邸。
大燁建朝後,這裏就被朝廷收回,一直着人維持原樣的留着,卻遲遲沒見皇上指給誰。
因爲驛館那裏人流嘈雜,安全起見,此次將所有師團安排在了這個花園府邸裏。
整個府邸裏外全部佈防,就是暗處也安排不少暗影衛,安全上完全可控!
徐大人將衆人安頓好後,就離去了,告知他們路途遙遠請先好好歇上兩晚,後日午後皇宮裏將會隆重招待遠方而來的客人。
待大燁官員離去後,各國使者全都聚於南疆黎陽親王的院內,今日大燁的作爲實在出乎他們意料。
所以讓他們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此時黎陽親王自己還煩躁呢,他們聯合各小國不過是不想單獨來應對。
現下這大燁皇帝及朝臣都個個油鹽不進的,他正愁着如何將王兄交辦的任務完成。
他可不想將這雅卓公主再帶回去,那可實在太沒有面子了。
原本覺得是十拿九穩的事,只是送名女子,比起其他國的要求實在簡單,卻不想竟也看不到希望。
再說這廉親王世子也不在京城,就連讓他們將人塞給他的機會都沒有。
雅卓公主也在自己的院子裏發火,她正使勁兒擰着離她最近的一個女僕的胳膊,那女僕已經疼的臉都憋紅了,卻不敢有一絲違抗。
“以爲本公主稀罕他們大燁世子嗎?若不是爲了比雅娜嫁的更好,能更討王父的歡心,本公主又怎麼會同意來這裏?”
“公主請息怒,也許,也許是因爲大燁覺得公主更應該配給皇子呢?”
那被她擰的女僕實在受不了了,趕緊跪下安撫想逃過公主的毒手。
沒想到她剛說完就被公主一腳當胸踢出了幾步遠,“皇子?不是繼承皇位的皇子還比不上那位世子呢。
沒聽王父的小友說那世子以後會掌這大燁王軍,人品長相都是那些皇子不能比的。
你這出的什麼餿主意?想要害死本公主嗎?”
“公主消消氣,奴婢在來的路上聽引路者說,這大燁京城裏有個‘妙瑞閣’就是那世子妃開的。
反正現在也還沒有得到大燁的回覆,不如您今日就先好好休息一晚,想想怎麼去那鋪子給她找些不痛快?”
這女僕是剛纔那女僕的好姐妹,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跳出來將自己知道的獻計給公主,反正這也是公主在南疆王城裏常做的事。
“哦?哈哈~~那是必須要去的,定是要給她找些不痛快纔好,她不痛快了,本公主就痛快了。”
看到她轉移了注意力,那獻計的和地上被踢的兩個女僕才雙雙鬆了口氣。
這“玉瑤苑”里布防的大部分暗影衛都是賀老將軍安排,每日都會有人將各國使者的舉動記錄,
並在晚上換班後上報給專門詳記的文官,以便他們能隨時掌握這些人的一舉一動。
從他們入住開始,賀老將軍要求每日彙總後都要先拿給他,他是想先從這裏提前掌握一些消息,若有差異他也好提前安排。
夜半,已是人們熟睡的時候,此時他剛收到今日第一次的彙總消息,看到那些使者的舉動,基本都是他們能猜得到的。
只是,看到這雅卓公主,讓他恨的牙癢癢,明日若就讓她那樣去了,圓兒的鋪子必會遭殃。
可這些外疆使者,並不能輕易得罪,即使他們不同意他們的要求,也得和和氣氣的將他們安全送回。
否則就都是引戰的藉口了,他斟酌良久,想着不如就先躲躲罷,讓那“妙瑞閣”近期都關門歇業,少掙點錢避避那禍頭子。
想着他就讓自己的親隨去找賀泉,實話告知,讓他明日起先停業。
當晚賀泉得知後,就沒有再驚動其他人,他想着明日早起再告知大家,多少也從外圍看着些,別毀了姑娘辛苦畫的門頭。
翌日,毛馨早起練功後就蹦跳着準備去前街鋪子,剛走到鋪子後門就見到賀泉安排的人在那裏給起來上工的人通知今兒個歇業。
毛馨見問那人問不出個所以然,就自己跑去找賀泉,賀泉見是她就將賀老將軍的話悄悄告知了。
哪知這一說可是讓小姑娘爆了,什麼破公主啊?大老遠跑來搶她家姑娘的相公不說,還想欺到姑娘頭上來。
這不開門怎麼讓她教訓她?賀泉無奈的給她解釋良多,說這些外來的人不好對付,一旦有異就是國與國之間的紛爭。
詳細的給小妮子講了半個時辰,半安撫半推就的纔將她按下去。
毛馨這些年在勳谷跟着一羣男人打交道,多少沾了些匪性,再說李罡自從發現對小妮子的好感後也是各種寵溺。
養的她這些年性子很是野,面對這種上門來專門欺負她家姑娘的,讓她怎麼忍?
這女人是跑來搶她家姑娘相公的,怎麼才能讓她歇了心思又不影響什麼邦交,還能徹底斷了她們的念頭呢?
小妮子自己個兒蹲在樹下摳頭,不多會兒她就盯着遠處打水向廚房走的賀喜子,越看越滿意,越滿意越上頭。
這賀喜子是自己人的孩子,開張時就被送來這裏,一直都很是踏實能幹,大家都很照顧他。
他個頭挺高,按照現代標準大概有1米82左右,精瘦型,從小跟着父親練功,精氣神很足,話少卻愛笑。
這些都剛夠她想到的計策,嘿嘿,今兒個這破鑼子公主,到底是誰來欺辱誰還不一定呢!
她起身轉轉腿腳,又甩甩胳膊,帶着賊笑就向着喜子剛去的方向而去。
由於長途跋涉,昨晚雅卓公主好好的泡了個澡,今兒個早起就有些遲,起來後還是覺得滿身乏勁兒,提不起什麼精神來。
喫過早飯,她還是想起來了今天的任務,她要去那“妙瑞閣”裏找事兒去。
換了身她很是喜歡的裝扮,帶着丫鬟侍衛就出院上街了,習慣性的也就沒有給她王叔黎陽親王說。
到主街口那裏,她就讓停車,準備自己逛逛這裏,看看這大燁京城與她們南疆王城比有什麼不同。
現在已經是四月末,京城的天氣溫暖中多少還帶着絲涼意,她雖是沒露什麼,卻穿的很薄。
大燁的婦女就是夏日也不會只着兩件薄紗,她很是清涼,那衣裙又將她的曲線完全展露。
這一路上可謂是吸引了太多男女的眼球,男人是不錯眼的看,女人是笑她不檢點。
她不知道這些,還以爲大燁人沒見過她這樣的美人兒,行走間那更是搖曳生姿,把她自己先給美得不行。
她走到一家金銀玉器鋪子門口停了下來,剛準備向裏而去,不想斜刺裏跑來個小乞丐模樣的男孩子撞了她一下。
將她撞的向右邊走了幾步,被人扶住後,她氣急敗壞的站穩剛準備發火呢,一擡頭就看到了扶她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清爽的淡綠衣衫,長髮大半披着,只挑起兩邊兩縷在腦後用個玉簪盤着,他氣質出塵的像是從畫中出來,世間難得一見。
帶着盈盈笑意,關心的問她是否安好,爽朗的笑語一下子就走進了她的心裏,什麼邦交通婚早已拋到腦後,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這男子很是貼心的,親手將她落下的一縷頭髮別在她的耳後,他問她話,她癡癡的看他卻不迴應。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去時,雅卓將他的袖子拉住了,她很是羞澀卻又霸道的問他,“你是誰家公子?”
她問話,那男子也眉眼風流的用手放在她拉他的那隻手上,輕輕將她的手撫開,給了她一個極甜的笑容,就轉身離開了。
他這一離開可好,將她主僕三人的魂也給帶走了,她們就站在那一直看着,動也不動,而此時哪裏還有那男子的影子。
剛纔的小乞丐從斜對面的巷口那裏扔了個小石子兒將之前擺陣的石頭砸開位置,一切都恢復了原有的樣子。
她賊兮兮的繼續站在那裏看好戲,此刻那金銀玉器鋪子裏進出的人都在看那南疆公主,他們覺得這公主怕不是個失心瘋吧。
他們看她在這鋪子門口的拴馬樁那裏,突然就拉住個路過的男子發花癡,就差流口水了。
這南疆人果然民風彪悍啊,連王室公主都如此行爲,這是南疆沒有好男兒讓她們選嗎?
雅卓並不知道她和兩個女僕已經進了別人給結好的陣裏,只以爲自己遇上了仙人一般的公子,心思盪漾的,還陷在自己的夢裏出不來。
當下就當着衆人的面,讓自己的侍衛去攆那公子,一定要問清楚他是誰家的。